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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我知道。”姮贞只是想着这几天没到茶坊,那位“晁公子”等不到她,只怕不再去了,那么就无法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日月会的副总舵主,白白错失了一条线索,因此觉得相当可惜。

  乌勒衮亲昵地揽着她的肩头。“身子还好吧?还疼吗?”

  “已经没事了。”姮贞面颊烧红地说。

  “那就好。”乌勒衮将嘴唇贴在她的太阳穴上说。

  姮贞一脸满足地倚在他的胸前。“昨天那盘棋,咱们到现在都还没开始,不如现在来下吧。”

  “差点忘了这件事。”乌勒衮深吸了口气,想到她昨天才初经人事,不能太过急躁,于是将想再抱她的欲...望硬压下来。“我去拿棋具。”

  待乌勒衮将棋具摆在桌案上,于是坐到另一头。

  “让王爷先手!”姮贞巧笑嫣然。

  听姮贞叫他王爷,乌勒衮自然也回敬。“还是公主先请!”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姮贞开始下第一步。

  乌勒衮试着把注意力放在棋局上,而不是姮贞眉眼之间的柔媚,免得又克制不住冲动了。

  才下了几步棋,寝房的门扉传来两声轻敲。

  “王爷!”哈朗在外头唤道。

  “我去看看有什么事。”说着,乌勒衮便起身,来到房门口,哈朗不知跟他说了什么,于是走了出去,并顺手带上门扉。

  姮贞知道他还有正事要办,心想这盘棋多半又下不成了,眼角瞟见乌勒衮放在一旁的斗篷,于是想要拿出去给他。

  待姮贞才将门开了一条缝,就听见外头廊下传来低低的说话声,虽然听得不是很真切,不过几个敏感的字眼随即让她顿住开门的动作。

  “苏州织造李大人……他的女儿……”哈朗禀报。

  听完哈朗说的话,乌勒衮沉默了半晌。“跟他说有时间就会过去。”

  “喳。”哈朗应了一声。

  见他们谈完了,姮贞马上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虽然已经知道乌勒衮对她的心意,不过她也没有忘记还有苏州织造李大人的女儿的存在,那名女子是否也跟她一样深爱着他?心心念念就盼着能成为他的福晋?

  乌勒衮回到寝房内,在姮贞对面坐下。“该轮到谁下了?”

  “换你下了。”姮贞瞟了一眼他脸上讳莫如深的表情。“是有要紧的事吗?若是的话,就别为了我耽搁。”

  “算不上什么要紧的事。”乌勒衮走了下一步。

  姮贞“嗯”了一声,知道乌勒衮不会老实告诉她的,看着眼前的棋局,想到之前说的赌注,知道该怎么做了。

  片刻之后,胜负已定。

  “我又输了。”乌勒衮大方地认输。

  “别忘了你昨天答应的事,要是我赢了,随便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一定要办到。”姮贞眼底闪着黠笑。

  乌勒衮大笑一声。“我没有忘。”

  “那……我有个要求。”姮贞慢慢收起了笑靥。“我想知道,方才哈朗来找你,是不是和苏州织造李大人的女儿有关?”

  “你都听到了?”乌勒衮收起笑意问。

  姮贞并没有否认。“你跟她……她知道我下嫁给你的事,一定很失望很伤心吧?因为就连想当你的侧福晋,只怕也不可能了。”

  “就算可以,我也不会再娶侧室……”乌勒衮正色地说。“李大人的确是有将女儿嫁给我的打算,不过我并没有给予任何承诺,因为指婚权在皇上手中,在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不想耽误,更不想伤害对方……”说到这儿,乌勒衮拢起了眉头,让姮贞的心又往下一沈。

  “可是她却认定了你?”姮贞不禁这么猜。

  乌勒衮深吸了口气。“李大人知道皇上将你下嫁给我的事,于是打算把女儿许配给他人,不过……她还是不肯答应婚事,意志变得很消沉,人也跟着病倒在床,让李大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以为那天李湘能够听进自己的劝告,答应李大人安排的婚事,想不到他前脚刚离开,她就晕倒了,乌勒衮想到就算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原来是这么回事。”姮贞可以体会对方的心情,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女人一旦对感情过于执着,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放下。“因此李大人才派人来请你过去,希望请你多多开导他的女儿?”

  “我也知道这不是个好方法,多见一次面,只会让她愈陷愈深……”乌勒衮也希望能做到无情,好断了李湘的念头。

  姮贞看着他为难的表情,故作轻松地说:“或许我该去见她一面,然后用公主的身分警告她,你已经是我的额驸,不要再把心思放在你身上了。”同样身为女人,同样爱上乌勒衮,更能体会对方的痛苦,也希望自己能帮得了她。

  “哈哈……”乌勒衮大笑几声。“这倒不失是个好办法。”

  “那你呢?你对她是否……”忘得了?姮贞艰涩的问。

  乌勒衮从凳子上起来,走到她身边,将姮贞拉进怀中。“我真正爱的人是你,只要你一个就够了。”

  “嗯。”姮贞安心地笑了。

  而时间也随着这样的幸福滋味,一天一天的过去。

  来到苏州快一个月,和乌勒衮的关系有了很大的进展,每每想到这儿,姮贞嫣红的唇角便忍不住的往上扬。

  “公主这阵子的心情特别的好。”冉嬷嬷见主子这几天气色红润,人也变得更美了,打从心底为她高兴。

  闻言,姮贞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羞赧地问:“是吗?”

  冉嬷嬷为主子梳着长长的辫子。“奴婢就说只要圆了房,额驸的心就会放在公主身上,可真是一点都没错。”

  “才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姮贞红着脸蛋嗔道。

  那是因为她和乌勒衮都已经完全了解彼此的心意,知道对方爱着自己,自然心胸开阔,不再胡思乱想了。

  转身取来毡帽,冉嬷嬷不解地问:“不过额驸为什么不干脆住下来,还要回驿站去?”

  “他有他的考量。”姮贞拉了拉身上的长袍马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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