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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衡的住处。”邵司礼那冷酷的俊颜因为笑意而柔化了不少。

  “啊?”韩聿柔不懂。

  “别把我跟‘衡’搞错了。”

  “嗄?”她更不懂了,难道眼前这个长得跟邵司衡一模一样的“邵司衡”不是邵司衡本人?难道邵司衡的医术已经到达可以做自己的复制人的程度?

  “我叫邵司‘礼’。”邵司礼特别强调“礼”字。

  “咦?”韩聿柔震惊不已。

  但是邵司礼没有多做解释,“衡的所在位置,就在那张纸条上,祝你幸运。”

  说完,他的身影隐没在合起的门后。

  韩聿柔呆站了半晌,才理出头绪。

  “衡说过他有兄弟……原来是双胞胎吗?”

  那么……“音乐天王邵司礼”是真有其人,而不是邵司衡在两年间突然转性去做音乐……

  她恍然大悟,忍不住笑了,捏皱手中的纸条。

  “太好了……太好了……”

  原来宣布有爱人的是正牌的邵司礼,而不是顶替邵司礼的名字的邵司衡。

  太好了……

  太好了……

  韩聿柔感谢老天再给她一次挽回的机会。

  日本京都 邵家

  邵司衡身着浴衣,倚着长廊的柱子,静静的望着不远处纯日式庭园那禅味十足的小桥与白砂流水。

  除了风吹拂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响外,整个空间有如被人按下了暂停键的影片,静谧无声。

  忽地,他微微侧脸,看向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壑深。

  “什么事?”

  “主子,有访客。”

  “叫他们滚。”

  “可是主子……”

  邵司衡一个扫视,壑深立时将话吞回腹内。

  打从将邵司礼跟孙亦晨从尼斯叫回日本后,他已经将自己锁在宅邸里两周了。

  壑深沉默的站在原地。

  邵司衡心浮气躁的回头,看着与自己一同长大的特助,“什么客人如此重要?”

  “主子,”壑深向来不苟言笑的脸庞竟然挂着一抹微笑,“韩小姐来访。”

  “我谁都不见。”邵司衡只想好好的自闭,检讨一下自己追女人的方法究竟哪里错了,否则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连续甩了两次。

  他都拉下自尊要她留下了,但是放松戒心的隔天早上,留给他的是一张纸条,一张让他再次心碎的纸条。

  邵司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执着于韩聿柔,只知道他就是对她放不下手,狠不下心。

  他可以杀人当吃饭、一秒决定几亿美元的大企划案,可是就是没办法对韩聿柔下定决心。

  也许他病了。

  放着像蔡芳雯那样的“贤内助”不要,就是硬要去啃路边的野花,然后把自己弄得细菌感染,感染了还不打紧,他还任由病情扩大,不愿意就医,只想着怎么把野花移到家里的温室里呵护。

  他严重怀疑自己心理变态,否则一个正常人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痛苦两次。

  受了两次还不够,他发现自己竟然正在策划被伤害第三次!他想他真的是被虐狂,被拒绝这么多次,还是无法放弃。

  “主子,是韩聿柔小姐来访。”

  壑深的话将邵司衡的思绪拉回现实。

  邵司衡冷冷的睇了壑深一眼,“我说过的话,别让我说第二次。”

  壑深霎时明白了主子话里的决心,于是应了声是,恭敬的退下。

  邵司衡回头继续看着庭园,专注得像是庭园有着极大的吸引力,然而他的内心却一点也不平静。

  他不知道韩聿柔是否还值得他去爱,是否他错看了她,是否他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在她身上,到最后发现其实只是一场空?

  即使迷惘,即使痛苦,他还是收不回放在韩聿柔身上的感情。

  他也明白现在的拒绝只是一时的,他需要的是时间,思考他该依从韩聿柔的心愿断绝来往,还是该继续与她纠缠不清?

  然而感情若是能够用理智思考,也许就不会那么引人入胜,而是一种算计了。

  饶是邵司衡这类站在顶端的人物,遇上爱情,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嗯……我现在在京都,东山南禅寺……”

  “怎么突然跑到那里?”凌书年在电话那头讶异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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