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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她不由微笑,“果然是父子,明明也最讨厌喝中药!”忽又沉下脸道,“别忘了……”

  “够了够了别念了!”他皱着眉仿若有深仇大恨般死死瞪着那两只碗。

  她微笑,知道他又妥协,“厨房还在熬药,我去看着,你把这……”

  “嗦什么?走吧!”他像赶苍蝇般赶走她。

  她于是离开,半个小时后又端着坐浴的药汁回来,看看桌上的两只碗,不错,一个空了,一个还剩一半。

  “咦?这个为什么还剩半碗?”

  他不耐地翻翻白眼,“你不是说一个内服一个外敷吗?外敷哪里用得了一整碗?”

  “啊?”她的下巴掉到地上,“你、你弄反啦!天哪,药效该不会也反了吧?”

  呃?!可怜的玉珏明受惊过度,再度晕倒。

  “这是我给你制定的详细治疗计划!”她列出一张单子给他。

  玉珏明接过一看,每晚坐浴一个钟,一月为一疗程。四个疗程后进行全面检查。如效果不明显则有必要采取每月一次的管道导通术。半年后如仍无效的话那就要动手术了。

  “见鬼!”他把单子摔回给她,“你休想拿我的身体当试验品!”

  “试验品?”她冷笑道,“就算你想当也太迟了。在你之前我不知做过几千几万次早已烂熟于胸!”

  “够了!”他拍着桌子大叫,“几千几万?哼哼,见过这么多男人让你很得意是不是?你到底还有没有羞耻心?”

  无花轻轻摇头,“没想到身为医生的你也有这种偏见,真是叫人失望!”

  玉珏明咬牙瞪着雪白的墙,沉闷浊重的呼吸起起伏伏,让他心头一把火越烧越旺。再也忍受不了她紧迫逼人的眼,他要出去透透气好好发泄一下。

  他站起来一声不吭就往外冲。

  “你要去哪里?”

  “你管不着!”他拉开门,脚下不停。

  “谁说我管不着?”她亦步亦趋追到客厅,“在法律上我是你的妻子,我有权利过问你的行踪!”

  他不理她,径自走到玄关换鞋。她跟过去,也拿出一双球鞋换上。

  “你到底想怎样?”他再也忍不住朝她大吼。

  她也不发怒,只用平静无波的嗓音淡淡道:“如果你想跑给我追的话就尽管试试。我每天都在医院上下十楼锻炼身体,我就不信追不上你!”

  “你!”玉珏明气得根根头发都在冒烟,“你这疯女人!我情愿跑给……”

  她冷冷打断他的话:“别说你情愿跑给猪追也不愿给我追,我会当真的!如果你那么喜欢猪的话我明天就买一头来给你拴在裤腰带上!”

  他瞠目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于是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门口互瞪。

  终于他撑不下去举了白旗,“咚咚”甩掉皮鞋转身往回走。一抬头,楼上每间卧室门口都探出个脑袋饶有兴趣地看热闹,接触到他杀人的目光又立马缩回去。只有不怕死的无明还朝他吐舌做了个鬼脸,气死他了!他一拳砸向楼梯扶手泄愤。早知道结个婚一切都会乱套连出门找老友喝酒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他就算拼着背上不孝子的罪名也不会让那该死的女人进门!

  女人尚在身后冷嘲热讽:“唉,你发脾气的样子真的跟明明很像,只不过你的自制力比他更差!”

  无明?提到那小子他就一肚子火,“你怎么会给他起这种名字?”他没好气地问,两道浓眉打了死结般拧在一起,“简直莫名其妙!更莫名其妙的是老爸居然还不让我改,见鬼!”

  她幽幽地叹:“难道你真一点也不明白这个名字的意思吗?”跟着他进了卧室,她从柜子里搬出打地铺用的被褥,“很晚了,睡吧!”

  一个睡床一个睡地,这便是一个月来这对夫妻度过每个夜晚的方式。

  夜深人静,他忽自床上坐起,侧身轻喊:“喂、喂!”毫无动静,只有舒缓的呼吸一起一伏。清冷月光下,她的身形掩在薄被里,只是一条修长静默的影。

  目光闪动中他掀被下了床,不敢经过她,只得从另一边走上阳台,顺着水管悄悄溜下去。

  好梦正酣的周丹臣接到一个紧急电话,“限你十分钟内赶到我家门外的马路上来接我,否则……”

  “否则怎样?”

  “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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