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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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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偷看我的日记!”梅杜莎激动得仰起上身,却冷不防地迎面撞上他过于贴近的俊颜,她痛得倒回床铺上,直揉着撞疼的额头。 反观席凡,姿态未变,似乎不痛不痒,持续深深望着她,眸里闪动着隐隐笑意。 “笑?你竟然还笑得出来!”做亏心事的人是他,他居然还能大刺刺的直视着她,毫无半点心虚的模样,简直是欺人太甚! “就因为我看了日记,所以你哭、你逃?” “不然我要微笑称赞你干得好吗?”她冷笑着嘲讽道。 “为什么?”席凡眉心微蹙,冷峻的神色松动了些。 “什么为什么?”猜谜啊,每次问话都这么没头没尾,谁听得懂? “为什么害怕让我知道?” 梅杜莎气恼的低喊,“知道什么?你能不能一次把话问清楚?” “为什么害怕让我知道你喜欢我?” 揉额的动作倏然静止,她瞪住他,忽然一阵深埋己久的委屈冲破心防,害她差点哽咽出声。 及时敛起失控的情绪,她故作不在乎地轻声道:“我不想看见你嘲笑的表情,还有,我都己经告诉你,那是过去的事情了,别一直挂在嘴边。” “是谁说过,事情永远不会过去?”微挑高俊眉,他“好心”地提醒她。 她顿时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席凡笑望着她窘然地猛揪发尾的模样,道:“如果你早点让我知道……” “知道又怎样?”她扬眸一瞪,神色显得有些狼狈。“难道你知道后,就会因此对我好一点?得了吧,你才不会!你照样会用恶劣的态度对待我,依然会恨我,还会故意抱我,欺骗我无辜的少女心……” 喋喋不休的骂声骤然静止,四目登时相对。她盈盈的水眸掠过懊恼,他幽深的棕瞳则是带着微诧,陡地涌起的沉默让两人被诡谲的氛围笼罩。 “你还记得那一晚的事?”席凡轻声问,喉头和胸臆感到紧绷难受。 曾经,他以为自己对于曾有过的恶劣行径永不会有懊悔的一日,但,一个人自信满满所抱持的观感,最后往往都会被推翻,不是吗? 梅杜莎倔傲地扭开脸,“差点被话话冻死,我怎么可能忘?”她记忆犹新,况且,这几天来她饱受“梦话”苦恼,还不都是拜此回忆式的梦境所赐。 席凡眉宇间看似冷峻,隐约带着悔意,但他静默未语,只是专注地凝视着她。如今事过境迁,道歉又有何意义,不过是在她心口的旧伤疤上多添加一道新痕,于事无补。 “莎莎。”他放柔的嗓音忽然轻唤,唤得未不及防备的梅杜莎心思紊乱,不知所措。 她立即强装镇定,“做、做什么?”没来由的喊得这么甜,铁定有鬼! “敢不敢跟我赌?”他的脸庞扬起勾人的微笑,简直是俊美得毫无天理可言,甚至让她冷汗直冒,险些“恶羊扑虎”。 “赌、赌什么?”她暗地里猛喘息,试着抚平过于激昂的情绪。 “赌一个可能,就你和我。”悄然地伸掌,他像早有预谋般攫住她下意识抽走的皓腕,牢牢地抓着,不让她这只翩翩的黑羽蝶有机会逃出他细密的蛛网。 梅杜莎愣愣地直视着他,两人仿佛透过灵魂之窗互相探索彼此的真心,而她无法退缩,相信高傲如他也不可能容许她说不,因此只能接下他的挑战书。 “你和我有什么可赌?”她轻蹙起眉,被牵制住的手腕不安分地扭动着,极不习惯让人这样握住,特别当那个人是他时。 “我想赌,当司各特这个姓不再羁绊你我时,我们能否抛开所有在一起。” 她一愣,“你在说什么鬼话?”他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席凡噙着笑,笑容里多了些自嘲,“别明知故问,你明自我的意思。过去的痛苦,我无法抹平,但以后,我保证不再伤害你。” “你……你是不是……”犹豫许久,梅杜莎终究还是问不出口。 “休息吧,夜深了,明天是圣诞夜,我可不希望害你昏昏欲睡的迎接这一天。” 席凡起身的刹那,带走了来自他身上的暖源,梅杜莎恍惚地感觉到寒意直窜,忍不住环抱起双臂微打哆嗦。 梅杜莎迷茫的眼注视着那轩昂的背影,莫名地,从心底深处涌起一股想拥抱他的渴望。她知道,在这个家族里,觉得孤单无助的其实不是只有她,席凡又何尝不是如此。 “你……想念过我吗?”她管不住自己的嘴,一直压制住的疑惑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冲口而出,其中更掺杂着终究对他卸不下的情意。 背对着她的身影陷入黑暗之中,无语的缄默蔓延开来,她开始懊恼自己干嘛问这种烂问题。 然而她看不见的是,他的心口宛若燃起了火苗,正暖暖地发烫,薄唇不受控制地扬起。他嗅得出她藏在话里的在乎与胆怯,小心翼翼地隐藏真实的心意,似乎是两人心照不宣的共同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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