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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她愤愤道:“他脚踏两条船玩弄我的感情,根本就不爱我而是贪图我家的钱,我恨死他了!”

  “因为他不爱你,所以你就不爱他了对吗?”

  “那当然,”苏恬撇撇嘴赌气道,“我又不是傻子!”

  无花苦笑,“我是傻子!”

  “什么意思?”

  “我爱他。即使明知他永远不可能爱我我也依然爱他!”

  苏恬愕然,“为什么?”

  “我不知道。如果爱说得清为什么,那还叫爱吗?”

  “是啊,如果爱说得清为什么,那还叫爱吗?”忽地一人推开门沉声接道。苏恬蓦地回头,目光与一双日思夜想的眼撞个正着,立即便胶着一处无法分离。

  杜飞慢慢走向她,含着相思与埋怨一字一顿道:“就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爱上你这个刁蛮任性自以为是爱发小脾气除了长得还能见人浑身上下就没一丝优点的千金大小姐?”

  他每讲一个字苏恬的脸色就阴沉一分,终于忍不住火山爆发,“混蛋!你去找你的老情人呀,我可没叫你来爱我!我早就已经不要你了!”她握紧拳不住往他身上捶去。

  杜飞也急了,吼道:“难道你就对我一点信心也没有吗?我哪有什么老情人?从头到尾就只有你一个!”

  “我不信!那天我明明就看到……”

  “那是假的!”杜飞打断她,解释道,“是你母亲为了拆散我们特地请她来演一场戏的!你不信可以问无花姐!”

  “无花姐?”苏恬疑惑地转头看向无花。

  她点点头。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

  无花说:“那天你们走后,我也有事下楼,正好看到杜飞跟一个女人在大门口拉拉扯扯,就过去看看怎么回事。结果发现那女人有点面熟,似乎是我去年一个病人的妻子,可是问她,她又一口咬定不是。后来我就回办公室翻出那个病人的资料给他打电话,杜飞还特地上他家去拜访,问了很久他妻子才终于说出实情。唉!”说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有些内疚地续道,“说起来真是对不起我那位病人,他先前根本就不知道妻子为了家庭生计而接下这样的活,结果我冒冒失失打电话去问,不但伤了他的自尊心,连夫妻关系都大受影响。唉!”

  “啊?竟然是这样?”苏恬怔住,良久忽然愤愤嚷,“我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她亲生女儿啊,她怎么可以这样?”

  无花轻叹,“正因为你是她亲生女儿她才会这样处心积虑为你打算啊!我连做梦都想要有这样一位爱我的母亲。”

  苏恬咬着唇垂下头,半晌,嗫嚅道:“那、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害我伤心愤怒这么久,还差一点就嫁了那个讨厌的花心鬼!”

  杜飞赶紧捏了她一把,苏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口中那个“讨厌的花心鬼”正是无花要嫁的人,赶紧双手乱摇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说他!”伸出手指点着杜飞说,“我说的是他!”嗨,真是越解释越乱。

  无花淡淡一笑说:“我应该早点跟你把这事说清楚的,只是这几天事情一多就忘了。对不起!”

  “不不不!”苏恬有些不好意思,“你道什么歉啊?该道歉的是他!”说着回头拍了杜飞一巴掌,恶狠狠地质问,“说,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解释?”

  “谁说我没有?”杜飞十分委屈,“打你手机一直关机,打你家电话又是你妈妈接的,唉!”他摇摇头,闭上嘴,不想在背后道长短。

  “我妈说什么了?”苏恬追问。

  “呃,”杜飞沉吟着说,“总之就是类似于门当户对的话了。语气虽有点重,不过也确实有道理,所以我就回家冷静地思考了几天,今天终于想通了,我还年轻,有的是机会,怕什么?对不对?”

  “对什么对?”苏恬狠狠地捶他,“还思考几天呢,都半个多月了!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嫁给那……呃,那个谁吗?”

  “不怕!”杜飞眼里闪着狡猾的笑意,“无花姐跟我保证过了,你是绝对不可能嫁给他的!”

  三天后,婚礼如期举行,无花母子搬进了玉宅。

  在无明的强烈坚持下,他并未给冠上玉姓。玉开城反倒十分欣赏这点,“小小年纪便颇有主见,将来必成大器,比起其父要强得多了!”也因为这主见,使得无明看自己的父亲极不顺眼,无论如何也喊不出“爸爸”两个字。

  “你不喜欢我妈妈,我也不喜欢你!”小家伙眼光颇利,一眼就看出这半路杀出的父亲与母亲不和。

  根据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原理,玉珏明对儿子自然也是相当感冒,“臭小子,我才不喜欢你呢!”两张一大一小如出一辙的脸第一天相见即大眼瞪小眼针锋相对。看来这日子是有得热闹了。

  新房设在玉珏明原来的卧室,被玉夫人意思意思地贴了几张大红喜字。然而新婚第一夜玉珏明便打算一个人回到外面的公寓度过,不想被母亲察觉了这企图,死拉活扯非把他跟无花一起塞进新房不可。然后玉夫人拖了满脸愤愤不平的无明去睡觉,并命令全家人都不得打扰这对新人。

  玉开诚可奇怪了,悄声问:“老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儿子正在治疗期间不能行房,还把他们关在一起干什么?想破坏成果啊?”

  玉夫人拍拍老公不开窍的脑袋嗔道:“无花是什么人?是咱儿子的主治医生啊!现下他们成了夫妻,有些事要关起门来才做得更顺利!”

  “那就好!”玉开诚点点头,忽地疑惑地皱眉,“我总觉得有点怪。你说无花巴巴地非要嫁咱们儿子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新房里是怎样的状况?剑拔弩张还是相对如冰?都不是。无花忙得很,忙着从墙角一堆码得整整齐齐的嫁妆底下拖出一个大纸箱,拆开,搬出一个形状古怪的大不锈钢盆,又“吭哧吭哧”拖进浴室,洗洗刷刷注满热水,这才探出头来喊直愣愣坐在床头发呆的玉珏明:“喂,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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