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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习咏歌与他同样感到震撼,也无法相信失踪已久的父亲竟落到这种下场,她的殷切期盼转眼化成云烟,她摇着头,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会是他斯文有礼的父亲,但是手中所握的金色怀表却说明了一切。

  “怎么可能……不可能……”她不相信,绝对不相信这具腐烂的尸体会是她失踪已久的父亲,但迸出的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咏歌,你说他是你父亲?”他同样无法相信,在他内心深处也同样期盼着习衍教授安然无事,没想到……

  “我希望不是。”她诚挚地希望这具死尸不会是她敬爱的父亲。

  卫知言不再说话,立即蹲下身在尸体周围找寻可以辨别死者身份的证件,因为尸体的面容早已因为腐烂的关系,而无法认出原先的五官及长相,身上的衣物被蛀虫啃咬得残破不堪,但依稀可以从外观上看出这名死者是一位男性,其余的地方他就无法仔细地辨别了。

  看见卫知言的行动,她也跟着寻找其他可以辨别身份的物品,虽然她的手中有着最大的物证,但她不愿相信这个无名的尸体会是她失踪已久的父亲。

  就在不远处,卫知言找到了散落一地的资料、书籍,以及一些身上的饰品物件,而在几本零落散在地面的笔记本上有着干涸的血渍,他皱紧了眉头将之拾起,还没来得及仔细推敲思量时,所找寻的身份证件就落在书籍旁。

  当他弯下身拾起,且清楚瞧见证件上所记载的身份后,静默无言地看向脸上有一抹期待的习咏歌,徐缓地将手中寻获的证件朝她递出,无法说出一句安慰她的话。

  乍见卫知言脸上的凝重,她就明白了泰半,忍不住落下滴滴热泪,伸出手接过证件,在看清证件上的记载后,闭上眼忍不住地掉泪,她最不愿意相信的事实还是发生了,而老天又如此残酷地要她面对。

  “爸——”习咏歌泪眼模糊地看着证件上的相片及姓名,无可自抑地痛哭失声,跪倒在尸身旁,满满的心伤由衷倾泄而出。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她?连她仅剩的唯一亲人都要将他带走,独留她孤身一人在世上存活。

  看着习咏歌哭得肝肠寸断、悲哀至极,感受到自她身上传来的凄绝伤心,他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守候着她,默默地表达他的关心与哀情。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摇晃着头,拒绝接受残酷的事实。

  老天给她的命运竟是如此坎坷,她幼年丧母,如今又要承受丧父之痛,她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无法相信她所敬爱的父亲死状这般凄惨。

  过多的凄绝哀伤让她无法承受,激动的情绪使得她眼前突地一片黑暗,她的身子晃了晃,在丧失意识的那一刻,卫知言眼明手快地接下她软瘫的身子。

  “咏歌、咏歌!”他拍拍习咏歌的脸颊,发觉她不省人事,于是,刻不容缓地一把抱起她,将她带到阴凉处躺下休息。

  脸上犹见她伤心的泪痕,抱着她的卫知言也不禁为她一掬酸泪,他相信任谁都无法承受这般残酷的事实,何况是她呢?

  将她轻放在阴凉处的草皮上,他伸指轻轻地为她拭去眼角残留的泪珠,她伤心的模样让他于心不忍,她凄绝的情绪清楚传达到他,震撼了他的心。

  满满的不舍、疼惜之情让他的眼光一直停留在她满是泪痕的小脸上,让他情不自禁地抱了抱她,在此时此刻,他清楚知道自己的情感走向,心中没有任何的怀疑、犹豫,他无法继续告诉自己对她毫无感觉、毫无依恋、毫无一丝爱意……

  “就算你的情感不真实,却无法阻止我真切的心。”卫知言俯下身细细亲吻了下她的额,希望这一觉可以稳定她的情绪,让她暂时忘却残酷的忧伤。

  而他在心中悄悄地发下誓言,他要成为她的安慰、成为她的支柱,成为她心灵上的慰藉……

  仿佛从一段长长的恶梦中惊醒,习咏歌蓦然张开眼,眼中有着浓浓不散的惊恐。

  “你醒了?”他放下研究手中书籍的工作,赶紧来到她的身旁轻声询问。

  见到卫知言一张有着担忧神情的脸孔,她才稍稍安了心,长长吐了口气息,嘲讽地诉说她的梦境,“我作梦了……我刚刚作了一个恶梦。”

  他的一双英眉不自觉地拢紧,“什么恶梦?”

  习咏歌以手覆在她冒出冷汗的额上,有种松了口气的放松感,“一个可怕的恶梦,我梦见我父亲无端横尸在一堆草丛中,死状凄惨不已……不过这只是一个梦,他不会有事的。”

  听着她说的话,卫知言的一双眉拢得更紧了,不知道该不该将她从梦境中带回现实来,但她可以再次承受那种失去至亲的椎心之痛吗?

  见他一副忧虑至深的紧绷面容,习咏歌也不禁跟他一般拢起一双秀眉,由他紧抿的唇角可以看出他心中有事,“你怎么了?”

  他只是无言地盯着她看,一双深邃的眸子有着她不敢碰触的紧张有一种莫名的伤感。

  “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在他眼中她似乎看见了另一个自己,另一个哭得伤心欲绝、肝肠寸断的自己,她伸手按着心脏,一种恐怖的情绪从心底窜出,试图想要将她从自我的安慰中拉出,面对这个现实的世界。

  一幕幕她不愿回想的景象突然一一掠过眼前,干涸的眼眶在瞬间又泛滥成灾,滴滴的热泪在她措手不及下滑落脸庞,直直掉落。

  “那不是梦……不是梦对吧?”她偏头看向不发一语的卫知言,他的沉默对她而言是最大的体贴。

  卫知言僵硬地点点头,不愿再提起令她伤心的残酷,却又不愿她这样逃避现实。

  习咏歌双手覆住脸孔,热泪滴滴地掉落,沾湿了她的掌心,断断续续地呜咽声从她紧咬的唇间逸出,霎时间整个情况好不凄凉。

  “他是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下场?”她不懂、实在不懂,老天爷是用何种方式来评论一个人的好坏?为什么像父亲那样凡事亲力亲为的老好人会遭此横祸?

  无法阻止她的哭泣,卫知言低声地道出他在她昏迷这段时间所做的事,“我已经帮你把父亲安葬好了,你要不要过去祭拜一下?”

  习咏歌撤下覆在面上的手,泪水依旧不止,“祭拜……”她闭上眼任凭泪水流下,试着去接受父亲不在的事实。

  “是啊,我把你父亲暂时葬在草丛那儿,以免他继续在日光下曝晒,日后你还是可以把你父亲带回台湾安葬,而且我还发现了可以出去的路了。”

  他的消息让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现在她可以出去了,却失去了一位好父亲,“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安葬我父亲。”

  “这是我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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