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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本来凤栖梧在答应白心璃前往北方度夏天,也积极催促寂影督促手下办事,可是近日一个接一个传来的消息,让凤栖梧只能被困在首城,根本抽身不得。

  比如说,半个月前传来凤栖梧以他人名义开的几家古董店,莫名其妙的遭地方县衙,以违反贩卖皇室之物给查扣,殊不知那里多数的宝物,皆是凤栖梧玩腻看厌的古玩,多年来这么买卖皆没事,一道县衙公文送来,就把他的店给关了,顺道连受雇的店东家也一并被关到牢里去。

  本来凤栖梧才盘算好,要将那位把他的店给关掉的县衙知府给拉去杀头,可是隔没几天又爆发他经营的数家镖行,也在同时间全部被以不同的名义,强迫封锁。

  事情来的如此唐突,凤栖梧就算神经再粗,也该知道准是身边不经意眷养了“家鼠”,正想清查时,非常可惜,就在今天,又有另一桩事件冲着他而来了。

  他原先出面阻挠白心璃她爹白游风的案子,本来事情很顺利的转给他属意的人选去翻审,哪知道那个有贪钱的胆,却没有应付宇文仲勇气的家伙,居然在宇文仲的三言两语挑拨下,几乎连挣扎也没有的,就乖乖的将他是听命于凤栖梧,授命要更审白游风案子的事,和盘全招了。

  当然,凤栖梧也不是省油的灯。

  就算站在瑞凤殿上,当着众朝臣与凤鸣春一干人等的面前,对于被指唆使施加压力更审一事,凤栖梧本着和善的微笑,抵死不承认有此事,反咬说诋毁名誉或是污陷之说,他凤栖梧已经很习惯了。

  弄到最后,他还是平安无事的踏出瑞凤殿,心安理得的躺在他的紫檀绣榻上,审问负责打扫整理他梧竹居的小婢——墨儿。

  “墨儿,你说吧!你到底是用哪只手,动了本王房里压在玉砚台下的纸条,还有你好聪慧啊!连本王藏在挂轴后的文件,也能被你找着?”当初会挑墨儿负责整理他的梧竹居,就是看中她的手脚干净利落,哪知道他是养虎为患了!

  垂着两条辫子的墨儿,见主子动怒,吓得将脸整个贴到地板上,双手贴地,神情很是惶恐。

  “回、回小王爷的话,墨儿没有看到什么纸条,也没有翻找过什么挂轴,请小王爷明鉴。”

  “一问三不知,矢口否认,这是你们当奴才推诿的公式说词,但无妨,本王也有标准问话的版本,你可以选择继续说谎,不过这么一来,就由本王决定,是要斩你右手,还是剁你左手了。”凤栖梧说起恐吓的话来,可是眼皮动也不动,唇角还能漾出迷人的弧度,远看还只当他在同下人说笑谈心呢!

  “小王爷,墨儿真的没有做那些事……请小王爷相信墨儿啊!”墨儿听到要断一只手,吓得脸都惨白了。

  难怪府里其他年资较久的丫鬟们,没有一个人敢随意走进梧竹居,原来出事的时候,是要拿命来赔的啊!

  “来人,给她上“十指连心”,我要从她嘴里,听到由衷的肺腑之言。”凤栖梧脸上绽着迷人的微笑,薄唇所吐出的却是骇人的话。

  “不要啊!小王爷……”墨儿惊恐的看着管事手里捧着插满针的针包,她害怕的泪眼汪汪,身子才动,后方左右就有两名壮汉压制住她的行动,硬是抓着她的手,一根根的往指缝里插针。

  凄厉的惨叫声,从梧竹居传到整座王府里,就连因为突然发现身体不适,而找了大夫,却反而得到大夫向她恭喜,而她却愁眉不展的央求大夫务必守密,尔后便躲回跨院里小憩的白心璃,也被这叫声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

  赶忙唤人问了原由,白心璃的心不由得重重的往下沉。

  完了,事情终究还是要被拆穿了。

  伸手抚胸,感觉到胸腔底下剧烈的悸颤,她陷入天人交战的挣扎。

  本来这些天,宇文仲有制造许多机会,让她可以离开凤栖梧的身边,是她自己要放弃,选择留下来。

  她明明知道不离开,将会面对什么,却还是没走,如今事情真的让她碰上了,她还能做个掩耳盗铃的人,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任由凤栖梧将无辜的墨儿给整死吗?

  犹豫仅有半晌的时间,白心璃做了最坏的准备,她用手按压了下腹部,然后走进了梧竹居。

  “栖梧,我有话要跟你说。”走进他的房里,白心璃劈头就是这句话。

  “你这次又要强出头了是吗?”凤栖梧见她出现,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水眸迎上他,“是不是强出头,等你听完我要说的话,再来评论不迟。”

  狭长的俊眸,一扫她娇美的芙颜,凤栖梧沉吟细思了下,点头,让人将墨儿暂时带出房,仅留寂影守在门外。

  “说吧!你想说什么?”凤栖梧朝她招手,作势要她坐上绣榻。

  虽说凤栖梧并不喜欢他的女人,一再地介入他管理下人的举措,可是白心璃对他而言,总是特别的,他对于心爱的事物,包容心是比较宽广的。

  “在我将要说的话说出口之前,我想先表明我内心的想法。”白心璃不急着将场面气氛弄拧,她缓缓地走向凤栖梧,也顺从的任他将自己抱在绣榻上,将他的双手密密的圈搂住,感觉到他将脸埋入她的颈项间,她知道凤栖梧是真的爱她的。

  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

  “你说吧!我在听。”凤栖梧手指勾缠她的发梢,眷恋的抱着她。

  “打从一开始,我接近你身边,就不曾想过要伤害任何人,当然也无法坐视你轻贱他人生命,如果可以,我是不是能请求你,不要恣意的主宰他人的生命,即便在你眼中,他们不过是个奴才或是下人。”白心璃就是怕极了他这种极端的个性。

  喜欢的,就是宝,不在意的,就当草。

  “你的要求让我很为难,因为我这个人心胸一向不宽大,能包容的事物有限,更别提是人了。”凤栖梧三言两语否决她的提议。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还有落在地面上的泪水。

  孤灯寂寂夜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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