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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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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个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的人,她究竟在执著什么呢? 明明说好给她饯行,偏偏表哥的注意力全放在他娇俏可人的未来娘子身上了。 或许一开始,她就不该坚持要季玉璇陪她一起面对表哥,也不至于弄到计划尚未进行,就让季玉璇抢尽了风头。 但也因此让她真正看清了一件事——她和表哥今生是无指望了。虽然心里难受,然而看见表哥那样温柔的呵护著已醉倒在他怀里的季玉璇,不知怎地,这样的画面令她觉得好浪漫、好唯美。 这样温柔多情的表哥,是她从未见过的表哥。以往表哥对她这位表妹总是彬彬有礼,和她更是保持著一定的距离。 原先她以为表哥对人就是这样的态度,如今看来,应该不是这么—回事。表哥唯有在面对他真正喜欢的人时,才会显露出他的真性情,而她终究不是能引发表哥真性情的人。 喟叹一声,柳佩君觉得心情整个放松了下来,这一整个晚上。她的心情可说是紧绷到了极点。 而今,终于到了可以真正放松的时候了。不必再为了表哥而伤神;并坚持自己的坚持,这对她而言或许是一件好事呢。 韩斯桓的确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已醉倒在他怀里的人身上,他没料到仅仅一杯酒就足以令她醉倒。 而她醉酒的姿态实在太迷人,瞧她那柔弱无骨似的娇躯正毫无意识的依附在他怀里,那嫣红的双腮更增添不少风韵,已半眯起的眼眸变得蒙胧,似醉似醒的瞅著他,让他不禁情生意动,不自觉地将佳人拥得更近。 “表哥……” 一旁的柳佩君的叫唤声,让他从怦然心动的情潮中抬起头,一瞥见表妹脸上的泪痕,他的身子猛然一震,脸上掠过一抹懊恼。 他知道自己情不自禁的表现,伤害了表妹对他的期待,虽然他希望佩君能对他死心,但他并不想伤到她。 “佩君,你应该明白这种事不能勉强,你这个样子我看了也不好受啊。”他说著,深深叹了口气。 “表哥,你放心,我这不是伤心的眼泪,我反而很高兴看到表哥终于找到中意的姑娘。”这是她发自内心的真心话,只是很遗憾她没能早一点看清事实。 “佩君,你……”他明显地一怔。 “表哥,你知道吗?其实今天晚上这个饯行宴,是我这未来表嫂想出来的。”这一次这声表嫂她叫得十分自然,且是出自内—心意愿。 她相信表哥和季玉璇会是最适合的一对。 “喔?”他倒是很讶异她会老实坦承。 “我们本来打算利用这次的饯行宴把你灌醉,然后将你留在我房里过夜,好造成你不得不和我成亲的事实。结果计划才刚进行,表哥你都尚未喝下一杯酒,先醉倒的反而是她,你说这是不是很好笑?”柳佩君先是咯咯笑出声,才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 “原来你们是打这种主意啊!”韩靳桓故意露出讶异的表情。 “表哥,你少来了,我相信以你的精明,肯定一进来瞧见我和表嫂在一块时,你就已经有所提防了。”她缠表哥这些年可不是缠假的,对于表哥,她自是有一定的了解。 “酒,佩君……别忘了,要灌醉他……”依偎在韩靳桓怀里的东方舞月突然坐直身子喃喃呓语,接著又软了身子,眼看就要往后倒。 所幸,他早有所准备,在她软倒时,伸出手臂将她接个正著。 “我想,明天表嫂醒来后,一定会很生气你仅以一杯酒就把她的计划搞砸了。”柳佩君嫣然笑道。 韩靳桓颇为认同地和她相视一笑。看著表妹脸上的笑容,他明白她是真正放下了对他的感情,这不禁呤他松了一大口气。这困扰他多时的难题,终于在今日获得解决,看来他得要好好感谢怀里这位醉倒的俏人儿。 若非是她的出现,佩君恐怕至今仍无法看清事实,对他彻底死心呢。 “韩靳桓,你这混帐东西,居然敢惹哭了佩君!”随著这话语出现的,是从窗口跃入的安戚生。 而他一现身,随即朝坐在椅上拥著佳人的韩靳桓使出一记拳头将东方舞月揽腰抱起,韩靳桓俐落的闪过安戚生击来的拳头。 见他始终抱著怀中的佳人不放,完全没顾及柳佩君心里的感受,安戚生的心头火燃烧得更盛、更旺。即使韩靳桓负尽了天下人,也不许他负柳佩君,伤了她的心,更甭提惹她哭泣。 “安兄,你若想比试武功,我奉陪,但你若因此伤及无辜之人,我们的交情就到此为止。”看出他眼里的怒火,韩靳桓先提出警告。 就担心这莽夫太鲁莽,伤了他怀里的人儿,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你处处护著你的未婚娘子,难道就不怕伤了你表妹佩君的心?”为了佩君,他才管不著自己是否会伤及无辜。 一旁的柳佩君见著令她心慌的安戚生如此护著她的行为,心里著实很感动。 她其实十分清楚安戚生对她的心意,但她一直不愿理会,因为她也以为自己眼里只容得下表哥一人。 但如今表哥已有喜爱的人了,她是否该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安兄,我护著她的心意,就如同你护著佩君的心意一样我相信你应该能理解才是。”韩靳桓故意在佩君面前直言道。 他相信若不推这两人一把,只有安兄被动的守护行为,这两肯定永远不会有所进展。 明明是青梅竹马的两人,没道理会排斥对方的存在,更没道理不能在一起。 “我——”被直接点明心意的安戚生,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手足无措的他,此时就像是二楞子似显得十分傻气,却又比任何时候都真实的表现出他老实的一面。 为此,柳佩君先是噗哧笑出声,接著才睨著懊恼的安戚生缓缓地说道: “算了,我原谅你当年偷亲我脸颊之事,你不用再为此耿耿于怀了。” “我、我不是——”安戚生的脸庞瞬间爆红,整个人慌到连说话都开始结巴。 “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安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可以对我表妹做出这种逾越的行为,至今却一点表示也没有。”韩靳桓在一旁猛敲边鼓,还不忘揶揄了好友几句。 “我没有不负责任,我、我一直都想表示,是佩君她始终不曾正视我……”安戚生原先还十分著急的想辩解,说到最后却是越来越无力。 “傻子,佩君若是不曾正视你,又怎会一直记得你当年偷亲她的事,又怎会在这一刻说出来?”韩靳桓笑道。 若不直接点醒他这好友,他八成一辈子也搞不懂佩君的心思。果真是二楞子一个! “你是说——”蓦然睁大眼,安戚生显得难以置信。 “我没说,一切都是你心上人佩君说的。”挥挥手,他撇得一干二净。 “表哥。”一张脸胀得通红,柳佩君羞得不能自已。 她明明就不是这个意思,她只说原谅,又没表示已经接受安戚生的心意了。 然而看著安戚生一脸欣喜的表情,还笑得像是个傻子一般,这些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哈哈……”韩靳桓朗笑出声,抱著东方舞月转身,在走出表妹的房门之前,他突然正色道:“佩君,我相信你自己比我更清楚,这安戚生值不值得你托付一生。” 看著表哥走出房间,柳佩君不得不认同表哥的话,的确,安戚生是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这绝对是肯定的,但是—— “如果你再像傻子一样只会呆笑个不停,你就不要妄想我会接受一个笨蛋当我的夫婿。”她已经暗示得很清楚,他若是再不明白,她可不想勉强自己接受—个笨蛋。 “佩君,你、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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