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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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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伤口不停被往事勾起,然后撕开。 他默默地承受着每一次的伤痛。 “我留在这陪你,好吗?”长指轻轻划着墓碑上的名字,他的语气好轻好柔,象是哄着小孩子般。 空寂的竹林没有人回应他。亓官沂沉痛的闭上双眸,紧抿的唇象是在隐忍什么。 许久后,他幽幽的开口。 “我陪你直到生命的尽头,好吗?” 耳边只有风吹动,无人回应。 他闭上眸,轻声叹息。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 有个人站在村子口。 她身上穿着粗布衣裳,头上戴着帽子掩去大半容颜,背后背着弓和箭袋,头发则束成一束,简单却勾出无人可比的英气。她一双丹凤眼看着村子,然后红唇微勾。 习惯性地捧起胸前的玉佩,指尖轻轻划着玉面上的纹路,曲瑶光笑着,笑得有些沧桑。 “沂,这个村子不知道你有没有来过?” 风吹着,没有人回答。 习惯这种情形,她耸着肩,往村子前进。 看到她似乎在找人,一名大婶很好心的上前寻问。 “姑娘,你在找人吗?” “嗯。”曲瑶光自怀里取出前些日子从南宫谦那边得来的左相画像,在妇人面前摊开,“请问,有见过这人吗?” “这人长得真俊哪,可惜我们这座小村子里没有这个人。”大婶摇摇首,语气有些可惜。 “是吗?”早就不抱什么希望的曲瑶光仅是颔下首,“这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暂住的?” “姑娘,你找地方住啊?”大婶上下打量她后,觉得她应该不是什么怀人,和善的对她一笑,“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有个房间可以借姑娘住,如何?” 她点点头,抬起手示意她带路。 大婶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什么地停下步伐,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头问她:“哎呀,看我胡涂的,还没问姑娘你怎么称呼?” “曲瑶光。” “那我称你曲姑娘可好?” “请便。” 没有太多兴趣在对话上,曲瑶光望了下四周,看着这祥和宁静的小村子,不禁心想,那个人应该会喜欢这里吧? 算算,那人也离开她有三年了。 离十八年还有十五年啊…… “曲姑娘,说到你的名字,我们村里有个人的妻子跟你同名呢,不过已经死了,唉,我不是故意要说秽气的事,曲姑娘别介意啊!”大婶看她一眼,就怕她不开心。 “无妨。” 见状,大婶放心的说下去。难得有外人来,大嬏很开心的说起故事,说得眉飞色舞,而曲瑶光只是静静听着。 “唉,那个人是两年前来的,那时他浑身上下都是血,若不是他说身上衣裳是白的,谁也不相信,哎,这不是重点,他来的时候,手中紧捉着两样东西,一个是把大刀,另一件实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好像是铁片弄成的衣服吧?我记得他有说过,那个叫什么来着……”大婶很苦恼地想着,可是想不起来。 “战铠。”曲瑶光很好心的告诉她答案。 “对对对,就是那个东西。他那时一手拿刀,一手拿那件战铠来这时,真把大家给吓坏了,还以为是哪来的强盗。” “嗯。”曲瑶光点头表示了解。想象得出来,在这种和平的小村子里,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不吓坏也难。 “那人来了,看着大家拿着刀子木棍也不紧张,只是慢慢在村子里走着,然后在竹林里找了块空地,把手上那两样东西挖个洞埋起来,又找了块大石放上去,上头刻着名字,等到大伙混熟了后,才知道那东西是他妻子的遗物。”大婶偏着头,有些不解的又说:“不过,哪家的姑娘会用那么大把的刀子啊?还穿那么奇怪的衣服……” 大刀?战铠? 隐隐有些东西连了起来,有些模糊,可是答案却令她的心跳加快了起来。 “大婶,你说,那个人的妻子和我同名同姓?”不知道为什么,她发出的声音有些干哑,好像在期待些什么。 “对啊!对啊!都叫曲瑶光,还真是有缘。哎,曲姑娘,前头就是我家了,你先歇着,我到后头倒茶。” “嗯……大婶。”在她要离开前,曲瑶光唤住了她。“你说的那个人,还在这吗?” “在啊、在啊,他就住在那边的竹林。”大婶急着要把这个巧合告诉其他人。 “嗯。”淡淡的应了声,她垂下眸。 眸中象是在思索些什么。 ——试着,去遗忘吧。 她说过,因为过去的事不能回头,回忆太过痛苦,所以,只能试着去遗忘。 可是,他不想忘了她。 虽然,回忆是如此的痛苦。 但他心甘情愿。 只有如此,他才能感觉她是曾经存在过。 “曲瑶光?”一如往常,亓官沂拿着自己做的东西向村中的农人换些菜,却意外的听见这个耳熟到令他心痛的名字。 “是啊,这个曲姑娘的名字正巧与你妻子同名同姓呢!”在旁边嗑着瓜子喝茶的农夫说。 “她是怎样的人?” “那姑娘看起来象是走江湖的,背着一把弓,帽子压得低低的,看不太清楚长啥样,不过她就住在林大婶家,到她家串门子就知道啦!”农夫狭促的朝他挤挤眼,“小子,你该不会是想娶她吧?” 亓官沂闻言失笑。 “不,我的妻子只有一位。”他的妻子只有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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