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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她听见费斯理低沉的声音隔着镜子飘出来,心想他一定很讶异她会出现。

  她硬着头皮走向那问曾来观察过的豪华套房,轻转门把,推开门,见他坐在沙发上,很抱歉地走向他说:“对不起,我不该这时候来找你。”

  他没有回答,在她走近的同时,扣住她的手腕,不客气地一扯,让她跌坐在他腿上。

  她惊骇地看向他,这才瞥见他炙人的目光和唇边的嘲笑。

  “说说你的价码?”费斯理嫌恶地盯着她那双睁得浑圆的美丽眼睛,伸手拿了静置在一旁桌上的酒杯,斟上威士忌。

  贝雨乔一时没弄懂,拚命急转脑筋,她懂了,他说的一定是她研发的引擎价码,虽然她并不是来谈公事,但只要他还愿意理她,她就乖一点配合他好了。“好说好说,你比较懂行情,你说了算。”

  费斯理放回酒瓶,暍下威士忌,让烈酒灼过他的喉、他的心,他死死地瞪着她可恶的小嘴,冷不防地扣住她的下巴,唇贴上她的,惩罚般的将口中的酒喂给她,要她跟他一起分享这被灼痛的滋味。

  她怔住,无法拒绝,他老练的火舌紧缠著她,酒就顺着她的口滑下了……

  “事后最好不要有任何纠纷,该是我的你不能临时反悔夺权,生产过程我不会亏待你,报酬我会汇进你的帐户,明白吗?”他放开她,危险的目光掠过她晕红的脸,严正地警告她别像新闻事件里的那些个案,把孩子生下来后忽然反悔。

  “喔。”她明晓大义,认为既然为他设计的车款要量产,她当然不会后悔,但他干么说得那么冷漠且一脸不屑?好像她是不值得信任的人似的。“那……你会什么时候给我钱?我答应保养厂的同仁,一领到钱就要请客呢!”

  费斯理双眼眯成一线,冒著冷火死盯著她,她竟然还向众人公开,难道她打一开始知道他想要一个孩子,已经替他大肆宣传了?真是可恶至极的女人!他无声地放下酒杯,倏然立起身,暴风般地将她狂扫到床上,熄了灯,准备上阵,好好修理这令他痛心的女人……

  “怎么回事?”贝雨乔还不知自己犯了天威,直到他巨大的阴影像魔魅似无声无息地贴近她,她的上衣唰地一声被他撕裂,她惊惧得想叫,但唇被他粗蛮地堵住,他精实的体魄将她压抵在床上,放肆地侵犯她的私处、又是唰地一声,她薄弱的防线被扯裂,他欺进柔软的中心,更狂野地纠缠……

  “不要……”她挣开他的唇,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空间。

  “现在说不要不嫌太晚吗?’他冷冷地讥讽。

  她红着眼眶摇头,在黑暗中梭巡他的目光,她不记得自己何时说“要”了?幸好下一刻他退开了,不再压得她快窒息,她摸索著方向要开溜,爬了几步,纤细的足踝就被他的大掌紧紧扣住,狠狠地拉了回来。她仆倒,他又压了上来,这回他结结实实将她包覆在身下,而且身上光溜溜的,腹下的烈焰更是野蛮地抵著她……

  
  她喘吁吁,额上全是汗,双腿发软,可他维持这奇怪的姿势很久才放开她,迳自离开她走进浴室,连抱她一下都没有,而她就像棉絮一样瘫在床上,连移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你可以走了,一个月后若月信没来,我会先支付一部分酬劳,以便让你去请客。”他淡漠地抛下这句话,关上浴室的门。

  贝雨乔诧异至极,双眼瞪得好大,望著他矫健的身躯消失在眼前。

  缓缓地,她瑟缩起双肩,眼中蒙上雨雾,她终于明白了,他把她今晚来找他的目的全曲解了,他当她是来应征的,而她该说的没说,却和他做了不该做的事,让他在她体内留下他的……种!

  噢!她紧紧把自己的脸蒙住,不敢往自己身上瞧,她会怀孕吗?照日期算来,今天应该是危险期。

  若她替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生孩子,该怎么对老爸交代才好?何况这个男人还是费斯理。

  她好可悲,真不知自己是怎么把事情弄成这样的!

  她笨,笨透了!

  第七章

  “雨乔,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贝雨乔甫进家门,老爸就发问,可想而知他见她晚上不在家,正等着她回来,她也听得出他老先生的语气是有些小心翼翼的。

  她想说谎编个理由蒙混过去,但她不擅说谎,乱编一通反而更容易被抓包,索性什么也没说,摇摇头,沉默地进了自己的房中。她觉得好累,双腿酸疼得快断了似的,她只想躺在自己的床上,安静地抚平杂乱的心绪。

  贝大叔真的很吃惊,他的小宝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下该如何是好?他一个男人家又难懂女孩儿的心思。

  天啊,神啊,死去的老婆啊,请赐给我神奇的力量吧!贝大叔暗自默祷,走到女儿房门外,来回踱步,也不敢贸然进入。他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也假设许多可能的状况——

  第一个假设是女儿和那个“某人”,也就是不知名的男友吵架了;第二个假设是和他分手了;第三个假设是她已和他上床了,并且打算替他生孩子……

  虽然这些假设都很糟,但无论是哪种假设,他都不打算责怪她。

  他将自己的脸皮往地心引力的反方向拉,练习愉快的表情、和缓的态度,拿定主意后,他开了一点门缝,见她和衣侧躺在床沿,他温柔地笑问:“老爸可以进来跟你说说话吗?”

  贝雨乔内心愁苦,很害怕面对老爸的质问,但屋檐下就只有他们父女俩,她是躲不开也逃下了的。

  “嗯。”她仍维持著原来的姿势,身子沉重得教她懒得动。

  贝大叔走了进来,拉了把椅子坐到她身畔,好轻柔地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她只用一个字来当防火墙。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交情这么差吗?有任何事都可以和爸讨论,互相切磋切磋嘛!”贝大叔投以关爱的眼神。

  贝雨乔好感动,但老爸愈是一副坦然,她愈是心虚,愈不敢说出今晚她所发生的严重错误!她自认所有的错全在她,她不该去寒天找费斯理,只要她不去,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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