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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蛋!”她恨恨地骂。原来她不过换了间牢房罢了。她踢了门一脚,又大力捶墙壁。“嗷——”立马痛叫一声,原来是石墙。居然还漆上厚厚的油漆,让人以为是木板!她斜眼望向身旁的大木柜。看来那家伙确实是个超级怕死鬼,居然住在这样密不透风的石室里。

  她猛力拉开柜门,将里面的衣服通通翻出来,布的,绸的,缎面的,青的,灰的,白的,一件一件撕烂。越撕越痛快,撕完了,还不过瘾,又爬到柜子里去找,没有了!好无趣!

  突然她的眼睛瞪大,这是什么?

  段祯出了门,轻轻落锁。听见木桃在里面叫嚣:“死也不穿你的衣服!”他微笑着摇摇头,便转身径直去书房。

  李总管候在门外,远远看见他来,抱拳深揖:“参见主公!”

  “什么事?”段祯进了书房,见李总管紧跟在后,又回身掩上门,似是有密事相告。

  “主公,依属下看,那木神农三番两次对主公的命令敷衍塞责,只怕已有二心!”

  “就是此事吗?”

  “还有,木侍卫长一介女流之辈,虽然武艺高强,可众人还是不服。不如换下她来,毕竟这种职位,还是男人来干比较合适。”

  “好了!”段祯一挥手,“此事本座自有定夺,就不劳李总管费心了,你还是管好你分内的事吧!”

  “是!属下遵命!”李总管躬身告退。

  “等等!”段祯叫住他,“宣木菲来见!”

  “是!”

  一会,木菲匆匆而来,仍是那身一成不变的黑衣裤。

  “属下参见谷主。”

  “你是在什么地方发现木桃的?”

  “禀谷主,是在青龙山断崖下的桃林里。”木菲据实以告。

  “当时是什么情况?”

  “当时她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想是从崖上掉下来,只是受桃枝阻拦才未当场摔死。属下检查她身上的伤,发现断了五根骨头,皮外伤除了擦伤刮伤外还有多处刀伤,想是在崖上已有一番激烈争斗。”

  “她醒来时是否就已失忆?”

  “据爷爷说是如此。她清醒后已不知自己来历身份,与其他吸入桃花瘴的人症状相似。”

  “好!”段祯一拍桌子站起来,“带我去断崖下查看,即刻启程!”

  青龙山断崖斜斜插入桃林深处,似被鬼斧神工一刀劈断,崖壁光滑陡峭,崖高百丈有余,纵有桃枝阻隔,摔下来能活命仍是奇迹。

  距桃林尚有十丈,两人便停住翻身下马。段祯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药丸,一人含一粒,这样便可不受瘴气所毒。

  然后两人徒步进入桃林,拔开密密丛丛的树枝,一刻钟后走到断崖之下。

  “就在这里了。”木菲指着一小块空地,地上稀稀疏疏长了几株草,旁边则有一小丛低矮灌木。“当时她的伤口里是不是沾了不少枝叶?”段祯问,弯下腰在草地上细细查找。

  “是!有很多!”木菲细细回想,“树叶,花瓣,草屑,肩上还插了一根桃枝。”

  “木神农有没有问过你这事?”

  “没有!他只管治伤,伤外的事从不过问。”

  “好,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吧!”

  “是!”木菲抱拳告退,留下段祯一人仍在细细勘察。

  半晌,他拔起一株草,嗅了嗅,又放进嘴里嚼一下,点点头:“唔!想必这就是迷药的克星了。哼!体质特殊?木老头可真会敷衍!”

  段祯回到书房,手里握着那株草和一根桃枝,他把这两样东西搁在桌上,坐下来皱眉盯着它们。

  “咚咚”传来敲门声。

  “进来!”他说。

  一个中年福态的妇人走进来,顺手关上门。

  “奶妈,”段祯头也不抬地唤道,“您来看看这个,应该对我们的药很有作用。”

  奶妈走过来看看桌上的东西,轻轻摇头叹气:“阿祯,你不要太勉强自己,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

  “奶妈!我日日卧薪尝胆,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段祯脸色一沉,目光凌厉。

  “你以为这便是木桃抵御迷药的原因?”

  “是的。”段祯肯定地点头。

  “既如此,她又为何会失忆?连迷魂散都不怕了,区区桃花瘴又算什么?”奶妈提出疑问。

  “原因有二:其一,木菲说她在摔下崖前曾受巨创,可能在那时她就已在重击之下失去记忆。”段祯顿了一下,续道:“其二,她根本就没失忆,只是假装失忆,那么她定是有为而来!”段祯眼里射出危险的光芒。

  奶妈沉吟了一阵,说:“还有第三个原因,她既非遭重击失忆也非假装失忆,她只是自己封锁住自己的记忆。”

  “这怎么说?”段祯听得不大明白。

  “我以前见过类似的情况。当年我师妹在感情上遭受打击,一场大病之后,她便锁住从前的记忆,甚至判若两人。她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连自己的生命也时常拿来开玩笑。”奶妈说起往事有一丝感伤,“在大厅看见木桃时,我就想起师妹,那种对什么都无所畏惧的表情真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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