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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什么都不用想了!

  “对,要不是那个被我撞到的人,我绝下会追丢的!”单燏擦去盈眶的泪珠,这才发现自己下只心痛,手脚和鼻梁也很痛。

  她转身寻著那被她撞倒的人,决定要那人赔偿她身心的双重损失。

  “公子,你还好吧?”目击“惨案”发生的路人们伸手扶助被撞倒又被踩踏过去的苍挹玦。

  “还好。”只是觉得自己前胸成後背,双脚成双手,伤不重,但疼痛恐怕会占据他的身体一阵子。

  “你好我不好。”

  苍挹玦闻声回首,只见一名娇小的少女站在他身後,嗓音清脆,语气含怒,一双灵眸正漾著下悦的眸光瞪著他。

  “姑娘何出此言?”苍挹玦见她衣裳微乱、发鬓微紊,但仍不掩美色。

  这少女是一块好玉,且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可她那双若星般璨然的黑眸似火,就像受到沁色微染成赭红的白玉般,为白玉增添光彩。

  不由得,苍挹玦平静的心湖犹如教人抛掷扁石般地激起了好几圈涟漪,令他有些下知所措,想移开视线,却又教她那双眼眸给吸引住,不舍离开。

  “你站在大街上妨碍本姑娘追偷儿,害我身子受伤,害我追丢偷儿,心灵严重受创……”单燏拉里拉杂的说了一堆,说得苍挹玦好似无一是处。

  苍挹玦适才满腔的旖旎教她那串的责怪给打破。

  初至泉州,没听过单家大小姐名号的他觉得自己没有错。

  街路虽大,但到处都是人,她要撞上自己也无可厚非,严格说来,他们两人都有错。

  但他见单燏是姑娘家,虽是她撞上自己,可他总得保持风度,才想道歉了事,又听见了他二十六年来所听过最离谱的话语——

  “综合上列所述,你得赔钱!”单燏单方面下了结论,伸出手来,要苍挹玦付钱了事。“我钱袋里有五十两银子,二十文钱,加上我的医药费,收你二十两银子好了,再加上本姑娘精神受创费……三十两银子,林林总总加起来凑个整数就一百两银子。”

  单燏说得口沫横飞,苍挹玦听得哑口无言、瞠目结舌。

  老天!他活了二十六年,生平首见如此吃人的要钱法。

  “姑娘,在下——”苍挹玦才起个头,就让单燏给抢白。

  “怎样?你想赖帐呀!你身上没有银票、银两、白银、铜钱没关系,本姑娘也收同值货品的,像你腰上的玉带钩、发带上的玉、小指上的玉环都可以抵还,姑娘我不介意。”单燏上下打量苍挹玦後,迅速看出他身上值钱的物品下少,袍衫的料子是上好的绵缎,气势不凡,想必家世下差,收他区区一百两还算太少。“不过,本姑娘不收借契。”

  谁知道收了契,放了人之後,他会不会逃个无影无踪,到时候她上哪儿找人要钱?

  “姑娘,我想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意思要付钱。”苍挹玦有风度的微微一笑,将单燏的话语当成笑话。

  三个月来,他为追查苍家失窃的香炉循线来到泉州,一路上风尘仆仆、疲累尽显,至泉州後,他只想找间好客栈好好的休息,才问明路人方向,未料一个转身就与这少女相撞。

  无端惹来胭脂是非,是苍挹玦始料末及的。

  “什么付钱?你又没有买我家的货和香,付什么钱?”单燏黛眉一挑,“是赔钱,你得赔钱。”

  “姑娘,在下不认为必须赔钱予你。”苍挹玦认定单燏是单凭一张嘴便想诳人钱财的骗子,态度也渐趋强硬,虽仍带著笑意,但之中的严厉意味不言可喻。

  “啥?你害我追丢了偷儿,害我撞到你,害我丢了钱袋,害我心灵严重受创,害我这个月犒赏自己的发钗长翅膀飞掉……是你,都是你,你竟然还不打算赔我钱,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单燏说的话分明是推诿之辞,可无一人敢“仗义执言”。

  单燏的“恶势力”早已深入民心,她的死要钱也是家乡父老无人下知无人不晓的,只要惹上她大小姐,她巧立的名目多到令人昏头,加上她姣好的美颜、明亮的笑容,鲜少有人会对她真的生怨气。

  “姑娘,分明是你眼睛太大没瞧见在下站在路旁,在下被你撞倒,没向你收取医药费已是仁至义尽,你反过来要在下赔钱,未免太说不过去。”苍挹玦正色辩解,沉下的嗓音透著些许旅途的疲意与怒意。

  “本姑娘不跟你计较只要你赔钱了事,你反倒拿乔,分明是强龙硬压地头蛇呀!一俏眸一溜,单燏心头怒火甚炽,可说话的口气愈显娇柔,几乎要化了在场男性们的骨头。

  “姑娘,在下同你说理,你别不讲理。”苍挹玦不愿节外生枝。

  他一路走来,行踪隐密、行事低调,为的就是免去祸事,招来官府的注意。

  只因他寻的不是他物,而是个“香炉”,在这个敏感时刻,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惊动宫府而酿成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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