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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嗄?”向来准时的邵司衡提出这样的要求,让韩聿柔不由得面露讶异。“怎么了?”

  邵司衡眯起眼,打量韩聿柔,微露的凶光教她察觉到他那张扑克脸底下的情绪波动。

  “呃……你在生气?”

  邵司衡睨她一眼,“总之,延后一小时就是了,理由随你想。”

  说完,他转身离开,但是韩聿柔发现他的左手不太对劲,因而上前抓住他不动的左手。

  果不其然,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韩聿柔马上猜到是怎么回事。

  “你的伤?”

  “不碍事。”邵司衡想抽回手,但是韩聿柔不肯放。

  “你的伤昨天有重新上药包扎吗?”昨晚她被邵司衡押着吃完饭,回到他家后,她便赌气的躲在房间,后来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压根儿就忘了他的伤势。

  邵司衡没回答。

  但他的表情给了韩聿柔答案。

  “跟我来。”她拉着他走出休息室,左右张望了下,确定没人,才火速冲进一间偏僻的诊疗室,命令道:“坐好。”

  邵司衡扬起眉头,盯着那张蒙尘的病床,不肯坐上去。

  韩聿柔只好从床下拉出新的床单,铺在病床上,示意他坐下。

  他这才坐下,不解的环视诊疗室。

  “放心,这里不会有人来,除非必要,否则是不会开的。”

  “那你怎么有钥匙?”

  “我私留的,反正这里没有人,有时想要独处时,我就会跑来这里。”韩聿柔看了邵司衡一眼,“你可别说出去,不然我就没有独处的地方了。”

  “原来这里是你躲起来哭的地方。”邵司衡的表情变得柔软,任由她帮他脱下白袍与衬衫。

  “才不是,是独处,独、处。”韩聿柔特别强调,在看见邵司衡左肩伤口透出的血红时,不禁皱起眉头,“要换纱布啊!大医生。”

  他微扬唇角,“你明知我一个人无法换纱布。”

  韩聿柔瞪他一眼,他只是似笑非笑的回望她,最后,她咬了咬下唇。

  “好嘛,是我不好,我道歉,可以了吧?”

  “知道错就要改。”

  韩聿柔眯起眼,报复性的朝他的伤口用力上碘酒,他的笑容愈发扩大,任凭她再用力,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到后来反而是她放轻了力道,默不作声的替他上药、包扎。

  “好了。”韩聿柔收拾好物品,等了好一会儿,“喂,你连句谢都不说的吗?”

  邵司衡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忙碌,笑而不语。

  “邵司衡,你可以再过分一点。”韩聿柔鼓起腮帮子,瞪着邵司衡。

  他还是笑,想要穿上衣服。

  韩聿柔见了,一边低声碎碎念,一边帮他把衣服穿好。

  “要声谢真困难,你到底懂不懂礼貌啊……”没有发现自己口吻中带着撒娇意味,韩聿柔嘟起嘴,话还没说完,即被邵司衡的啄吻打断。

  她整个人愣住。

  “对了,我将你的银杏小树丢了。”

  “什么?为什么?”她的注意力成功的被转移了。

  “银杏本来就应该是长在庭园跟野外的树,被你囚在一个小小的盆栽中,当然会营养不良。”

  “可是花店的老板跟我说那是改良品种,可以种在盆栽里,我看它也长得好好的呀!不是吗?为什么你要丢掉?”韩聿柔气呼呼的问。

  那株银杏树是她用心栽植的,当初买的时候,她只想着有个长寿的树种陪伴自己度过这二十年的还债生涯,它也不负她的期望,在这个废气污染的都市里一直很努力的活着。

  每天看见它,她都能够从它身上撷取一点面对生活的力量。

  这样的一棵银杏树,邵司衡竟然把它丢了?!

  “这样的银杏树,你不觉得可怜吗?”邵司衡颇富深意的问。

  韩聿柔一愣,觉得心底的秘密在他的眼光下表露无遗。

  “不可怜。”即使如此,她也不想示弱。

  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又趁她不注意时偷了个吻。

  “上诊了。”

  说完,邵司衡先行离开,留下满腹疑惑与困扰的韩聿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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