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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他敛住所有复杂的情绪,解开茵茵缚胸的布条,闭起眼深吸一口气,以抵挡她浑圆挺立的酥胸所挑起的欲望。

  他刻意忽略她的完美丰盈,立即坐到她如白瓷般的美背后挥掌运气,以内功替她疗伤。

  茵茵全然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寤寐之中只觉得有人将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她体内,每注入这样一道暖流,她心口的疼痛便减少几分。

  赵骥衣不解带的照顾茵茵三日夜,除了以真气护住茵茵玉体,还自宫中取来极品伤药“魁星散”外敷、再佐以内服丹药。三日后,茵茵终于呕出积压在心口的污血,她惨白的雪颜才渐显红润,心口的黑色掌印也淡去不少。

  赵骥这才松了一口气,疲累得倒在床上拥着茵茵入眠。

  茵茵直到伤势好了大半才幽然转醒。这一觉睡得好长!

  她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一见密室中陌生的陈设猛眨眼,所有昏迷前落入解不群圈套,和赵骥为救她腹背受敌的记忆一涌而上。

  这是什么地方?莫非她被解不群掳了来?那……赵骥呢?

  “相公!”她哽咽的喊着,倏地坐起身,却感到心口一痛。

  她好怕!好怕赵骥遭到不测。若真是这样,她又岂能苟活!

  她侧撑起虚弱的身子,揪紧发疼心口上素白的衣衫,下意识的低头一看,不禁骇然。

  她的男装呢?此刻身上这套女装是谁帮她换上的?

  她求证似的撩开前襟一探,那束缚得她几乎要窒息的布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绣工精致的肚兜,和肚兜里包扎得妥切的伤处。

  她又羞又急,双手环在胸前抱住自己气颤的身子。

  是谁看了她的身子?还看得这么彻底!要是让她知道那个寡廉鲜耻的恶徒是谁,她非挖了他的眼珠子不可。

  “相公!你到底在哪里?”她失魂无助的抚着痛处喃喃。

  在密室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的赵骥,将她的反应全看在眼里、他这个寡廉鲜耻的恶徒不禁撇撇笑,但一想到她的欺瞒,立即又换上一脸的冷凝。

  “咳咳!”他轻咳两声以唤醒她的注意,手里揣着特意吩咐膳房准备的药膳,向她走去。

  “相公,真的是你?”茵茵一见赵骥向她走来,心里的大石放下,哽咽着轻抬起右手只想触摸他,以感觉他的真实。

  这不是在作梦吧!

  “我该叫你巽君,还是茵茵?”赵骥的语气和他的表情一样冷漠没有温度。他对她想触摸他的举动视若无睹,端了药膳放在紫檀木桌上,远远的审视她失望的表情。

  “你是为了这个气我?还是根本不要我了?”一想到他将她置于别苑后的冷淡和此刻的绝情模样,她的泪儿一洒,满腹的委屈宣泄而出。

  赵骥再是铁石心肠,一听这话也要软化了。

  他爱她!从未停止爱她,又怎会不要她。

  可他就气她的欺骗,什么于状元?什么鬼新娘?她就忍心见他为她痛苦!将他的感情玩弄于股掌间!

  无论如何,这次非得好好教训她的不是,否则她眼里可还有她这个相公!

  “为什么要欺瞒我?若不是这次意外拆穿你的身分,你是不是想瞒我一辈子,做我一辈子的兄弟?”他阴沉沉的话问,走到床边弯身就要撩开她的衣襟检视她的伤势。

  “我……”茵茵双颊如火烧了似的揪紧胸前的衣襟,克服不了羞怯的往床内侧一缩;让赵骥扑了个空。

  原来将她的身子看得彻底、替她更衣疗伤的是他。谢天谢地!

  她的心底泛起一丝甜蜜,然而在接触到他寒冰似的锐眼时,甜蜜被不断涌现的愁苦所取代。

  “你不要我了!真的不要我了吗?你是我的相公呢……”她突地放声大哭,攀住他的颈项不依的侵向他的怀里。

  赵骥错愕的任她在他怀里耍赖,见她哭得泪流成河,不舍的将她紧揽在怀中,轻抚她云瀑般的长发,最终还是竖起白旗。

  “你这个傻蛋!我若不要你,会因为你的伤势而倍受煎熬?”

  “真的吗?可是自从你把我往别苑一丢,就无视我的存在了!”她仰起小脸,睁着婆娑的眼眸委屈的瞅着他,一见他向来意气风发的俊脸蒙上疲惫的阴影,就揪疼了心的伸手想抹去那份疲惫。

  他的话不假,显然受伤的是她,但受煎熬的却是他!

  “那是因为我在等,等你何时跟我说实话!”

  “那时候你就知道我是女儿身?”她讶异。

  “不是很确定。”

  “相公,对不起!”她将头枕在他结实的胸膛颇自责。半晌之后才幽然的推开他,认真的对他说实话。“我也不想这样呀!如果不是那么凑巧,三番两次让你撞见身着女装的我,尹茵茵早就该不存在了。那日我被解不群追杀跌落断魂崖下,靠着轻功和运气才不至摔死。后来阴错阳差的被你错认是男人,也就顺理成章的以于巽君的男人身分为掩护进京递送密函。那时瞒你密函的事,是不知道你的身分,不想连累你。而现在瞒你我的真实身分,是因为奸贼一灭,我便打算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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