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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他想起她是谁了?已经过了七年,又只交往过一个月,她还以为他一定早就忘掉她这个人,纵使知道她是他大哥妻子的朋友,也不会有太大的印象。

  显然她错了。

  “亲爱的小庭!别再演戏了,你知道我是雷翼。”他似笑非笑地扯起嘴角。从她刷白的脸色,他知道自己没认错人。

  “就算知道又怎么样?你该不会过了这么多年,才想到要来讨回那一巴掌吧!还是……”她恐慌地瞪着他,紧张地舔舔唇瓣,“你该不会要我为的几天的事‘负责’吧?”

  要是有力气,她早就转身跑了,不然至少也会甩上门。

  不管他是为了什么理由来兴师问罪,她都觉得自己很倒霉,因为生病感冒发烧的她,连在看到他时,想甩上门或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小庭哪!我哪有那么会记恨,要报那一巴掌的仇,我早在八百年前就会找上门;不过既然你也认为该为我的清白‘负责’,我们就来讨论那晚的细节如何?”她紧张的神态差点没让他笑出来,她竟然以为必须为那夜负起责任的人是她?

  看来她不是醉糊涂了,就是有“前例可循”,才会先入为主地认定是她自已不对。后面的可能性让他觉得窒息,但愿不是后者才好。

  总之,她竟然在醒来以后逃之夭夭,就只差没留下几张钞票和他撇清关系。害他觉得自已是那个“出卖精力”的一夜情人,她的不负责任的确是有待讨论。

  “谁要和你讨沦什么鬼细节,你的清白恐怕早在六岁就没了……咳咳……要我负责不是很好笑的一件事吗?!”她一吼又咳嗽起来,讽刺的话意却很清楚。

  身体的热度不断上升,紧抓着门边的她已经气到没力,不懂自己是得罪哪一尊邪神,在分手那么多年以后,还要在身体状况这么差的情况下,争沦起他老兄的贞操问题。

  反正她就是不准备“认账”,就不相信他能拿她怎么样。

  “啧、啧!你这样侮辱我高尚的人格,不觉得太过分吗?”他的花心是一回事,为了以防老到走不动的时候,还必须拄着拐杖四处找寻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他对男女关系可是谨慎得很,很重视自己的“清白问题”。

  他颇觉无辜地看着她,却因她由红转白的脸孔皱眉。

  “不觉……”头一晕,她不禁往前倒去。

  雷翼像个最佳捕手般利落地接住她,也因她身上的热度而铁青着脸,内疚感在体内迅速地上升。

  “你在发烧。”他的声音突然闷起来。

  发着这样的高烧,她干吗还那么别扭,死撑着和他吵嘴?原本以为她只是轻微的感冒而已,他没想到她会病得这么严重。

  “这找知道!”她没好气的抬起眼,胸口猛烈地起伏,却没力气挣开他的怀抱,只能靠他支撑着她软趴趴的病体。

  要不是他挑这个良“晨”美景来和她讨沦负责的问题,她这个可怜兮兮的病人,就算身体不舒服到极点,至少可以躺在沙发上试着休息,也不用在高烧中,还得绞尽脑汁和他老兄吵架。

  只考虑一秒,他便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朝屋内走去。

  “雷翼,你……”她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尽管没力气还是挣扎着。

  “不想躺在门口喝西北风就不要乱动,我只是要抱你去床上休息。”他沉着的警告声,一点也没有话中的轻松。

  现在的她根本连一步也走不动,雷翼很清楚这一点。难怪刚才等她开门,几乎像经过一个世纪那么长久,可想而知她开个门有多辛苦。

  江庭知道抗议无效,也就不再争论,认命地瘫在他温暖的怀中。隐约中,她害怕他的温柔,不希望他对她好,就怕自己会再一次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要……她不要再爱上他……恍惚中的她,只希望他温暖的怀抱是一场梦。在她如此脆弱的时候,再次进攻她没有防御能力的心房……是不是太过分了?

  已经是七年前的心痛,他在教室里残忍的那一番话,对她来说却是记忆犹新,仿佛只是昨天发生的事。

  全身灼热、不停喘着气的她,埋入他的胸膛,不知不觉地闭上眼,在雷翼将她放到床上以前已恍惚地进入梦乡……

  雷翼有些心疼地发现,她的眼角不知何时沾上湿润的泪水。她很痛苦?一想到这里,他不禁加快往她卧室而去的脚步。

  她哭了。

  为什么?是因为不舒服,还是因为他的出现?静静地守候在她的身边,雷翼有些迷惘也无法理解。

  那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再想起过她,不是因为她在他的心中不曾占有地位,而是他不愿去想。或许大二时的他不够成熟、不够理智,才会以那么伤人的方式去结束和她的那一段感情,想起来只能说他当时太年轻。

  自从她甩出一巴掌潇洒离去后,他就变得更玩世不恭,决心忘记和她曾有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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