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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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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期然地,前头不远的树荫之间,似乎有一些动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盛永澜下意识地迈开步伐。 而此刻的冬秀正手执一根细长的树枝,上头还有两、三片叶子,比划着已经练过几千遍的剑法,每日练剑是她的习惯,只是如今失去内力,一招不到,已经娇喘吁吁,连手臂都举不起来。 “每天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这种日子我实在过不惯……一定要赶快把身子练壮些,才有力气逃出去……”冬秀用袖口抹去额上的汗水,咬紧牙关,决定再重来一次。 就这样,她把树枝当成剑,一招一招开始练起。 盛永澜站在不远处看着妻子,惊疑不定地问:“你在做什么?” “哇!”冬秀被这道突然冒出的男性嗓音吓了一大跳,要是她的内力还在,早就发现身边还有别人。 如果没有看错,方才那些刺、抹、点、劈的动作很像是剑法,这让盛永澜疑心大起,因为据他的了解,妻子并不会武,尽管方才每一个招式都虚软无力,却又有模有样,不像只是随便挥动。 他一脸迷惑地上前。“方才你比划的那些动作……” 闻言,冬秀心头一惊,说出真相容易,可是万一这个男人问起他真正的妻子身在何处,就得说出大师兄的事,可是又不确定会不会连累到他们,至少在确认盛永澜值得信任之前,都还是不能说。 “这个……好像以前……在哪里看过……可是又不太记得……”她一面傻笑,一面举起树枝乱挥几下。 听见妻子的回答,盛永澜总觉得有些矛盾,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怀疑的种子已经悄悄种下了。 他向来就沈得住气,可以慢慢地观察。 “荣国公……”她赶紧转移话题。 “要称呼相公。”盛永澜又一次纠正。 “呃……相、相公……”冬秀叫得好生别扭。“我可不可以到外头去?”只要能踏出这座深宅大院,就有机会乘隙溜走。 “到外头去做什么?”盛永澜困惑地问。 冬秀偏着螓首,笑嘻嘻地说:“因为外头有很多好玩的,比这里有趣。” “府里有很多婢女可以陪你玩。”他说。 她很想丢一颗白眼过去,那些婢女根本是在监视自己的行动,没有一个能够信任。“她们一点都不好玩,我要到外头去。” “等你的状况好一点再说。”盛永澜可不希望妻子又出事。 “我已经好了!”冬秀有些恼了。 盛永澜只当妻子是在使性子,不过跟从前相比,却不致让他心生不悦,反而多了耐性来哄她。 “再过一阵子吧。” 听他不肯答应,冬秀不禁露出失望的表情,都已经十来天了,大师兄他们还没发现那个“江冬秀”不是自己吗?而她又逃不出去,难道真要一辈子被关在这座府邸里头? “不如这样吧……”盛永澜见妻子一脸不开心,不得不让步,无非是希望她能重展笑颜。“你可以踏出这座院落,到府邸的任何一个地方,不过得让婢女陪着,不许再故意甩掉她们。” 闻言,冬秀马上转忧为喜,眉开眼笑。 “这可是你说的。”至少也是一个机会。 “是我说的没错。”见她笑逐颜开,盛永澜刚硬的脸庞也跟着柔和不少。 “那就这么说定了!”冬秀一脸喜孜孜,紧绷的情绪也放松不少,很自然地流露出真性情。“心情一好,肚子也跟着饿起来了,待会儿可以吃上三碗白饭,要是再有只鸡腿更好……” 虽然他们是干杀手的,不过收取的费用却很少,因为委托生意的都是些受害的苦主,自然拿不出太多银子,还是得要自食其力,诸如自己种菜以及养鸡、喂鸭,样样都来。 盛永澜不禁失笑,这番话真会让人以为过去的她都不曾吃过好东西,可是听来又是这般率真自然,令人莞尔,暂时抛去方才觉得矛盾和怀疑之处,只觉得意外发生之后,妻子真像是脱胎换骨,再也不复过去的盛气凌人。 如果真的是老天爷让妻子有了这么巨大的改变,那么盛永澜也愿意尽轻前嫌,努力去对她好。 他们这次要忘记过去的不愉快,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发现面前的男人又用着那双深沈黝黑的目光盯着自己,冬秀有些窘迫地摸了摸脸蛋,还有发髻,是不是又沾了东西。 “啊……我的耳饰……”好像掉了一边,冬秀不禁低头寻找,藉以逃避那两道让人不知所措的视线。 “掉了吗?”他说。 “不见了……”冬秀总觉得事情的演变愈来愈无法掌握。 “算了,别再找了。”盛永澜朝她伸出右掌,犹豫了下,最后还是牵起妻子的小手。 想到他们夫妻结缠五年,牵手还是头一回,原本应该是最亲近的枕边人,实际上两人的心却距离遥远,也不曾想过要这么做,可是面对现在的妻子,他愿意进一步去亲近她,说来也真的很不可思议。 而这个看似平常,却又透着几分亲昵的举动,让冬秀双颊陡地一热,想要把小手抽回去,可是对方又握得更紧,也不得不让他牵着,感受到细嫩的手心贴着粗糙长茧的男性大掌。 “回去吧。”盛永澜轻道。 这一刻,她连傻笑都装不出来了。 这下该怎么办?这个男人对自己愈好,她就愈觉得事情不妙,得快点逃出这座府邸才行。 经过数日冬秀又踏出居住的院落,不停地在府里的每个角落走动,其实她的用意就是在“探门路”,这可是干杀手的基本功夫,先将地形摸透,才能在完成任务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消失无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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