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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祖宗,不管是我欠的赌债,或是我那婆娘收的卖身银两,全不关那闺女的事。请两位祖宗行行好,放过那丫头。”老王不断的磕头跪拜求饶。

  “少废话!”陈不仁的粗腿一端,端开挡路的老王。

  钱鸨儿也眼明手快的指示几个跟随她的妓院龟公入内抓人。

  于是不管是赌场或妓院的人马,都争先恐后的闯进后屋住家抢人。

  一群人吵吵闹闹的搜遍每个房间,扑了个空才知道上当,吆喝着就往后门那个扮成男装的灰影直追。

  于巽君气喘吁吁,没命的只知道往前进。

  咦?她的绝妙轻功这会儿怎么不管用了!

  她身后的吆喝声已是愈来愈近……

  这几天,扬州城来了一位器字轩昂、英挺俊逸的贵气公子,他身边还跟了一个武功深藏不露的壮硕家仆。

  他们白天在城中各处看似悠哉游哉的闲逛,晚上则出入妓院、赌场,出手阔绰。这位公子俊雅而略带狂做的气息,不知迷倒了多少妓院里视男人如无物的势利花魁。

  刚从城中最具规模的妓院怡春园套问消息出来,这位名叫赵骥的公子问向刚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正迎向他的随从洪钟。

  “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禀殿……”洪钟话才出口,就叫赵骥锐利的眼神给制止。

  赵骥干练谨慎、威仪天成,就只一个眼神示意,就能轻易教人臣服,更提醒洪钟此次他们暗访查案更该谨言镇行,免得误了大事。

  “哎呀!”洪钟这个直肠直肚的大刺刺汉子,懊恼的猛然一拍自己连个称呼都改不过来的脑袋,改口道:“是,公子!”

  “知府衙门那边调查得如何?”赵骥一派抬然自得的边走在大街上,边问向洪钟。在经过一座庙口时,还不忘掏出一锭银子往老乞儿面前的破碗里放。

  “禀公子,属下向城中的知府衙门打探过了。半年前城外的十里坡上确实曾一天内死了二十几个来路不明的人。当时衙门里那些个差役也没追查个究竟、就将尸首全给埋了,以悬案处理。”

  “大屠杀?当时可曾留下任何线索或有人目击?”赵骥走到一座拱桥上,忽地停下脚步将手中的折扇潇洒的转了两转,望着桥下的河水沉思。

  “没有线索、没有目击人证。不过依府衙差役的形容,那些死了的人衣饰华丽不俗。”

  “这么说来,这些人若非富贵人家,也该是官宦之家喽?”赵骥手中的扇子轻敲着桥围,大胆的推断。

  “公子的意思是……”洪钟跟随赵骥好些年了,赵骥这话一出口,他便懂了几分。想必一向睿智聪明的赵骥又有了什么出人意表的想法。于是继续道:“依那些差役的形容,那为首的老爷年约五十岁,倒跟杭州尹王爷颇相似。”

  “据验尸的仟作推断,那为首的老爷死于何种兵器?”

  “应是长戟之类的。”

  “长戟?解不群使的兵器不就是长戟?”赵骥眸光微敛,仍是盯着桥下河水深思。

  尹王府与解家父子的过节,赵骥也曾耳闻,但尹王叛变一案早交由刑部审查、执行,若十里坡上被杀害的是尹王府的人,又何须解不群自己出手?这其中必有问题。

  赵骥皱起两道剑眉。

  “依公子的推断,是不是解不群背着刑部和律法,私自在十里坡上杀了尹王爷?”洪钟振奋得像个讨赏的孩子。

  “没有真凭实据,推断也不过是推断罢了。”赵骥说着便迈大步往城东去。

  “公……公子,咱们这会儿上哪儿去啊?”洪钟措手不及的杵在赵骥身后大喊,提着快步赶了好一会儿才追上。还好!差点又忘了规矩叫出太子殿下,他这御前侍卫副统领的脑袋,迟早要因为改不了口而搬了家。

  原来赵骥就是深受世人景仰敬重的太子赵奎安。对于尹王叛变一案总觉得事有蹊跷,因此自请皇上下旨,亲至江南明查暗访。

  “到如意赌坊转转。”赵骥又是气定神闹的抄了小巷捷径,直往城东的如意赌坊去。

  妓院、赌场虽是龙蛇杂处的罪恶渊薮,却也是打探各路消息的最佳处所。赵骥明白此理,自是非去不可。

  主仆两人在小巷中行了一会儿,突然一个瘦小的灰色身子夹杂着不远处几个恶汉的怒骂声,向赵骥急撞过来。

  赵骥轻轻松松的侧身一闪,避过这个走路不带眼睛,就要撞上窄巷墙壁的小东西。大手迅速的顺势一提,将这瘦弱的小东西从后颈拎了起来。

  “放开我!”急于逃命的于巽君双脚悬空,还以为自己已经落入恶人之手,四肢狂乱挥舞挣扎,但仍挣不脱赵骥的掌握,情急之下双手攀住赵骥手臂,张口就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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