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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宁咽下满口起司焗面的丽颜愣瞠着眼,“你说出了普遍女性的心声耶,真看不出来你这么懂女人。”都在哪里懂的?床上?

  像看穿了她的思绪,他伸指抹去残留在她嘴角的起司,“女人的孩子气是引诱男人的一大利器,你也不差啊,野玫瑰。”

  上了层层防锁的心蓦然悸动,她愣愣地一手指着自己,“玫瑰?我?”

  “一头红发,一身红洋装,一双会螫人的眼睛,不是玫瑰是什么?”铁宇钧深不见底的瞳心拓印着她迷人的花容,一派自然的接过她根本塞不下肚的餐点,几人份的美食,三、两下便倒进了他的胃袋。

  “为什么不是红蔷薇?”楚宁纳闷不解,比起玫瑰,她更喜欢蔷薇,两者档次有别呀。

  他掩睫扬起别具深意的笑,“因为你级数还不够,充其量只能算是玫瑰。”

  “怎么看?”她问得很冲,象是随时要扔下刀叉与人干架似的满腔热血。

  “用我的感觉看,当然,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用身体感官去看,只是,可能要换个地点。”

  他俊朗的微笑藏着成人游戏的暧昧扑朔,明明是低俗的挑逗,稍微有点格调的女人都会皱鼻蹙眉,挥挥手转头就走,但是……

  她的臀像黏了强力胶似的,挪都挪不动,象是赌上未来的人生,执拗地决定在这儿坐到天荒地老。

  明明甩头走人就能制止自己的双耳双眼继续被这个恶劣的混蛋荼毒呀!

  “看吧,我早就猜到你会吃不下。”未卜先知的淡淡轻叹之后,铁宇钧大大方方侵略她面前已半凉的美食,连淋了巧克力糖浆的松饼也难逃死劫,一概进了他那张既薄且犀利的嘴。

  那张嘴的温度想必很烫人吧?她呆呆地这么想着。

  “要试试看吗?”他充满诱惑的话,像抹了糖霜的禁果,一颗颗地往她嘴边送,一语双关。

  楚宁恍然回神,“不、不要!”谁想吻这张嘴?多没情调!

  铁宇钧啼笑皆非,“都是你点的,你不试口味,难不成是点来摆好看的?”

  痴然的目光这才飘回面前挤满小圆桌的热食,原来他是问她要不要吃。陶瓷般细白的肌肤透着粉红光泽,淡淡的,肉眼难以察觉,只有那双泛红的耳根泄漏了她内心的窘涩。

  怪了,这么多年来单枪匹马闯遍龙潭虎穴,随便一记眼神、一个喷嚏,她都能嗅出其中深意,再难缠的王八蛋、再嗜钱如命的混蛋、再诡异难捉摸的变态她都一一近身接触过,可是眼前这只……

  高深莫测。

  “你犹豫的样子真像只猫,眼巴巴地来回张望,怕偷了腥之后会脱不了身。”铁宇钧吃饱喝足,闲适地仰靠着椅背,披散的发虚掩着充满穿透力的敏锐目光,依然像闪烁的锋刃贯穿她的双眼,直达心际。

  楚宁拚命抑止加速的心跳,故作优雅的进食。“既然有本事偷腥,就不怕脱不了身。”

  “你这句话是回应我刚才的邀请?”他将下颚懒枕在交叠撑起的双手上,一看就有毒的邪恶笑容恣意绽放。

  “今天是情人节……”她漫不经心地曳长了尾音,象是一个轻轻呵欠,扩散无限涟漪,细致眼线勾勒的眼角横睐着对座的野蛮男人。

  “所以?”饱暖思淫欲的恶狼敲指静待回音。

  她耸耸双肩,“还是等我吃完甜点再说吧。”话才刚说完,一只大掌覆来,压上又想召来工读小妹的柔荑。

  悚然一悸,楚宁白玉肌肤上的寒毛顷刻竖立,小羊皮高跟鞋内的脚趾随之僵硬地蜷起。莫名的,无可名状的,诡异的,一言难尽的,心慌意乱且措手不及的感觉像咬破的糖果,甜腻的滋味一瞬间在嘴里蔓延。

  “你干什么……”她在慌什么?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又何必多此一举?你要的甜点根本不在菜单里,装模作样太久也有累的时候,难道你还嫌不够?”他挑眉轻语,宛若情人间的低诉。

  一记电流碰触般的眼神交会,楚宁立即明白,自己的张皇已赤裸裸全让他看穿,再也没有伪装的必要。

  邻桌的小情侣正额贴着额亲昵地絮语,反观他们这桌,骤然双双陷落一场将起的波诡云谲,脸上却还挂着笑。

  楚宁悄然咽下一口唾沫,直直望进那双漂亮的兽瞳,刹那间血液沸腾狂窜全身。一再地虚与委蛇,惺惺作态,她要的无非是……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男人吗?不能让我优雅地将甜点吃完便急着付帐离开,还一脸猴急迫不及待发挥兽性的这种烂人我最讨厌。”甜灿如蜜的笑靥镶在艳颜上,诱惑猎捕者撷香。

  在紧密的握住白玉柔荑之前,铁宇钧俯身咧嘴撂下承诺,“放心,我给的这份甜点足以令你终生回味,至死难忘。”

  胸口蓦然大幅跌宕,惊悸地喘息,原来风起云涌的不只是两人之间诡谲的气氛,还有一颗自以为锁得密不透风的心。

  今晚,真是假扮成情人的大好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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