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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墓前,放着一束白菊花。两个人深深鞠躬,其中一个坐在轮椅上。

  “阿天,”轮椅上的欧佳如握住丈夫的手,“你想姐姐会原谅我吗?”

  鱼飞天深情地凝视妻子温柔的眼,“佳如,不要再自责,她的死不是你的错!”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相爱让她受刺……”

  鱼飞天忙捂住她的嘴,“不要再说了!”

  欧佳如一双眼望向远处,抓下丈夫的手,轻声说:“尊龙来了。”

  远处的台阶上,尊龙悄然仁立,怀中抱着大束百合。

  “你先走吧!”欧佳如拍拍丈夫的手,“你在这,他不会过来的。”

  “好,那我在外面等你。”鱼飞天五味杂陈地看儿子一眼,叹一口气,垂头离去。

  尊龙慢慢走过来,把花放在墓前,又鞠了三次躬,这才回头唤:“姨妈。”

  欧佳如爱怜地打量她,微笑道:“你越来越挺拔英俊,跟你父亲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

  尊龙脸一板,“错了!我一点不像他!”

  欧佳如叹气,“为什么你不肯原谅他?他很疼你的。我想如果姐姐在世也不会乐意见到你们父子闹成这样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滥情花心,我妈也不会不在世!”尊龙恨意难消。

  “那你应该连我一起恨,因为我也是罪……”

  “你是受害者,”尊龙打断她的话,双眼紧盯轮椅,“我妈的死跟你没关系。”

  “意思就是,我的腿如果没被锯掉的话,那么你是打算也一辈子不原谅我喽?”

  “不是啊。”尊龙摇摇头,也不知该怎样回答。

  “你呀,就是太倔强!难道一定要到失去才知道珍借吗?”欧佳如无奈地叹气,推着轮椅缓缓自残疾人通道离去。

  尊龙默然,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夜。猫在家吃着年夜饭,却吃得心神不宁。

  “猫,你怎么了?”贝贝问。

  “没什么。”猫勿匆扒完饭,便抱着拉登进了卧房。拉登长得膘肥体壮,只然已是一只大号猫了,“拉登,你说我是不是很没出息?”猫举着拉登,愁眉苦脸地倾诉,“他都那样欺侮我了,我却还是老想着他。”倒头想一会,又说:“你说今晚他会在哪?”自嘲地笑笑,“当然在家过年啦!难道还独守空闺吗?那么——”皱眉沉吟,“如果我去那里看看,应该不要紧哦?反正他又不在,就当是去看天使好了!”

  决心已下,猫出门,把拉登仍给贝贝,“我出去有点事,一会就回来!”

  望着她急惊风的背影,贝贝妈奇怪地问:“大过年的,猫跑出去干吗?”

  “谁知道?”贝贝不屑地撇嘴。

  贝贝妈若有所思,“莫非——听说现在有些女学生在外面做那个什么交际的,难道猫也在干那个吗?啊呀那可不行,咱们可不能让她再住在家里了。一来别人会说闲话,二来假如把什么病带回来就不好了!”

  “妈你没发烧啊?”贝贝翻翻白眼,“尽讲些胡话!把她赶出去咱们吃什么呀?”

  金鑫大厦,十三楼。

  电梯门一开,猫便见到公寓门大敞着,里边黑乎乎一片。

  该不会是道窃了吧?谁家的小偷这么勤奋连过年也加班?猫摄手摄脚接近门口,探头探脑。静悄悄,看来小偷己经收工下班了。那就没什么可怕。猫进门,准备开灯。

  嚯!黑暗中忽然扬起一点火星,在半空中飞舞。“啊!——有鬼!”猫尖叫,撒腿逃命。

  “是我啦!”一个沙哑的声音不耐地吼。

  呃?!猫刹住脚步,惊魂末定的心脏反而跳得更剧。他怎么在这?他为什么没回家?双腿有些发软。是进去还是逃走?不,不能走!倒显得我心虚似的。错的明明是他,我怕什么?

  主意打定,猫便回身,理直气壮地大喝:“黑漆抹乌的干吗不开灯?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伸手打开灯。

  嚯!猫又吓一跳:“喂,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做成酒糟腊鱼?”

  满屋烟味酒味缭绕。尊龙四仰八叉躺在地板上,双目无神地望天花板,指间夹着根烟,身旁则横七竖八一大堆空啤酒罐,至少一打半。而他的脸,憔悴而落寞。头发也长长了些,倒下来,不再是一贯的板寸头。

  猫感到心底某根弦被扯了一下,隐隐作痛。痛也不打紧,猫的忍耐力是超强的。

  “喂!”她双手叉腰走过去,居高临下俯视他,“虽然我是你的佣人没错,但佣人的工作范围是有限度的,可不包括帮一个醉死鬼收尸!”

  尊龙斜眼膘她,然后心里就愤愤不平起来。怎么她面色红润,气色反而更加好了?难道不见他真这么让她高兴吗?那他这一个多月的等待担心煎熬又算什么?

  “佣人?”他冷笑,“真荣幸你还记得你是我的佣人,我还以为你已经打定主意赖账了呢!”

  “今天过年,我懒得跟你吵!”猫不理他,径自露出个垃圾袋开始收拾那堆啤酒罐。

  尊龙却恨不得咬掉自己碍事的舌头。设想了无数见面的场景,没一个像今天这样的。他捻熄烟头,叹一口气坐起身,眯着眼看猫来来去去忙碌,耳边又响起姨妈的话:“难道一定要到失去你才知道珍借吗?

  酒劲上涌,他打一个隔,重又躺下,“猫,过来!”他唤,看猫缓缓踱过来。由下往上仰视,他有些头晕,“坐下来!”拍拍身边的地毯。

  猫依言坐来,也不知自己为何这样听话。

  “过来一点!”他说。她便移过去一点。他的脸比以前瘦了,难道他都不吃饭吗?

  她轻触他的脸,“你吃饭了吗?”声音有些哑。

  尊龙这才想起自己一整天都没吃饭,但却一点不饿,大概被酒胀饱了吧!他抬起头,很自然地枕上猫的腿。“我头疼,帮找揉揉。”

  猫便把手指插进他浓密的黑发,轻柔地按摩着。曾经他们也有过这样的亲密,似乎是很遥远的事了,虽然只不过一个多月前。那短暂的二十一天啊!猫心头酸酸楚楚,而甜蜜。

  “今天是我母亲的祭日。”尊龙忽地说。

  猫一怔,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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