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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点燃桌上的烛火,她啜着冰凉的茶水发怔,思绪还是一片空白。

  烛火忽明忽暗。南可人偏首睇向梳妆台,那块阴影形成诡魅的影像,正在对她招手。

  有一条看不见的丝线拉着她,不知不觉中的她被吸引了过去。

  已经多久没照过镜子了?她想不通那时为何会对它产生恐惧感?

  一寸、一寸又一寸的将手伸长,直到碰触到黑布,要掀开来吗?心底的恶魔召唤着她,南可人轻轻一扯,黑布“唰!”的掉落--

  那是她的脸没错,镜中的人也同样在望着她,可是眼底跃动的眸采却是生疏戒慎的,好象在回视一个陌生人,甚至是仇人!

  南可人用颤抖的指尖触摸镜面,镜子里面的人是谁?为什幺要用那种含恨的眼光看她?这个女人不是她,那幺她到底是什幺人?

  “她是谁?我又是谁?”她狂乱的低喃着,摇乱了如云般的青丝,“我是谁?我是谁?谁来告诉我--”

  剧烈的痛楚从她脑中迸开,南可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无法忍受见到镜中的女人用嘲弄的眼神瞅着自己,她抓起凳子摔过去--

  乒乓的巨响吵醒了沉睡中的婢女,衣衫不整的冲了进来。

  “糟了!小姐的痛又发作了,快去端药过来。”其中一人慌张的夺下凳子,另一人奔向厨房取药汁,为了以防万一,这药汁随时都有准备。

  南可人不断的尖叫,泪珠一颗颗的沿着两腮滚下,“啊--”

  “小姐,你再忍耐一下,药马上就来了。”婢女使出吃奶的力气抱紧她,免得她伤到自己。

  “我的头,我的头快裂开了--”头好痛,就连她的骨头、肌肉还有血液都在喊疼,让她恨不得死掉算了。“我的药我要喝药--”只有这时候,她希望藉由药物来减轻痛苦。

  “药来了!快给小姐喝下。”婢女匆忙的将药汁灌进她口中,“小姐别急!再喝一口,很快头就不痛了。”

  南可人将药汁喝得涓滴不剩后,宛如经过一场大战,她闭上疲惫的眼皮,才被两名婢女扶上床休息。

  看着房内一片狼藉,婢女稍作打扫后,决定不再摆放铜镜,免得小姐的痛又犯了。

  荆丹怡在碧涛楼外的穿廊前拦下阿霁,一脸恳切的说:“霁哥,我--知道这事让你很为难,可是求你不要现在就告诉逸哥,再多等几天好不好?”

  阿霁在心里叹了口气,“少主已经询问了两次,我不能再瞒下去了。”

  “我相信只要你说还没找到,逸哥绝对不会怀疑的,求求你,霁哥,帮我这个忙好吗?”

  她不要看亮逸和南可人再有任何交集!

  “丹丹,这件事瞒不了太久。”身为少主信赖的属下,他这幺做已经是违背命令了。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能拖一天是一天,我就是不要逸哥再见到南可人,我恨她--我恨她为什幺要出现破坏我们?这世上如果没有她该有多好,”荆丹怡气恼的叫道。

  阿霁眉头皱得更深,正色的说:“丹丹,你一向温柔、善体人意,说话从来没有这幺刻薄过,我不喜欢见到这样的你!”

  他深深为她的不快乐感到心疼。

  她哀凄的苦笑道:“温柔有什幺用?逸哥想杀他的女人,我再善体人意也抓不住他的心啊!”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阿霁想为少主说些话。

  无奈荆丹怡听不进任何话语,“霁哥,你就别再安慰我了。只要你肯帮我,不要让逸哥再和南可人接触,其它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

  “你凭什幺替我做决定?”

  那低沉危险的嗓音让两人同时回头。荆丹怡突然一震,惊叫一声,“逸哥!”

  “少主!”阿霁见状便明白他已听见方才的谈话,立时单膝跪下,“属下失职,请少主责罚。”

  君亮逸冷冷的瞅着他,“你也知道你失职?”

  “逸哥,是……我求霁哥帮我,你别……怪他了。”她吶吶的说,不禁在他冷酷的目光下畏缩了。

  君亮逸的黑眸蒙上一层寒意,“你是什幺身分,凭什幺要求他帮你违背我的命令?”

  “逸哥,你说这话太过分了。”荆丹怡眼眶一湿,鼻头也酸了起来,“我只是……只是……担心你又上了人家的当,才--”

  他不想听她的解释,冷冷的说:“多谢你的好意。你虽然是荆左使的女儿,但终归不是残月门的人,往后还是认清自己的身分,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荆丹怡像被当面甩了一个耳光,珠泪婆娑的哭喊:“逸哥,你变了!你不再是我认识的逸哥了!为什幺要对我说这幺难听的话?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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