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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本姑娘可是受人遨请、特地拔冗前来的,怎能戏还没上演就开始赶人了呢?”白荷完全不为所动。

  “不知姑娘是受何人之邀?”唐竞天狐疑一问。

  是谁如此胆大妄为,竟不把他这个掌门放在眼里?

  只见白荷甜甜一笑,纤纤累手朝身后一扬,“还能有谁,不就是贵派的下任掌门吗?”

  所有的疑惑,在看见那张与自己有着八分神似的邪魅面孔自众香粉中出现时,一切都有了答荣一一

  这家伙……竟然还活着!

  “你这是在做什么?”唐竞天不禁为之气结。

  “做什么?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吗?”唐炽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将手中拖着的五花大绑,毫不怜香惜玉地朝前方地板上一抛。“既然任务完成,当然是来跟您讨赏了。”

  唐竞天不敢置信地瞪着那团被捆成肉粽一般的人儿一一

  纵然神态委靡、身脏发乱,口中还被基了布团无法言语。但那人,确实是朱香琦无误。

  怎么会……

  “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这样折磨琦儿!”唐竞天怒斥。“她好歹是你的表妹,你怎忍心下此毒手!”

  唐炽不语,迳自缓步上前,拾阶而上。

  没人阻拦,也没人想要阻拦,突如其来的插曲令众人一个个处于状况外,少数清醒的,则是好奇地想知道情况发展,故而选择默不作声。

  唐竞天紧盯着他逐渐靠近的步伐,一股莫名的寒意随之而起,从脚底沿着背脊窜上。

  待唐炽站定在他面前,两人相隔不到一臂远的距离,那股寒意几乎笼罩了他全身,令他全然无法动弹。

  怎么会……他竟从这小子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压迫感!

  “现在,你已经失去最后一个筹码了,认输认得干脆点,下台一鞠躬吧!”唐炽愉悦一笑。

  那笑,恍若毒蛇的利牙般,虎视耽耽地紧盯着他。

  “哼,这点阵仗就想逼迫本门主退位,不觉得可笑吗?”

  唐竞天力持镇定地开口,不让任何不安显露于外。“你以为身为我儿,就能由得你胡作非为?”

  闻言,唐炽的笑容更灿。

  “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儿子,这可真是不容易呢。”

  “你是怨我没打算传位于你,所以怀恨在心?”唐竞天冷笑。“可惜,紫阳门的规矩是传贤传能就是不传子,你不知上进,为父的亦无能为力,如今,你无法以实力服众,便打算强抢吗?”

  唐炽挑高眉梢。“有何不可?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子不是?”

  此言一出,只见唐竞天顿时白了脸色,忿恨地咬开瞪他。“本掌门是凭着自身实力搏得今日的地位,岂容你这小辈三言两语坏我威信!”

  “你还有威信可言?”唐炽不疾不徐地移动脚下步伐,轻而易举躲过唐竞天突袭的暗手。

  “人人都知你这掌门之位是使计强夺而来,只有你自己还在故作不知情,企图粉饰太平,不觉得丢脸吗?”斜瞟向他,挑衅地讪笑:“再者,你根本就从未被正式承认为掌门,却一直自以为是地以掌门自居,不觉得心虚吗?”

  唐竞天不由得一窒,为了那招被轻易躲过的暗算,亦为了对方口中所陈述的事实。

  自执位以来,他虽坐拥掌门之名,却从未真正拥有掌门之权,即使他大力排除异己、让不利于己的言论全数噤声,还是改变不了事实一一

  代理,他,不过就是个“代理”掌门。

  这个词,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如今却被刻意挑出来,摊在众人面前放大检视……

  “就算如此那又如何?只要秋蓉那女人一天不现身,这个位置就是属于我的,任何人都无权置喙!”杀意逐渐积蓄于眼底。“看样子,为父真是对你太放纵了,竟敢当众做出这种以下犯上的反叛蠢事,若不给你个教训,要我将来如何服众!”

  “哦?”面对眼前的危机,唐炽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我记得门规有记载,以下犯上者,应当是杖十棍,除门籍。”

  “你勾结外人,是为反叛,必须就地正法。”唐竞天冷眯了眼下方那群认真看戏的姑娘们。

  闻言,唐炽忽然狂放大笑,“我记得,意图杀害掌门者,亦属反叛罪,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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