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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痾,席儿……”他唤了声,脸庞跟着视线的方向往侧边移动,离开她身上。

  “我真的没有吃你豆腐的意图……”,至少不是现在。“你……要不要先回房换件衣服?”

  席儿低头一瞧,纯白色的棉质睡衣浮起了小小两点激凸,甚至透过白色布料,隐约可见瑰红。

  她的脸倏地刷红,双手环住前胸。“你…”

  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好在控制脸部表情这种事他还颇为拿手,只有发红的耳根透露出他的情绪。

  要命……“我什么也没看见…呃,也不是。是我没看得很仔细,你可以不用在意我。”他抬手挡在自己脸侧过一边。

  怎么可能不在意?羞赧地说不出半句话,她咬紧下唇,瞪视了他几秒之后,一语不发转身往回走。

  透过指缝,看着她的背影,Mai呼了口气,“打扰了。”他像个贼般,蹑手蹑脚地跟在她身后进入屋内。

  屋里的格局和他那间差不多,门口有一段玄关走廊,通过后是中央的客厅,一旁的厨房、房间位置大同小异,最大的差别在于摆设和装演。

  环视了下四周,他忍不住又抿住嘴巴,扬笑。

  他觉得自己象是第一次进到女友家的小男生一样,不知道在暗爽兴奋个什么劲,好在待会儿不会跑出个“伯父”、“伯母”出来,否则他现在肯定会像个乖宝宝,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动也不敢动。

  唉,他真的是个俗仔。

  不过“俗仔命较长”,这句话是乐团一路走来的工作哲学,所有团员都以当个“大俗辣”为荣。

  停止脑中一堆奇怪想法,拎着乐器袋子,他走到铺有长毛地毯的客厅区块,在地毯上席地而坐,拿出工具准备工作。

  席儿步出房门时,见到的就是这景象。

  她换了一套简单的家居服,在镜子前再三确认自己的模样能见人,并且等脸上的红晕消退后才敢出现。

  只是经过刚才那场尴尬,不只磕睡虫被瞬间吓得全跑光,连要赶他出去的话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了。

  她静静地看了坐在客厅地上,专心调整吉他弦的邻居几秒,认命地叹了口气,脚转向厨房,再回到客厅时,手上拎了一壶热茶。

  “花茶。”

  “嗯。”她帮两人各倒了一杯,之后递给他。

  在接过茶杯之际,两人目光对上,Mai抿起唇角,朝她笑道:“谢谢。”

  “我知道,没记错的话,你还强力反对。”

  “那么能否现在就请你离开?”

  “当然不行。”如花栗鼠般就着杯沿浅吸一口花茶,他下唇还抵在杯身上就笑出声。“除非你愿意过去我那。”

  浅灰色的眼眸冷冷瞪视着他,“就一位刚认识的男士而言,你令我想将这壶热茶往你头上浇。”

  “我相信。”慢条斯理地放下杯子,Mai坐直身,侧头,颊上展现两颗小酒窝。“不过我希望你避开我的脸,我不介意破点相,但我很不想那笔违约金。”

  当然啦,现在放大假,只要躲在家里别出去被拍到就没事。

  席儿干瞪了他几秒,犹豫着该如何处置这不请自来的家伙。

  好吧,这男人虽然不是很帅,但帅哥总有些地方能让女人挑出毛病,例如太帅会让人没安全感,但没有女性会抱怨太可爱,她真不得不承认,他正好拥有女性会弃械投降的优势。

  面对一张孩童般无辜的笑脸,就算是火爆的希腊众神也会多出一些包容。

  “我认为我的工作无法带给你任何一点帮助。”将茶壶推进桌内,防止意外碰撞,她态度软化,在地毯上坐下,和他一同吸饮花茶。

  “我写的是小说,惊惊小说,它只需要大量的血腥、谜团、尸体,不会有诗情画意的字眼。”

  一样是文字,却完全不相同。

  “你说过了。”Mai不在意地耸肩。“而我该说的,前天也都讲得差不多了。”见到她投以不满的目光,他又赶紧补充,“嘿,你知道的,搞创作的总有自己特异的一套逻辑思考方式,就那么恰巧,我在你身上看到的灵感多到可以淹死我,别那么残忍,好吗?”他又露出小可怜的模样。“就当赚外快?我配合度向来很高。”

  “我从没想过赚这种外快,也不需要。”她不茍同地道。什么叫她可以做着自己的事,只要和他同处在一个空间下,他出现多久,薪水就有多少?她有收入,销售数字决定入帐金额,所以像这种莫名的收益她不希罕,更别提压根不希望有人出现在自己的私人空间内。

  “那就当做善事,朋友一场,帮个忙?”

  原来“朋友”是这么一回事?紧盯着他好一会儿,最后她叹气地将脸埋进臂弯,趴在玻璃桌上。

  “我习惯晚上工作。”上帝,谁来告诉她这不是真的?她投降了?多了一个“朋友”?他还要每天到家里来盯着她瞧?这到底该说是奇迹还是恶梦?尤尔,你没告诉我原来朋友那么麻烦……“噢,抱歉,这是我的疏忽。”Mai放下手上玻璃杯,靠近桌边。“你都几点起床?”

  “四点左右。”她表情空洞地依照问题回话。

  “下午?”他扬扬眉。“你几点睡觉?”

  “早上……七八点。”

  “那你要不要再去睡一下?”似乎对日夜颠倒的作息见怪不怪,他打包票道:“我用不用乐器都没差,保证不会吵到你睡觉。”

  言下之意,他是待在这待定了。

  “你总是随心所欲是吗?”席儿感到更加沮丧,顿时口无遮拦地将感觉全倾倒出来。“第二次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你这家伙有病…”

  “呃,我该怎么回答?感谢你给我机会,第三次见到精神病患时没再落跑?”

  一道浓眉挑得老高。

  叹了口气,她将脸埋得更深,只剩下一头蓬松的褐发在外和人打招呼。“我吓傻了,几十小时内遭遇三回惊吓,上帝叫我别再绕道,直接通过这关卡。”声音由她手臂圈成的缝中传出。

  他的反应是闷笑。

  很有意思,依前几次经验,他能大胆假设这位小姐相当缺乏社交,原以为不擅与人往来的她,私底下相处会像前两次相遇时一样,警戒、慎重,甚至随时会踩中她那纤细的神经而爆发,总之有各种可能,就是不该出现现下这般有趣的对答。

  不过也对,她是个作家,通常笔耕者脑中总有各式各样的怪东西,他自己就是其一。

  “那就接受吧,至少我确定上帝没叫我恶整你,一切都很正常。”因为他和上帝压根不熟。“去睡吧,以上帝之名,我保证不会趁机偷看你睡觉。”

  席儿趴在桌上,视线越过手臂望向他。“不,我睡不着了。”

  “那我不就罪过了?唔,的确,是我没先问清你的作息时间。”他场眉,又陷入自间自答。“不然这样好了,我唱安眠曲给你听当赔罪,你带得怎样。?”

  “不敢想象,”两人待在同一个空间,自己绝不可能唾得着,“我唱歌很好听哦,你确定不要?”

  看了下对面那张象是永远活力满溢的信心笑脸,席儿知道自己该认命了。

  “你想唱就唱吧,我也要去工作了。”丢下话,她转身走掉。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坐在地毯上的人,唇边勾出一抹满意的微笑。

  优扬的乐声响起,Mai拨拨弦,先试了几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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