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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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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寒风中疾驶而过,周大器口吐白烟,不断挥动着手上的缰绳,就是希望能赶在初二傍晚来到当阳门,幸好路上的积雪不多,才没影响到路况,在芍药的引路之下,一路上都很顺利,当他们来到目的地,正好是申时时分。 周大器将马车停妥,原本开心的模样在见到当阳门门外悬挂的白色灯笼,以及把守在门口的当阳门弟子全都穿着孝服时,换成傻愣愣的表情。 “相公,是不是到了?”芍药掀开布帘,娇艳的身影从里头钻了出来。“怎么愣在这儿?” 他呆呆的看着前方,那怪异的神情引起她的注意,这才顺着他凝视的方向睇去,娇容倏地刷白。 芍药失声大叫,“是谁死了?难道是……” “芍药!”周大器也跟着跃下马车。他能了解丧亲之痛,所以想抱住她、安慰她,抚慰她的痛苦。 “爹——”她哭喊着冲上前,守门的弟子见到她的来到,各个脸上都流露出悲伤的神色。“你们告诉我,是谁死了?” 辈分比她低的当阳门弟子声音微哽,“师姐,是师父他老人家…” “师父他死了!”有人哭道。 宛如一记青天霹雳当头打下,将芍药打得头晕目眩。 “不……不会的……你们胡说!”她泪眼婆娑的哭吼,“爹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死了呢?你们都在骗我。”尽管他们时有争吵,可是他们终究是血浓于水的亲生父女,她实在无法接受这突来的噩耗。 周大器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声音也哑了。“芍药,不要这样。” “我不相信……我要进去找我爹……”芍药挣开他的怀抱,跌跌撞撞的冲进当阳门,一路从前院奔向大厅,两排白色的挽联被狂风吹得啪啪作响,当庄严肃穆的灵堂印入眼帘,她登时放声大哭。“爹——” 跪在地上烧莲花纸钱的杜仲为泛红了眼,“师妹,你终于回来了,可是……师父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 事实摆在眼前,她不能再骗自己了。“爹,女儿不孝,女儿回来晚了……” “岳父。”周大器也以女婿的身份屈下双膝说。 杜仲为霍然爆怒的瞪向他,“是你!你还有脸踏进我们当阳门!” “我……”周大器一时语塞,不解他为何这么愤怒。 “你害死了我师父……我今天要替师父报仇!”杜仲为咬牙切齿的嘶吼,拔剑出鞘,就要往他身上刺去。 芍药哽声娇吼,“三师兄,你在发什么疯?”张开双臂,护在夫婿身前。 “我才没有发疯,师父他……他就是被这个畜生害死的!” “被、被我害死了?”周大器脑袋一片空白。 杜仲为用手背抹去眼泪,恶狠狠的吼叫,“对!你就是害死师父的凶手!竟然还有脸来见我师父……” 第九章 复 仇 暖雨晴风初破冻, 柳眼梅腮, 已觉春心动。 酒意诗情谁与共? 泪融残粉花细重。 ——蝶恋花·李清照 “三师兄,我爹怎么会是他害死的?”芍药惊喘的问:“你有什么证据?” 杜仲为呜咽一声,“你要是不信,可以问大师兄,那天师父挨了这富生一掌,身中内伤,回来之后,想运功疗伤,不小心走岔了气……待大师兄发现想救他,已经来不及了……” 周大器霎时面如死灰,震慑不已,“是、是我杀了岳父?”想起那天自己的确打了岳父一掌,当时因为情况紧急,也许出手太重了,虽然是无心的,可是事实就是事实。 “对!就是你这凶手杀了师父,我们当阳门非要你偿命不可!”杜仲为愤慨的用剑指着他叫道。 “我害死了岳父……我害死了岳父……”周大器瞪着自己的右手,想到自己无心的一掌,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这是他始料未及的。“芍药,我……” 芍药两眼含泪的瞅着他,哀伤的呢喃,“怎么会?怎么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是她的亲爹,一个是她生死相许的相公,教她如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芍药……”他一脸哭相,半是乞求的凝视着爱妻。 她无言的与他泪眼相对,心情乱到了极点。 杜仲为大声的斥责,“师妹,他是害死师父的凶手,一命抵一命,应该把他抓起来,用他的性命来偿还。” “芍药,是我害死了岳父,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吧!”周大器被满腔的罪恶感给击倒了。 她喉头一哽,要说的话全卡在喉头。 “师妹要是下不了手,就让我来。” 芍药忙不迭的娇斥,“等等!大师兄呢?我要见他。” “大师兄出去办事了。” “办什么事?”都什么节骨眼了,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 杜仲为不满她维护凶手,口气不逊的道:“现在师父已经不在了,大师兄自然就是当阳门的掌门人,有很多事需要他代替师父去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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