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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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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魏柏青,似乎失去当初令她怦然心动的那份气质,再见到他,除了初时的错愕之外,心湖沉静无波,彷佛他只是个错肩而过的陌生人而已。 真是奇怪,过去她曾那么渴望嫁给他,编织着两人婚后的幸福生活,若不是他无情的退掉婚约,只怕现在的她仍活在谎言之中。 造化弄人,让她提早认清了男人的真面目,也彻底了解爱情不过是包裹甜蜜糖衣的毒药,谁碰了爱情,就等于陷入一场无法自拔的漩涡之中,这种感觉她不想再尝一次,不想再体会从天堂掉落地狱的心碎感受。 北野斋顺着她的话尾说下去,“只是现在想起来,那不过是一时的疯狂迷恋?” 辛馨浑身一震,“你又知道我只是一时的迷恋?我承认过去确实对他付出过真情,那是因为他是我的初恋。” “初恋永远都是最刻骨铭心。” “你又知道了。”听他的口气,好似也曾经历过初恋的伤痛,不知为何,一股酸涩之意在心中散开来,令她颇不是滋味。 “我当然明白……”一抹苦涩袭上他的心,他比谁都明白初恋的苦,因为他的初恋,直到现在都没有开花结果的可能。他缓缓吐出真心告白:“我唯一爱上的只有小姐,小姐就是我的初恋……” 一时间,辛馨哑口无言,“你……” “小姐,我明白。”他从未强迫她必须响应自己的感情,她有拒绝的权利。“我明白感情无法勉强,你还愿意理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你……你真笨!”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好,不值得他付出这么多。“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对我而言,没有谁比得上小姐……”北野斋悄叹一声,将满腔情意收起,藏进内心深处。“不过那都不重要了,我答应过小姐会从你的生活圈中消失,绝对会说到做到,所以小姐你随时可以回来香港,不用顾忌我。”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质问话语才刚要脱口而出,却在同时间体会出他话中的含义--他要离开了! “你想要--”她的话被北野斋徐缓截断。 “小姐,我为你感到高兴。今天你还愿意打电话跟我分享心情,代表你对过去的事已经释怀了,以后这段不愉快的回忆将会逐渐淡去,而你所受到的伤害也会随着时间过去而抚平。” 听着他的分析,辛馨在剎那间有所了悟。 原来她对魏柏青的怨恨已经释怀,再看到他,她只觉得过去的自己是那样幼稚无知,竟以为他会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唯一。 只有彻底伤过后才会明白,她的生活圈太过狭隘,所以她开始规画未来的人生,申请就读心理学系。原以为可以在这门学科中得到她想要的,无奈的是,透过心理学,反而让她更清楚丑陋的自己。 她没有勇气面对这样的自己,于是选择转系。为了通过外科笔试,她下了不少苦功,进入外科医学系就读后,课业虽忙碌繁重,却也让她忘记一切,一并将心冰封起来。 “或许是吧!”初恋的怦然心动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走出阴霾的释怀感受。 呼了口气,逐出笼罩心头多年的阴郁,她握着话筒的手劲一松,随即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她……她干嘛打电话跟他说心事啊?就算是习惯成自然,这也太荒唐了! “小姐,我很开心--” “我才不管你开不开心!”骤起的惊慌和懊恼令她口不择言,情绪莫名的急躁难安,“你……你忘记我今天跟你讲过的话,我没有打电话给你,也没有跟你说过话,知道吗?” 北野斋有些无法适应她突然的转变,吶吶的响应:“知道。” “妤!”深吸口气,她努力想压下浮上心头的焦躁情绪,“再见!” 将话筒挂上后,辛馨瞪视着电话好半晌,连她都搞不懂自己的反复无常。 隐约间,她感觉到有些东西改变了,变得令她无法掌控,包括她的情绪、想法以及行为,渐渐都在悖离。 “好怪,好怪……”她用双手覆住脸,“我已经快变得不像我了。” 接下来她应该要怎么做? 她有种预感,若是与北野斋太过接近,肯定会失去些什么。 “不要……我不想失去,也不要失去!”她突然惊惶起来,烦躁的起身在房内来回踱步,“我得想个办法,我不想再受伤……” 唯一的方法就是离他远远的,只要不与他见面、谈话,她就不会产生这些奇怪的念头及情绪,时间一久,自然会恢复原来那个冷然的自己。 才刚下定决心,却又在剎那间有了迟疑,一颗心也随之揪紧,双眸流露出连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浓浓伤感。 “何必多此一举?反正他都已经要离开了。” 北野斋虽然没有明说,但她明白他话中的含义,那是在向她保证,他会遵守承诺消失在她面前。 辛馨蹙紧眉头,一股郁闷感油然而生,罩住整片胸臆,让她顿感难以呼吸。 叩叩叩!平稳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她侧头将目光投注于门扉,闭了闭眼,迅速将杂乱的思潮压下,再睁开眼时,又恢复冷淡傲然的面容。 打开门扉,当她看清门外所站之人,暗暗吃了一惊,“是你?!”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来人朝她展露温文笑颜。 “不太方便。”她冷然拒绝。 “那么,可以到饭店楼下的咖啡厅坐坐吗?”他不死心地又提出邀约。 “有什么事吗?”面对他异常的举动,她的防卫心不自觉筑起。 “嗯,有点事。”他含糊的响应,双眼露出浓浓祈求,“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可以吗?” 她垂眸,犹豫了会儿,终于轻轻点头,“好吧!” 关上门扉,房内霎时安静无声,黑暗降临的同时,也透出阵阵吊诡气氛…… 北野斋靠坐在床头,握着话筒呆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露出一抹苦笑,无奈的摇摇头,放下话筒。 “再怎么改变,小姐的孩子脾气依旧改不了。”每每遇上不顺心或有失面子的事,就会像讨不到糖吃的孩子那样跟他赌气。 瞄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已过早上七点,垂眼算了下美国时间,差不多是用晚餐的时候。 “不知道小姐有没有吃晚饭?”唉,她若是懂着照顾自己,也不需要他这个管家了。 思绪一头,他失笑地摇头,“我早就不是小姐的管家了,这习惯还是改不掉。” 掀被下床,环视着布置简单的卧室,目光定于地面上所摆放的一只行李箱,他走过去,将箱子打开。 “差不多都收好了。”看着里头折叠整齐的衣物,他叹了口气,起身从床头柜上拿起搁放已久的辞呈。“也该是时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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