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迷迪 > 与龙共舞 >  上一页    下一页


  家乐顶着风回到山庄,虽然累得半死,但觉心情出奇的好,收拾了一些明日要带的东西便倒头睡下,十几年来,第一次睡得如此香甜没有负担。

  一大早,天只朦胧亮,家乐便从床上跳起来,推开窗,雪更厚了。

  她背上东西悄悄出了门,没有惊动下人。

  龙郅躺在一堆烂被头下,睡得像头死猪。

  家乐给他搭搭脉,比昨日大有好转,不禁讶异他异于常人的强健体质。

  她轻手轻脚为他换好药,又盖上自己带来的被子。

  一抬头,对上一双目光灼灼的眸子,她淡淡地点一下头,便走去生火。

  龙郅掀开被子,站起来,头仍有些晕。

  他脚步虚浮地走到火旁坐下,一手抚额,一手撑地,仍是眨也不眨地盯着家乐。

  家乐架起一个瓦罐烧火,又把两个地瓜扔进火里烤,然后拿出一块熟肉,切下一片递给龙郅。

  他没有接,倒是伸手把她手里的一大块拿过去撕咬起来,想是饿得狠了。

  随着撕咬的动作,他肩头才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血来。家乐皱起眉头,却并不作声,只低头盯着火焰。

  龙郅吃完肉,精神似乎好了很多,也不待火烧热,便端起瓦罐猛喝,然后用袖子一抹嘴问:“请问你高姓大名?”

  顿了一会,没听到回答,又问:“麻烦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见家乐不理不睬,嗓门放大了些:“我的清白都毁在你的手里了,起码该让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吧?”

  什么叫做清白毁在我的手里?家乐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置信。

  这个不知死活恩将仇报的臭男人,昨天应该把他扔在雪地里冻死!不!应该在他身上再划十几二十刀,然后洒上盐和辣椒粉,痛死他!都怪自己一时头脑发热,救了这个祸害,幸亏现在补救还来得及。

  家乐腾地站起来,手里提着刚才用来切向的大刀,两眼喷火,鼻孔冒烟,一步步朝他逼近。

  龙郅倒抽一口凉气,盯着大刀,小心翼翼往后退着,嘴里不住分辩:“我说得一点没错,你看,你先摸遍了我全身!这还不算,你喂我喝那个鬼东西的时候居然又亲了我的嘴!不是毁我清白是什么?我可是…”

  “哐啷”的一声,刀落到地上。

  家乐脸色煞白,一时间竟无法思考,然后扭头奔了出去。

  龙郅看着她的背影,心下惴惴不安,暗忖自己玩笑是否开得太过分了。

  家乐冲进密林,在一棵巨树旁停下。

  “亲了我的嘴!”他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家乐捂住耳朵。

  “亲了我的嘴!”然而那声音已经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了!

  她放下手,热浪涌上脸颊。自己竟后知后觉到如此地步,也真是好笑。

  她摇了摇头。

  然而这是很了不得的大事吗?不是吗?!

  一切都是事出有因,只是为了救他性命。那么自己又在意个什么劲呢?

  家乐平静下来,笑自己大惊小怪,转身往回走。

  龙郅靠在门口担忧地看着她。等她走近、轻声说:“对不起!”

  然后清清嗓子,又道:“谢谢你救我!我也不知该怎么报答你。我这辈子从未欠过人情,你是第一个。

  你想要什么?或是想完成什么心愿?只要我能够,我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家乐却并不搭理他,把自己背来的东西—一拿出来,说:“这些东西应该足够你吃五天。五夭后,我再来为你拆线。”声调平淡,没有一丝起伏,说完提着竹篓绕过他出门。

  “等一下!”龙郅伸手拉住她手腕。

  “咝——”家乐皱眉抽气。

  龙郅呆呆松手,忽又握住她手,掀开袖子,腕上缠着一块白布,已有血丝渗出。他抓起另一只手看,也是一样,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还在琢磨你昨天那么短时间去哪弄来一碗热腾腾的血。外面又冰天雪地,鸟都看不到半只。原来用的是你自己的血!”

  家乐想抽回手,他却不放,身边又听得他问:“为什么?”

  无奈,她只好答一句:“医者父母心!”

  “我不信!为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值得吗?”

  龙那非要刨根问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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