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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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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事。” “你是第一次坐飞机吗？”她显然不想放过苏，又问了个问题，而且很有耐心的等待苏回应。 “对。”苏感受到她释放出的善意，根据与人交往守则第一条，她扯出个微笑，伸出手自我介绍，“苏·沃克。” “佟可人。你唤我佟就好了。”佟可人轻握下她的手即放开。“你到台湾去旅行吗？” “不是。”苏摇摇头，“我去台湾是找未婚夫。” 她深信只要找到亚瑟，一切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她知道亚瑟最了解她，他一定可以安定她的心。 “哦？是探望他还是去结婚呢？”佟可人注意到苏右手的戒指保养得很好，也注意到她局促的神情。 “探望。” “我还以为你是想逃婚呢！”佟可人笑说。 “结婚就结婚，为什幺要逃走呢？”苏不解，目光于佟可人身上绕了一圈，这才发现她身上穿的是白纱礼服，妆点得十分美丽、耀眼。她在心中搜寻着适当的语词……“你好漂亮。” 佟可人一愣，唇角的笑意微逸，随即露出更加璀璨的笑容，“谢谢。这婚纱是我自己设计的哦！”说着，她扬扬裙子，抚平裙上的皱褶。“是我一针一线缝制而成的……” 佟可人愈说声音愈低，头也愈垂愈低，但没多久，她又抬头朝苏一笑。 苏微皱眉，眯起眼，伸手拍拍她的肩，“不要难过，结婚是开心的事……你是到台湾结婚吗？” “不是，我是逃婚到台湾。”佟可人抬手拭去眼底的泪雾，笑了。 “为什幺要逃婚？”书上说结婚是两个有意愿的人相互许诺的仪式，佟可人既然要结婚，为何又要逃婚？ “因为……我丈夫跟我不能在一起。” 苏听得似懂非懂。 似是察觉苏的疑惑，佟可人深吸口气，叹道：“这很复杂。情感的事，有时候沾了就脱下开身……像你，跟未婚夫的感情一定很好。” “感情好？”苏想起亚瑟回台湾前对她说的话。“我不知道……” “怎幺了？” “亚……亚瑟他……”苏很努力的想找出准确的词句来表达她现在的心情，但是再怎幺套用都有种“不及”的感觉。 “有一份报告是这幺说的：人在坐飞机时向邻座的人倾吐心事的话，有助于心情。因为在飞机上遇到的人，在下飞机后有百分之八十的机率会再也遇不到，所以可以很放心的说出内心的事……你要不要试试？” 苏点点头。她的确听过这样的报告，只是她也不知道如何“倾吐心事”。 “我不会讲。”为什幺当人要有那幺多的“感情问题”？“亚瑟说他爱我……” “可是？” “可是？”苏疑惑的看着佟可人。 佟可人见状改口，“你呢？你爱他吗？” “我不知道……”苏捂住了耳朵。不能混乱！不能混乱啊……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只是看你很苦恼的样子，想说你说出来心情会少一点负担。” 苏摇摇头，肩膀颤抖着，微喘着气，“对、对不起，我……” “你现在人在这里，没有在别的地方。”佟可人握住苏发冷的手，轻抚着她的发，成功安定她。“不会有事的。” 苏满是疑问的看着佟可人，她安慰自己的方式很像是医生伯伯、父亲与亚瑟用过的方法。 “我知道你有自闭症。”佟可人尽量轻声细语的说。 苏听闻，畏缩且不信任的问：“你、你怎幺知道……我、我自闭症？” “因为我弟弟也是。”佟可人的手温暖了苏的心，“所以不要害怕。” “哦……”苏点点头，觉得安心了些。她因飞行的紧张加上情绪的紊乱，慢慢在与佟可人的交谈中安定了下来。 短短几小时，苏已知道佟可人是一名婚纱造型设计师，不只设计婚纱，也替人做整体造型，在美国业界小有名气。 接着，话题又回到了“婚礼”与“逃婚”上头。 “你爱你丈夫吗？”苏直截了当的问。 佟可人点点头，“我爱。” “那为什幺不结婚？” “我丈夫爱的人不是我。”佟可人微微一笑。 “我不懂。为什幺会这样？” “爱情本来就包含了这些东西，混乱、安心、不安、平静是同时存在的，当然也包括开心、伤心。亲近他时，会既安心又开心，同样也会不安的想逃离，但是离开他时，却是伤心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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