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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尔,你不会挂掉。”席儿任凭他摆弄自己的头发,眼中尽是对他话语的惊疑不安。

  “对,尤尔很难挂掉。”他笑。“而你,幸运的女孩,以同样难得的几率,遇上了这个家伙。”

  “尤尔,我不懂。”她对父母几乎没印象,有记忆以来,在自己无无助迷惑的时候,都是身为监护人的尤尔带领她走出那团雾的。

  “这么说吧。”尤尔勾了勾嘴角。“席儿,我们拥有一些能力,比人类强大,在未成熟前,我们都需要小心控制,以免伤到别人。

  但那些家伙不同,在某种程度上,我们的能力对他们无效,他们很适合我们,应该说,没人会比他们更适合我们,但不是每个血族都有幸能遇上这对象。”

  席儿努力消化着他的话。“尤尔,你的意思是……我能和他当‘朋友’?”

  “算是。”没点头也没摇头,他只是笑了笑。

  “我不会一时控制不住,命令他提供脖子?”她双肩瑟缩一下。

  “小女孩,你的能力对他起不了作用。”他提醒。“当然,如果你是使用中文,而他也乐意提供自己脖子的情况就另当别论。”“我想他听得懂英文。”席儿蹙眉,直觉反应地回应。

  “好吧,任何一种语言。”尤尔耸肩。“使用语言的情况另当别论。”

  “尤……”

  “好了,小女孩,你需要睡一觉。”他一手轻放在席儿额上,制止了她接下来的发言。

  席儿乖顺地依着他的手势躺下,闭上眼。

  “睡吧,你需要习惯命运的洪流,失控并不可怕,你该学着去处理,而不是畏惧,逃亡。”如绸缎般的低沉嗓音在她耳畔呢喃,如催眠般,大脑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吸收着这一切。

  “养足体力,你重要的日子即将来到了。”在她陷入深深的睡眠后,他如此说道。

  下了今日最后一个通告,晚餐都还没吃的“Shine”团员一行人,来到时常光顾的餐厅。

  隐蔽的VIP包厢内,Mai被其他团员处以极刑的压制在地。

  从没人可以无故在工作上迟到,曾经,团员中有人历经失恋、丧亲,甚至路上出了车祸,不管遇上什么状况,大伙还是拚了命地,用爬的也要准时爬上自己的工作岗位。

  敬业,是所有团员的共识与坚持,而Mai这个闪光灯最爱的焦点,今日竟然无故迟到了两分钟,虽然节目本身也因道具问题延宕了一些时间,不过大伙下了工后,还是不会轻易放过这犯了团中大忌的小子。

  “迟到?迟到!干,老子最大都还不敢迟到,你这小子打哪来的胆!”身为团中年纪最长的包子,理所当然的先开炮训斥,而他的手正紧勒住团中年纪最小家伙的脖子。

  “咳!包哥……会…会没气……”

  “扭断他的脖子,让他重新投胎学规矩。”

  他的背上压了两个人,颈部、四肢无一不遭到团员毒手,一群人朝他施以摔角美学绞杀技。

  “我……我错了……”

  “知道错了要拿出诚意!”

  “这顿……我请……啦……”

  “磋!这还差不多!”大伙人骂也骂了,勒也勒过了,这才终于肯放开他。

  一身凌乱狼狈地爬到一旁坐起身,Mai像被侵犯过后般,欲哭无泪。

  昨晚才摔出一身伤,今日又被处以极刑,全身的酸痛、痛楚只有自己知道,旁人无从体会。

  “还是不讲?”

  “就只问到名字而已,要怎么讲啦?”他一脸苦瓜,全身又痛又酸,心情还郁闷到了极点。

  “逊耶,叫牛郎教你几招。”

  “不要给我乱取绰号哦!”

  “靠,又没叫你,自己对号入座怪谁呀?”

  才结束一场审判,没一会的时间,VIP包厢内又是闹烘烘一片。

  身心接连受创,战力不佳的Mai在一堆炮火中随意放了几枪,就赶紧尿遁溜了出来。

  他走到大片的玻璃墙面前,看着外头大片的山水庭园造景透口气,接着发现玻璃反映出的自己一身狼狈,他对着自己的倒影挑了挑眉,不打算伸手稍微整理门面,反正再怎么乱,他还是帅。

  但却很逊。他得承认。

  “唉。”两次碰面,两次机会,第一回对方拔腿就跑,第二回状况稍微好转,问到了名字,然而最后还是让人溜了。

  看着倒影,他真不禁要怀疑,是否少了艺人光环,自己的魅力就落到谷底?席儿看他的眼神是全然的陌生,他敢保证,她百分之百不知道他是谁,只当他是个路人。

  但……未免也太陌生了吧?他好几次见到她眼中露出惊恐,难道在她眼中,他长得跟钟馗没两样?“真是见鬼了。”低咒一声,他烦闷的了爬一头乱发。

  想诱捕小动物,除了有饵,也得对方放低警戒才行。依席儿见到他就急着要落跑的情况,就算他占了地利之便,每天到她家去按电铃,也不知道得耗多久才能让她放松防备。

  前提是,还得她没报警抓走他。

  唉,这难题有得解了…,“席儿……”对着外头的假山造景陷入深思,他喃喃念出她的名字。

  有人在叫她?席儿的听觉在接收到空气中那细微的声音时,倏地竖立。

  她朝四周张望了下,而后蹙起眉,是错觉吗?抚摸了下自己前额,并末感到任何不适。“也许是太紧绷了……”她自语道。

  从昨晚开始,二十几个小时的紧张情绪,让她神经质了。

  尤尔的话向来等同真理,他的一席话,让她开始了另一种思考,至于生理还未跟上的紧绷,她想,自己会在日后努力去调适。

  难得没戴墨镜假发出门,她拢了拢未束起的波浪长发,步伐继续往前,依照过去的习惯,她绕着习惯,从某家餐厅后绕了进来。

  走过后方的停车场,一个小转弯,眼前景象蓦然转变成绿林假山,连路也全被卵石覆盖。

  只是,她今日没了赏景的兴致。

  在拐进弯道的瞬间,她的视线又和一双黑眸撞上。

  寒毛直竖的恐慌瞬间辗升到最高,几秒前说服自己放松的话,在此刻全被打包送回英国老家,她的双腿无法移动,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一堆不受控制的症状如雨后春笋开始狂冒,唯一让她感到欣慰的是,她没有幻听。

  真的有人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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