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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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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复打七岁便跟在他身旁,两人名为君臣,事实上他不仅是他的左右臂膀,他对他便如同对待燕离,将他们视为兄弟,从小到大,高复不知救了他多少次,谁他都能怀疑,但是高复……他不相信他会背叛自己。 龙战天正想着,谁知还扯着嗓子批判他的陈掌柜突然梗了声,伸手按着胸口拚命的喘着气,脸色倏地变得惨白,一双绿豆大的双眼瞪得极大,痛苦的看着他,嘴里喊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难受……” 这变故让龙战天脸色倏变,大喊,“快找大夫!” 这话才落下,就见陈掌柜动也不动的倒在地上,一双眼再也没阖上,就这么死死的瞪着他看。 心,重重一沉,他总算看明白这个局的用意。 没多久,群众便闹了起来,而他身旁只有高复及另外三名护卫,就算还有隐藏在周围的暗卫能助他离开,但此时的他不能离开,他这一走,即便这一切皆是高复自作主张,这教唆杀人的罪仍然会安在他身上,所以他不能在这时候走。 于是在江承来时,他让高复配合的上了铐,在上铐时,他仔细看了高复的神情,发现他的情绪很不稳定。 心情更加沉重,他知道燕离差不多该到了,于是他让江承派人将整栋品香楼的人全都拘住,不让任何一个人离开,就等着燕离。 听完这叙述,燕离深深的看了高复一眼,发觉高复的确有些躁进,眼神乱瞟、神情紧蹦,似乎是心虚。 “意思便是,陈洋柏没将事情经过弄清楚,便拦住了太子,不让其行,甚至出言污辱太子,殿下为皇族之人,皇权岂容人挑衅?高复因护主心切,这才会给了陈洋柏一脚?没料到他被踢倒在地仍梗着脖子叫骂,之后不知怎地竟就断了气?”燕离语气极轻,温声将事发经过简单带过。 然而他话虽少,却直指重点,三言两语就将龙战天的责任给淡了,周遭的民众听见这话,虽然仍有人叫骂,声音却小了不少。 品香楼他们吃不起,谁知那什么雅房的有什么规矩,还是说真如太子的侍卫所言,太子进品香楼根本就无须预订,毕竟庄亲王是太子的叔叔,有了这层关系,走后门又有什么好奇怪? 于是燕离这番话顿时引发了两方言论。 有人说太子没错,皇权至上,区区一个掌柜,怎能当众嗤笑污蔑当朝太子,该死! 可也有人说,就算掌柜有错,身为太子也该宽大为怀,要有虚心受教之姿、容人大度之态,岂能因为几句话便不满打人,还将人给打死了,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太子没动手,但杀人的是其手下,这罪,就算担不到他身上,他依然有责。 两方人吵闹不休,品香楼内的客人也起哄了。 “燕大人,其言差矣。”一名身着藏青长袍的男子站起,朗声说:“陈掌柜有错,也是错在他的尽忠职守,虽说他不该出言污辱太子,但他的出发点并无误,若是每个人来都如此作为,这品香楼如何经营下去?无规矩不成方圆,这道理,叶某相信燕大人不会不明白。” 出言之人姓叶,名毅然,为兵部尚书之子,其父无党无派,做事中规中矩,在任期间没有大建树,也没犯过什么大错,做人还算是正直。 然而叶毅然却不同,他没在朝中任职,却结交不少达官贵族,为人虽说同其父一样正直,耳根子却软,而他结交之人,有的是三皇子一党、有的是六皇子一派、更别提其他皇子……如此一来,他很难看出是谁将这憨厚到几乎可说是蠢的家伙推出来当出头鸟。 燕离眯起漂亮却锐利异常的黑眸缓缓扫过与叶毅然同行的几人,沉声道:“叶公子说得没错,看来咱们只能请出这品香楼的东家庄亲王出来一说,看这所谓的‘规矩’,究竟是品香楼的掌柜所定,抑是庄亲王这个主子。” 他话一落,龙战天便使了个眼色,让身旁的侍卫去庄亲王府请人。 然而他才动作,一旁的江承已低声说:“殿下,甭跑这一趟了,庄亲王一早便让圣上召进宫里,派他到梁州办事,没三两天回不来,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龙战天的脸色更沉,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 燕离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但他早有预感,因此他神色不动,沉声又道:“请不到庄亲王,就去请品香楼之前的老掌柜,另外,仵作可来验过尸了?” “验了。”江承忙答,指着站在他身旁的一名中年男子,“这位是田仵作,在城里颇有名气,田仵作已验过尸体,致命伤的确就在胸口。” 致命伤就在胸口?虽说一脚的确有可能将人给踹死,但他不相信这事会这么的凑巧。 想着,燕离撩起衣袖,便要亲自验尸,然而他才转过身,便被眼前的景象给震得顿住了脚步。 他一直以为跟在身后的水未央早已撩起衣袖,蹲在尸体身旁,甚至倾下身子靠向尸体的口鼻,似在嗅些什么……“央儿,你在做什么?”他脸色微变,快步上前将她拉起。 水未央正在分辨尸体口鼻里那若有似无的香气,却蓦地被人拉起,柳眉拧起,正要开骂,没想到拉她的人竟是燕离,双眸一亮,忙扯着他说:“燕云之,你别听那仵作胡说,这人不是被打死的,而是中毒,他是毒发身亡!” 这话一出,顿时引起一片哗然,尤其是被拆台的田仵作,脸色极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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