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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好是坏,她都只能听天安排。

  章泽没有再回答,他早已被梅茉情的声明震傻在原地。

  从他的反应看来,梅茉情相信自己找到帮手了,如此也不枉费她故意在前一天晚上猛冲冷水的辛苦代价了。

  终于要见面了!坐在接待室静候章泽的消息,梅茉情的心跳也正逐渐加快。感觉到心房跳动的频律是那么明显,在在说明了她并不如外表所表现的轻松自在。

  说不紧张怯场,那绝对是骗人的。他们已经多年未见,不论她对家人说的多么有自信,真到了要面对他的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紧张,好害怕她会无法赢得这一战,说服展御司相信梅琪月是他的女儿。

  这是个骗局,她明明知道却不得不做,如果她有别的办法,她今天不会站在这里。

  而她既然来了,她就不会再退缩。无论展御司会如何看待她、看待这件事,尽管她会因此被当成是贪求荣华富贵,趁机敲诈的拜金女子,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总之,这一回她势必要让他相信梅琪月是他女儿,并要他拿出两千万。

  抬头看了看时间,章择都已经上去一段时间,何以还未带消息回来?

  会是展御司根本不相信她的说词!还是这种事在他眼里,不算是重要事件,不值得他接见她?

  梅茉情心里闪过各种想法,冰冷的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

  就在她心思紊乱的同时,章泽表情凝重的走进来。想起总裁在办公室所说的话,他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去。

  “章大哥,怎么样?他愿意见我吗?”梅茉情急忙起身迎向他。

  “总裁表示倘若你说的是实话,他没有理由不见你;但如果你想胡乱栽赃,他会要你后悔走上这一遭,连带我的工作也不保!所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章泽再一次确认道。

  如果她敢说是,他马上将她丢出去。

  “我若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我敢站在这儿等着去见他吗?”梅茉情表现的很镇定,只是在心里暗暗对这位好心的警卫大哥说声抱歉。

  “那么我现在就带你上楼。祝你好运,梅小姐。”章泽这才安心的松口气。

  “谢谢。”她微笑以对,深吸口气后跟上他的脚步。

  没错!这一刻她的确需要一点友善的祝福。

  “嘿,老兄,我没听错吧!你在外面有个女人为你生了个女儿?这个天大的消息你竟然隐瞒至今,你也未免太会保密了。”丁文儒斜坐在办公桌上,调侃着他的好友。

  若不是适才警卫进来仗义执言,这件事恐怕除了当事人以外,不会有第二人知道。

  偏偏这个事件的女主角决定现身说法,在多年后的今天才突然带个女儿冒出来认亲,此事大有蹊跷,但也表示平顺的日子总算有好戏看了。

  任何一个男人都有可能四处拈花惹草,而且经常自私到忘记、或者根本不愿做防护措施,因此在外留下一堆风流债,也不是不无可能。

  但惟独展御司除外。以他和展御司相交多年,这位老兄是他看过最懂得防范之道,而且自制力最佳的男人,要想见他失去控制,很难。

  所以他展御司会在外面有私生子,真的是天下奇谭,至少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

  “别说笑了,你真的相信的话,就太不了解我了。”展御司双手交叠支撑着下颚,视线落在门口。他在等,等那自称拥有他孩子的女人究竟是何许人也。要想设计他,也要看她有无这个本事。“你是说没有这回事?”丁文儒讶问,表情有着明显的失望。

  原以为有好戏可瞧,没想到是空欢喜一场。

  “我像是这么糊涂而且不负责任的男人?”展御司扬扬唇,不以为意的指出。

  若他是这种人,他今天不会坐在这个位置上。正因为他了解接掌御翔是他与生俱来的责任,是以早在二十一岁那年他便一肩扛下家族事业,将自己原有的梦想远远抛开。

  “我就是了解你的为人,才会这么讶异。”丁文儒说着,随即话峰一转,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你认定自己不可能犯下这种疏忽,何以决定要见那女人?怎么不干脆撵她走算了?”

  “我总要看看是哪个女人,这么有胆量敢把孩子栽在我头上。”展御司口气十分笃定。

  “你这么有把握?”丁文儒追问。老实说,连他自己都没有绝对把握,对天发誓自己没有在外胡作非为,并留下一些“爱的纪念品”给那些女人,何以展御司可以这么笃定?

  展御司没有答复,他坚定的表情已说明一切,他就是十分肯定自己没有私生子。

  “这么多年、这么多个情人,你当真没有一次忘记?”丁文儒的表情言明他的不信。

  “惟一的一次是在我二十岁那年,不过年代久远,说来无意义。”那也是他的初次体验,当然没必要教丁文儒知道的这么仔细。

  “这么说还是有可能了。如果今天来的就是当年你惟一一次的例外,你可没话说了吧?”丁文儒笑笑的指出。

  展御司愣了一下,但随即从容的扯开笑容,那笑容像是回忆起当年那一段美好的往事。

  “我是没话说,只可惜她不是那种女人。”倘若她是那种贪婪的女人,当年她不会不留只字片语的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他可是很早就告诉她他的真正身份所拥有的金钱与地位,是白痴才会放弃他。

  如果她是那种女人,她不会在他们有了肌肤之亲后,反而逃离他。

  她该会紧紧捉住他这个青年才俊不放,而不是教他遍寻不着。

  他依然记得那年她失去踪影,当时他有多着急,差一点就要登报找她,甚至想透过媒体力量找到她。是他母亲以死要挟他,不要做出令展家丢脸的行为,他才慢慢接受自己已失去她的事实。

  多年过去,这仍然是他难以割舍的一段回忆,或许他真正在意的是她何以突然消失吧。

  “话不要说的太有自信,御司,我有预感这回你会栽了个大跟头。”丁文儒就是等着看他出大糗。

  “是吗?”展御司懒洋洋的微笑,仍是不以为然。

  “肯定是,不信咱们等着瞧。”丁文儒环抱着胸,一副等着好戏上场的表情。

  “是你!”展御司眯起了黑眸,动作不算激动,但在起身时还是把身后的皮椅给撞倒在地。

  皮椅倒在磁砖上发出很大的声响,接着是丁文儒低低的吹了声口哨,然后办公室内再无任何声响。

  梅茉情沉默地站在门口,直直的和展御司对望。从他的眼中,她得知即使事过多年,他仍未将她遗忘,心里不由得划过一道暖流。

  明知她不该有这种情绪,但她阻止不了心中直涌而上的喜悦感受;明知不该抱有如此想法,她仍然好高兴他并未忘记她。

  他一点都没变,一样有着吸引女人的俊俏五官,若真要说岁月给他带来何种改变,那她要说老天是厚爱他的,让他看来更具男人味,更添魅力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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