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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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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宝龄垂下小脸,神情黯然,口中低喃著。“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出门?是不是不想见到我?” 婢女凑近了些,问:“福晋说什么?” “没什么。”宝龄心想等他回来,得跟他好好谈谈。 于是,宝龄就这样从白天等到太阳下山,终于等到他回府了。待哈勒玛换了套便袍,跨进新房内,观见立在门边的娇小身影,正笑意盈盈地望著自己,哈勒玛身躯倏地绷紧,想亲近她,又怕被拒绝,每回见到她就变成了一种要命的折磨。 “请贝勒爷用膳。”宝龄柔怯地说。 哈勒玛看著她,喉头发紧。“嗯。”才刚落坐,想著有件事该让她知道。 “今天进宫遇上步兵营统领马齐,跟他聊了一会儿。” 听了,宝龄扬起脸,当然知道他说的人是谁。 “你们聊了些什么?” “马齐说他的儿子希望我能好好疼惜你、珍惜你。”当时他听了很不高兴,宝龄是他的福晋、他的女人,他自然会待她好,不需要别人说,那话听在他耳里仿佛在警告他,若是没有善待她,就会把她抢回去。 宝龄咬了咬下唇,低头不语。她心里其实对伊里布也充满愧疚,看得出他有多喜欢自己,多想讨好她,偏偏她就是无法接受,只希望伊里布能找到比自己更好的姑娘。 哈勒玛将她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以为她还忘不了那个叫伊里布的,心里还在想著别的男人,熊熊的妒火在他胸口燃烧。他多想对她大吼——“你是我的!不准再想别的男人!”不过悲哀的是,他连对她大声说话都舍不得,更别说咆哮了。 “贝勒爷……今晚会回房吗?”宝龄忍著羞意问道。 哈勒玛寒凛著脸色,脱口而出。 “你会希望我回这儿来睡吗?”不过话才出口就后悔了,他真恨不得揍自己一拳。 宝龄小脸一僵。“什、什么意思?” “用膳。”他粗声地说。 宝龄眼圈泛红地看著他。“明明有话,为什么不把它说完?”她根本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还以为成亲是他要的,结果似乎不是这样。 “没什么好说的。”哈勒玛从齿缝中进出声音来。 宝龄抖著唇,就是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哈勒玛铁青著脸朝她低吼。“你已经进了这座贝勒府,哪里都休想去,我不会放你走的!” “可是我……”没有要走啊。 他不想听,也害怕听到宝龄接下来的话,猛地起身,就往外走。“你自己吃吧,我还有事。” 哈勒玛好气自己这么没用,简直是个懦夫,就是不敢听她说不爱他,不想嫁给他。见他又一次背对自己走开宝龄已经忍无可忍,怒气上升。 “站住!”宝龄追出了房门,头一回这么大声吼人,连她自己都吓到了,可是她气坏了,根本顾不了这么多。 这回非得让他知道,她也是有脾气,可不是好欺负的。 哈勒玛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实在是太生气,气到不知所措,有一股怒火想要发泄出来,索性脱下一只花盆鞋,就往他身上扔了过去,正好打到他的脑袋。 目睹这一幕的婢女个个惨白了脸,有的脚软地跌坐在地上,有的吓哭了,心里都想著同样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刚进门的福晋这下死定了,只怕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哈勒玛诧异地抚了抚后脑勺,旋过高壮的身躯,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心想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可笑,不过他真的太震惊了。 “你……你不喜欢我了……就别让皇上指婚……我还以为……以为……”宝龄知道应该用骂的,而不是用哭的方式,但她真的好没用,泪水就是不听使唤。 “还以为你会很高兴……既然这样你就说一声……不要老是躲著我……呜……呜……”宝龄哭得唏哩哗啦,又觉得委屈,也好丢脸,于是转过身,一拐一拐地跑回新房内,只想躲起来舔舐伤口。 哈勒玛还怔怔地呆在原地,一时反应不过来。 她刚刚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样吗? 哈勒玛呆愣地拾起掉在地上的花盆鞋,想找她问个清楚,于是跟著进房,想著自己是不是误会她了。 难道她并不是心不甘情不愿,是真心想嫁给他?一切都是他在胡思乱想?可是她明明说过当他是兄长,喜欢的人是那个叫伊里布的…… 这下他真的被搞胡涂了。 当哈勒玛跨进门槛,顺手带上门,不让人进来打扰,然后听见内室传来压抑的啜泣声,声声撕裂了他的心。 绕过屏风,他来到内室,瞅见坐在炕床上的娇小身影正掩面哭泣著。他深吸了口气,走到宝龄身前,才蹲下高壮的身躯。“我从来不想惹你哭的……”他搔了搔脑袋,又清了清喉咙,试著表达自己的想法和心情。“我这人就是粗枝大叶,又不懂女人的心思,可是绝对不是存心要让你伤心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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