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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我知道了。”余沛以把药膏收进口袋,转身继续方才未完成的工作。

  注视着她的侧颜,难以厘清的滋味在胸臆间漫开,心湖有些骚乱,余青凡无法辨识她脸上的神色究竟为何,明明唇角勾着弯弧,垂敛的眉眼间却又透着某种心思。

  须臾,他收回采究的目光,淡淡开口:“你忙吧,我出去了。”在走出厨房之际,他听见了身后传来淡淡的、柔柔的软音——

  “哥,谢谢你。”余沛以看着他俊挺的背影。

  脚步一顿,余青凡静了几秒,然后,他才明白她在喊他。

  哥……

  莫名的烦躁侵袭了他。

  深蓝色的天际偶尔闪过几抹银灰光,伴随而来的是或在远处,或在近处的轰隆声响。雨丝细绌密密斜飞着,该是静寂的深夜,却因击打在窗上的咚咚雨声和天边的雷声,而让空气里多了些不安奇诡的氛围。

  睡梦中,余青凡被外头雨和雷交杂的声音扰醒,他坐起身子,俊美的五官浮现浓浓的困惑。

  这两日白天时候的天空明明晴朗无云,但一到了夜晚,就会飘起细雨,跟着响起雷声。这到底是什么鬼天气?

  不喜爱这种扰人清梦的天气,但庆幸的是,昨夜停电,而今夜的电力到目前为止都还是正常的。

  外头下着雨,空气却是燥热的,他伸掌抹去额上的薄薄汗水,长腿跨下床,走出房门,往厨房移动。打开冰箱灌了一杯冰开水,散了些热意后,他缓步地往房间方向走去。

  余青凡才要走进房里,却被一阵不知名的声响给中断了步伐。迟疑了一会儿,他决定寻觅声响来源。

  他在隔壁房门口停了下来,因为那扇门后再度传来声音,而这次他听清楚了,那声音类似猫咪哀鸣的叫声,细细软软,带着淡淡的怜味。

  温朗的眉此刻因困惑而拢着,思忖片刻,他决定敲门。

  掌心才触碰到门板,房门霍然被打开,映入眼里的是一张挂着几颗泪的秀气小脸。

  四目相对,那双流转着水光的圆眸里有着一抹淡淡的伤痛,流星般划过,他却捕捉到了:那样的孤寂,让他心口蓦然一抽。他静静凝视她许久,猜到方才那近似出生小猫的哀鸣声该是来自于她。

  抬眼看了看她身后的空间,视线正巧对上窗户,窗外树影摇动,在这样的夜里显得特别诡异。

  “你哭了。”黑白分明的瞳眸再度回到那张鹅蛋脸上,“害怕,是吗?”

  他眸光湛亮,温柔得像是在寒冬中,从叶隙间难得落下的一丝暖阳。

  哭了……啊,她忘了该抹去眼泪。

  她的眼泪一直都是不能见人的,那会被斥责。

  余沛以垂下脸,用手背胡乱抹掉泪水,再抬起眼时,她撒了个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谎言,“刚刚在洗脸,大概是水没擦干。”

  闻言,余青凡亮如恒星的黑瞳里,霎时布满了愕然……真的是说谎不打草稿!

  静悄悄地收敛起对于她谎言的诧异,他目光平静地探究着她,像是高温沙漠中,偶尔掠过的凉风,出其不意,无法阻止。而她只能低垂眸光,任他看个够。

  半晌,他突然牵握起她的手,走入她房里,合上门板的同时,也落了锁。

  这房间很小,才跨出三步,就已到了她的床边。

  “很晚了,快睡吧,你明早不是还要上班?”松开她手,他指指床垫,要她上床。

  看了他一眼,余沛以顺从地爬上床。

  她习惯性地侧躺,但才一躺下,便感觉身后不大的空位跟着陷落,她翻身一看,看见他竞也上了床,就躺在她身旁。

  两张脸相距不超过五公分,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她发现他那双亮如星子的黑瞳,温柔得像是手心刚接住一片落雪般,好珍惜的神态。

  “你……”付度许久,开口还是只有一个字。

  “睡觉。”他语调淡柔,像清水,却有种不容忽视和反抗的力量。

  在这个家顺从惯了,谁开口要求、命令她,她统统接受。

  未多加细想和考虑,余沛以当真听话地合上双眼。

  见她乖巧温和,余青凡笑了笑后,跟着闭上双目。

  坦白说,身下这张床真难睡,他一躺上去,床垫马上陷落,毫无弹性可言,加上空间又小,他就算想翻身,也还是只能侧躺,没办法像他房里那张大床一样,可让他的身体呈大字形。

  但莫名其妙的,他竞不讨厌睡在这张床上,他心里隐约知道,该是她也同睡在这张床上的因素。

  肩上挂着书包,余沛以手心握住零钱包,一边翻找着等一下要搭公车用的零钱,一边倾听走在身侧的好友说着笑话。

  她低首翻找零钱,听到有趣的地方,唇畔绽出一朵笑花,眉目柔美如画。

  “你也觉得很好笑吧?”好友黄子宣笑得夸张。

  “对啊,你说的那个人,我……”余沛以抬起眼,该落在好友脸上的目光却被静立在校门口的那道身影给夺走注意力。

  “怎么啦?你在看谁?”黄子宣循着她的目光,见着了那道身影。“沛以,那个人是你认识的吗?我看他一直在看你耶。哦——他长得好帅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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