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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因为不想对女友撒谎而保持沉默,但见到女友脸上的变化,尼克决定说出部分实话。

  他一早到她上班的地方去接她,目的是为了让她安心,这才是他现在该做的。

  “我和凯蒂在公事曾有过交集,她刚好来台湾。遇上一点问题,知道我也在台湾,才打电话请我帮忙。几个小时前我还不知道她人在台湾,这是突然的通知。”

  女友的职业,让他没办法解释自已的工作性质,他只能努力潜清自己与凯蒂间的清白。

  苏郁婷感到自我厌恶,她想再逼问他帮什么忙?却明白毫无意义。

  尼克字里行间诸多保留,说明了他有事瞒她。她很难过,却不太意外,毕竟两人交往不到一个月,聊得来,对彼此的私事却知之甚少,要不是那天恰好遇上抢匪,他也不会知道她的职业。

  她发现,这段恋情完全建立在纯粹的吸引力上,和一夜情差不了多少。

  她心中涌起深深的自我厌恶。

  此刻,陈萱那日曾问过她的问题一一浮现脑海,强迫她正视并作答。她知道尼克在台湾只是短暂停留,也知道这段恋情在他离开台湾时就会走到尽头,但她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以一副真诚姿态让自己走了进去。

  事实上,她只是想短暂享乐,然后等待结束的那刻,转身回到正常轨道上。

  陈萱说得没错,换个角度想,她确实把尼克当成了绝发,只差她的主动一直没有成功。

  “郁婷……”

  苏郁婷将自己缩成球状,脸埋在膝盖上。

  此刻的她才惊觉,自己没有资格指责他什么。

  她一开始就居心不良。

  尼克看着她……脸担忧。

  她的模样教他看得心疼,他上了床,将她拥入怀中。幸好怀中的小女人没有反杭,他不确定这是不是雨过天青的暗示,但他珍惜此刻的依赖及拥抱。

  木然地依偎在男友怀中,感受不到萱日的暖意,苏郁婷想起了很多事,包括过去的恋情,每段她全心投入却又无疾而终的恋曲。

  光是想起,就像是被人抽干了全身力气。

  她觉得丢脸,每次恋情她都是全心投入,却又被人抛下。

  她觉得难过,自已的认真,总是得不到好的结果。

  她不晓得如果这段恋情自己一开始就打算当作一场享乐,那么……她现在在做什么?

  她将自己缩得更紧了。

  她似手不适合谈恋爱……她好像只会搞砸。

  “尼克……”

  女友终于愿意说话了,尼克心里松了口气。

  “亲爱的,我在这里。”

  “对不起。”

  “什么?”他疑惑,以为自己听错。

  她从蜷缩的状态中抬起头,神情狼狈道:“尼克……我们分手吧。”

  双腿有规律地在跑步机上走动,时而快,时而慢,有节奏地不断摆动。

  汗水不断沿着肌肤曲线得落,没入肩上毛巾,以及衣裤、鞋袜中。

  原本已经休息到对于才量感觉生涩的左大腿肌肉,在近两个礼拜的劳动下终于找回了熟悉感受,尼克十几天来都泡在饭店咐没的健身房内,为自己的左腿复健。

  他的伤口已愈合,先前的破行是因腿伤初愈得保护,不能过于使力,在来到台湾的一个多月中已逐渐恢复。

  他现在已经能跑,或许状态还没回到巅峰,不过行动已经无碍。

  汗水凝成的水珠由额际滚落,他调整气息,做运动后的舒缓。跑步让他感觉愉快,运动一直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重拾生活的感觉很好。

  双手置于两侧扶把上,他放慢速度走动,呼吸手稳,在输送带停止的那刻,他离开了这陪伴自己一小对的跑步机,以披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拭汗水,转身寻找其他的重训器材。

  一如往常的在健身房泡了一个上午,他回到房间,冲了个澡,腰间围了条浴巾,种清气爽地步出浴室。

  他发现手机有通未接来电。

  “需要帮忙吗?”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笑意,他边擦头发边回拨了电话。

  “对,陪我吃顿午餐。”

  “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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