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梅贝尔 > 敢爱不敢当 >


  一个冷冷的男声从背后进出来,吓得她赶紧转过身,把夜壶藏在身后。

  “你……你干吗偷偷摸摸躲在后面?想吓死人呀!”蜻庭而红耳赤的啐道。

  古观涛早已经眼尖的看到她藏什么东西,轻咳一声,有些尴尬。“我是想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甲板上来干啥。”

  “我出来透气不行吗?”

  他陡地沉下脸,“没事不要到甲板上来。”

  “你以为我爱来。”蜻庭依旧把夜壶藏在身后,用“螃蟹”走路的方式,一步步想退回舱房,没有留意到后面有什么。“我这就回房间睡觉了。”当她转头要跑,没留意到后面堆了好儿口箱子。

  “小心!”古观涛低叫,木能的伸长猿臂。

  待蜻庭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娇小的身子猛撞上去,抱在怀中的夜壶顺势飞了出去,砸在一名正在打瞌睡的水手头上,痛得他哀哀叫。

  “哇啊!”

  古观涛不知该气还是笑。“我不是叫你小心了吗?”

  “你不要过来!”蜻庭这下更加相信他们一定是命中相克,这男人打从见面第一眼起,就处处找她麻烦,摆脸色给她看。“我看我和你的八字铁定不合……痛死我了!”她抱着右脚又跳又叫,尤其是脚尖去踢到箱子,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他虽然不能接受她偷渡的行为,但说要将她扔进河里也只是吓吓她而已,并不是真的罔顾人命。见她痛得脸都皱得像包子,心肠一软,作势蹲下身来。“好了,别再跳了,让我看看你的脚。”若是在船上受了伤,就是他的责任。

  蜻庭露出一脸惊恐的表情,避之唯恐不及。“给你看说不定会更严重,不用了、不用了,我要回房睡觉了。”

  “你!”只见她俨然把自己当做妖魔附身似的,用单脚一蹦一跳的逃之夭夭,让古观涛气得直掀眉毛。“真是不知好歹!”

  还没入睡的魏大朋也到甲板上来。“这位小姑娘真是有趣。”

  “我可一点都不觉得。”他气闷的说。

  魏大朋笑看着他,倒觉得两人的八字已经有一撇了,彼此的性格虽然迥异,不过却有互补作用,倒不失为绝配,更加肯定这是老天爷的安排。

  “魏叔,明天船就到苏州,你认为这个办法真的行得通吗?”古观涛可不怎么有把握。“尤其是师父那一关,我怕瞒不了他老人家。”他只要说谎,舌头就会打结,这样一下子就穿帮了。

  他拍拍他的肩头,“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由于船就要靠岸,古观涛来到原先是自己睡的,后来让给蜻庭的房间,好通知她一声准备下船。

  “你坐在地上干什么?”他问。

  蜻庭龇牙咧嘴的横他一眼,“这不都是你害的。”

  “我又怎么了?”他告诉自己要忍耐这个行径和想法都和正常人不太一样的姑娘,别和她一般见识,不然先气死的准是他。

  她咬着下唇,吃力的爬起来,古观涛这才注意到蜻庭的右脚有异,白袜还渗出几滴干掉的血演。

  就算他们互看对方不顺眼,主观涛也不得不先放下成见,伸手扶她坐回榻上,然后矮下高大身躯。

  “你的脚怎么了?”他想看个仔细。

  “你、你不要看啦!”蜻庭下意识的把右脚往后缩。

  古观涛愈看愈不对劲,眉头打了个结。“你的脚肿起来了。”

  “脚在我身上,我当然知道……你要干什么?!”见他把手伸过来,不由得惊叫,却已经晚了一步,感觉到自己最隐密的部位被他握在掌中,表情一阵羞窘,怕他嫌弃自己没有裹小脚很丑,“你知不知道姑娘家的脚是不能随便让男人碰的?”

  经她点醒,古观房脸色有些窘困。“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脚,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我当然不会误会你有别的意思……哇啊……轻一点!”才碰一下就痛得她死去活来。

  他动手扯下白袜,果然从脚趾到脚背都又红又肿。“连自己伤成这样都不知道?”这姑娘的感觉神经也太迟钝了吧!

  嘶嘶低叫儿声,“好痛、好痛……你这个小人,想要乘机报仇是不是?”

  古观涛故意摆出凶恶的表情,“我的心胸狭窄你不知道吗?”

  “我、我就知道。”蜻庭眼角泛出莹莹泪光,痛得猛捶床板。“你是故意的……嘶……你轻一点!”

  “为什么不早说?”古观涛沉下脸庞,严厉的睇着原本应该洁白秀气的小脚肿成像面龟,连脚趾甲都淤血了。“似乎伤到筋,恐怕连路都没办法走了。”

  她也不遑多让的横眉竖目,“要不是你偷偷摸摸的在背后吓人,我也不会变成这副惨状,都是你的错,反正船快要靠岸了,你要负责帮我找大夫。”

  “是你自己行为过于莽撞,不要把错怪到别人身上。”他的牙齿磨得吱吱响。“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里,上岸之后,我会另外安排马车送你去看大夫,这样总可以了吧?”

  “哼!这还差不多。”蜻庭可不会跟他客气。

  古观涛深吸口气,再将怒气硬生生的憋回腹中,古人说好男不跟女斗,不然吃亏的永远是自己。

  待他上到甲板.赶紧深吸几口气,缓和下怒火中烧的情绪。

  看来只有圣人才受得了她!

  “总舵主?”魏大朋指挥着手下进行卸货的前置作业,见他不断的深呼吸,疑惑的靠过来。“怎么回事?”

  古观涛瞪着自己的十指,忿忿的说:“我真想掐死她!”

  魏大朋一怔,“掐死谁?”

  “除了她还有谁,早知道应该把她丢进河里,省得被她气死。”

  顿时魏大朋哄堂大笑。

  “魏叔!”古观涛责难的低斥。

  他这才咳了咳,“你是男人,就让让她吧!”

  古观涛一脸没好气,“再让就爬到我头上来了。我真不该答应你演这出戏,因为不会有人相信我会看上她,何况要是让师父知道我为了不娶馨儿,蓄意欺瞒他,一定会很失望。”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从小丧父的他把师父当做亲爹般敬爱,总希望能得到他赞赏的眼光,所以一再要求自己把事情做到最圆满,不能有半点差错。这还是古观涛头一次做出对不起师父的事,心里难免会有罪恶感。

  “老爷子不是那种不明是非的人,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相信魏叔,你这么做是对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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