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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不要以为你背后有大贝勒当靠山,就可以不把侧福晋放在眼里,王府里现在当家的可是侧福晋,你要搞清楚才行。”娣姑冷冷的数落它的不是。

  侧福晋听了火气更旺,“只不过是个侍妾就这么猖狂,小心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只是小小的响告,不要以为大贝勒宠爱你,你就敢在我面前嚣张,回去之后小心你这张嘴,要敢乱说一个字,别怪我把它给撕烂了,下去!”

  “奴婢告退。”她哭着跑了出去。

  此时,正面对厅口的娣姑却陡地绽出可布的笑靥属,彷佛栖居在她身体内的恶鬼正在像世人挑衅似的。

  “娣姑,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侧福晋泄气的惊在椅背上。

  当娣姑转身时,又恢复了原来的面貌,“看来这招不行,咱们得另想法子了。”

  “逼我当然知道,问题是要怎么做?唉!说来说去,还是要怪我那两个、肖子,要是他们能争气点,我这额娘也不必这么累了。罢了,先扶我回房小睡一会儿,办法以后慢慢再想。”

  娣姑温顺的搀起她往内堂走去。

  元勋再次来到听鹂馆,见到厢房里只有晟恺和他的家仆。

  “玄祺没跟你一道来?”他解下斗篷交给索龙,由于晟恺和玄祺向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没一起出席反倒稀奇。

  晟恺瞇着眼儿享受家仆在他肩上按摩,“他现在升了官,当上了“达拉密”,整天忙得不见人影,哪有时间来陪咱们聊天喝茶?”那语调活像独守空闺的怨妇。

  “达拉密”是满语,也就是军机处的军机章宗,俗称小军机,大多挑选人品端正、年轻力壮、字画端楷的王公大臣,主要的工作是草拟谕旨和缮录文稿。

  “想他就去端王府看他,在这里埋怨有什么意思?”元勋干了一杯白酒,热辣辣的酒下肚,驱走不少寒气。

  “去!谁想他?这要传出去人家会误会,还以为我染上什么断袖之癖了!”他拋了个媚眼嗔道。

  “我还以为你是男女通吃。”

  “阁下也太看得起我了。听说你最近收了名侍妾,别否认!这消息已传遍整个京城,我看天真的要下红雨了!看来那女子必有其过人之处吧?”

  元勋瞟过他那张兴致盎然、唯恐天下不乱的俊美脸孔,“你是不是日子过得太无聊,才会专门打听那些有的没有的?”

  “怎么会无聊?我可忙得很。”晟恺摇着纸扇悠哉的呵呵笑。

  “今天约我出来,有何要事?”他可没功夫跟晟恺天南地北的闲扯淡。

  晟恺收起玩心,对身后的家仆摇摇折扇,“没你的事了,出去候着!”

  “喳!”家仆出去之后,索龙也在主子的示意下走出厢房。

  “可以说了吧?”元勋说。

  “别急,总要先让我润润喉。”晟恺仰头干了一杯,“果然是好酒!好……别变脸,我不是就要说了吗?你不是一直想找出当年如夫人的死因吗?我已经查出一些眉目了。”

  “你查到什么了?”他的情绪立刻起了波动。

  “你曾说过,当年连大内的御医都诊断不出如夫人中的是何种毒,所以,我就大胆假设那毒物非中土所有,特地去请教一名对药草甚为熟悉的传教士:全想他们周游列国、见多识广,或许会有帮助。”

  “可有结果?”

  晟恺手中的折扇一开一合,“在日本有一种叫做“曼殊沙华”的红色小花,它的根部有毒,是那些所谓忍者用来暗杀敌人的工具,据说中了这种毒的人,曾往半炷香之内毒发身亡,事先毫无征兆,连想抢救都来不及。死后尸体还会出现一粒粒的紫色斑点,就跟如夫人当时的情况相同。”

  元勋蹙眉不解的问:“那东西怎么有办法取得?”

  “我想大概是有外国商人带进来,从十几年前开始,各国的商船便陆绩来到我国,听说侧福晋对外国的东西一向很感兴趣,也收集了不少,想必跟那些商人也常有往来,看情形它的嫌疑又增加了几分。”他含笑的睇睨好友不豫的表情。

  “除非找到证据,否则,一样不能定她的罪。”只要证明她是下毒的人,或者就能逼问出额娘投湖自尽的原因。

  “我想东西不可能继绩留在她身边,说不定早就毁尸灭迹了。”

  元勋猛力的一拍几案,发出好大的巨响,“可恶!”

  “现在就只有以静制动,等对方再一次行动,然后当场抓个正着,不然,你永远拿她莫可奈何。”

  “我会找到的。”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元勋对天发誓。

  晟恺了解他报仇心切,“官里的贵妃、格格们,跟那些外国商人时有接触,我会帮你打听有谁可能把毒药带进来,或许找得到线索。”

  “有劳你了。”

  晟恺自我调侃的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动动嘴皮子的事就交给我,等查到什么再谢我也不迟。对了:听说近两个月乱实在京里的活动频繁,而且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帜,行绑架勒索之实,还专找官员的子女下手。”

  “有这种事?”元勋讶异不已。

  “这可是我转来的内幕消息,当然是千真万确的。而且,这件事已经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为了保护人质的安全,受害的家属也只能遵照指示交出赎金,那批乱皱就是看准这一点,近来有更加猖獗的迹象。”

  元勋抚着翠玉扳指,“皇上知道这事吗?”

  “目前还没人敢惊动圣驾,不过,这事迟早都会传到他耳朵里,皇上对乱党本就深恶痛绝,现在他们又干下这些案子,看来京城又要不平静了。”

  水莲捂着发红的脸颊奔出芙蓉苑,差点和迎面而来的人相撞。

  “放肆!你是什么人?要是撞伤了格格,你可赔不起。”一名丫鬟嗔骂道。

  水莲惊惶的跪下,“对不起,奴婢没看到。”

  原来这名神情淡漠,却有张绝丽娇客的女子便是霙格格。

  霙格格瞥见她的右颊红肿了起来,“你的脸怎么了?”

  “没……什么?”水莲嗫嚅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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