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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视那两道红艳的伤口,她心中陡升一抹寒意,身子忍不住一颤。

  好象是血的颜色……

  呃,她是撞昏头了啊!伤口本来就会流血,她怎么会白痴到有这种联想。只是这两道伤口,整齐得像是被刻意镌雕上去的。

  心头忽地掠过一道不安,适才清醒前的梦境闪过脑海,她心一凉,连忙摇摇头,想让自己脱离那不安的梦境。

  那个自她二十岁开始就夜夜缠身的梦魇……

  不行!不行!别再想了,愈想愈恐怖。

  没有一次作梦是像这次作的这么可怕,那深植于内心的恐惧只怕说出口都是一种折磨而非解脱。

  严若辰深吸几口气,稍稍稳住紊乱的心绪,她安慰着自己:不怕不怕,只是场梦而已,算不上什么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去看看那名跟她对撞的人伤势如何,还有责任归属的问题,而不是去想那个不真实的梦境。

  是了,就是如此。

  “医生,我想见见那个人。”丢开恼人的恶梦,严若辰扬睫坚定地命令着。

  医生微微一呆后,才笑了笑。

  “如你所愿。”

  第二章

  推开那道隔离喧闹的长廊的门后,坐在轮椅上的严若辰以为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寂静空荡的走廊与适才经过满是人走动的长廊形成强烈对比。

  护士推着她来到这彷若禁地的高度观察室区,这儿住着病危,或刚动完手术但情况不甚乐观的病人,一片的死寂好似是太平间。

  丝丝的冷气沁入她的肌肤,让她不由自主的环抱双臂以求一点温暖。

  “我们到了。”医生的声音传入她耳内,唤醒她偏离的心思。

  她抬眼顺着医生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玻璃窗内有名男子正静静地躺在那儿。

  她站起来,走过去,凑近玻璃窗,想看清楚他。

  他的头上裹着纱布,浓眉,眼眸因紧合而看不出颜色,但眼睫毛倒是又弯又长……

  一个男人没事睫毛长那么长做啥?这是严若辰在见到他之后的第一个评论。

  她再看下去,只见他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刚硬的唇角似永不融化的冰山。整个轮廓看起来不像是东方人的柔和,反倒是像西方人那种深刻不怎么协调的感觉。

  但用来辨认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的眼睛紧闭着,是以,她不确定的转头看医生和护士。

  “他是外国人?”严若辰轻问,只差没直接说他是个“阿度仔”。

  医生点点头,“是的。可能是来台湾旅行的吧,结果却遇上这种事情。”警方在他身上找不到任何可以证明他身分的证件,只找到一条价值不菲的鸡血石项链。

  严若辰瞥了眼医生,觉得他似乎想唤起她的同情心。只可惜她的同情心早八百年前就教狗给啃了,现在她是没“良心”。啐,活该,谁让他在半夜开快车,死了活该。他害她住进医院,她非得好好从他身上敲一笔,以慰她饱受“创伤”的心灵。

  只是,她似乎忘了自己也是在三更半夜,在山路上高速行驶才会出车祸的事实。

  “他现在的情况如何?”严若辰抬起缠着纱布的双手,轻触玻璃,睁大那双因恶梦而睡眠不足的凤眸,望着恍似安详沉睡的他。

  心头不经意的窜过一丝悸动,身子也跟着颤了下,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

  似曾相识?见鬼了,她确定自己没见过床上的人,何来相似之感?

  “假若他的情况再不改善,他恐怕会一直维持这个样子。”

  医生说得含蓄,但入了严若辰的脑中只有三个字--植物人。

  “他的家人呢?你们为什么没有通知他的家人?”她头皮发麻,有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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