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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忙?家里出了什么伺题,还是……”一个念头闪过心头,她从怀疑父亲的事业是否出现危机,转为担忧家人的身体状况,开始极度不安,“还是他们之中有人被我的病传染了,甚至比我的状况更为严重,所以不能来看我?”

  除了这个理由,她不相信有任何事能让他们整整三天都没出现。

  她愈想就愈担心了。

  “他们很好,没有人生病。”不喜欢看她胡思乱想,绿鹜轻压她的肩膀,要她冷静下来,以十分慎重的口吻保证。

  “既然没生病,那他们为什么……”

  一瞬间,她的心定了下来,却出现被遗弃的难过神情。

  因为她昏迷了一阵子,他们是否怀疑她会无限期地昏迷下去,所以留下阿德照顾她后,就不再每天到医院看她了。

  “你想见他们吗?”‘在若有所思的神情之下,绿鹜缓缓问道。

  “当然想啊!有什么不对吗?”欧阳嫡琪仰起可怜兮兮的小脸,不解地望着神情凝重的阿德。

  不管怎么说,欧阳家的人都是她的家人,他们对她百分之百地呵护,她当然会想见他们。

  “家人对你来说,是不可失去的,对吧?”

  绿鹜没来由地低喃,与其说是在问她问题,其实是在说给自己听。

  他在心底不断地提醒自己——不可以毁了她的幸福。

  她的幸福,是拥有平凡的生活,在家人的围绕下,过着简单快乐的生活。只要跟阙龙门扯上关系,平凡和普通便会跟她绝缘。

  “阿德……我不懂你的意思。”她露出更加疑惑的表情。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绿鹜黯然地摇了摇头。

  “你可以不用去懂。”

  继续疗养了五天,欧阳嫡琪总算能够下床走动了。

  因为阿德总是对她过度保护,不让她到外头走动,所以她才会趁他离开的时候溜出房间透气。

  一离开她以为是医院病房的房间,她就傻眼了。

  奇怪的环境和气氛,一点都不像是在医院里。

  房门上没有病房号码,走廊上也没有病人、护士和医生。她下意识地继续往前走,放跟望去都是空荡荡的诡异画面。

  长长的走廊,像是连接着异世界般地无限延伸,望不到尽头。

  然而长廊的另一边,整排深咖啡色的树木占据了她的眼,还闻得到木头香。除了虫鸣、鸟叫和她缓缓移动的脚步声,四周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小美女、迷路了吗?”

  从她后头传出笑谑的声音,吓得她一脸慌张地回头。

  两名男子进入她的眼帘,黑眸里带着浅浅笑意,那是一个一身黑衣的清俊男子,他正一脸兴味地站在离她几公尺外的地方,将她的手足无措尽收眼底;另一个同样穿得一身黑,长相比女子更加艳丽的男子则面无表情,在同伴身旁以深沉的目光瞅着她。

  在她说不出话的时候,他们开始朝她缓缓走近。

  “傻了呢!”

  边走,青鸟边望着欧阳嫡琪摇头感叹。

  “是被你吓傻的吧。”

  红雁带着嘲讽动了动唇瓣。

  “别开玩笑了!我长得这么亲切迷人又和善,看起来就像个举世无双的大善人,就算成了八百岁的老妖怪也吓不到人,她肯定不是被我吓傻的。”

  青鸟喷喷有声,不能认同地摇摇手指头。

  “你的意思是……我长得狰狞恐怖吓傻了她?”

  红雁横睇了他一眼,话里透着一股冰冰凉凉,极易让人寒毛竖起的杀气。

  偷、拐、掳、骗加上杀人、放火,一般人所谓的坏事没一种没做过,竟还有脸说自已是举世无双的大善人,真该让人剖开青鸟的脑袋,好好查查他脑袋里的构造。

  虽不是绝对的“恶”,他们也跟“善”扯不上关系。

  青鸟对红雁翻了个白眼,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你少刺激人了!长成那样还叫狰狞恐怖,世界上还有谁敢说自己长得美啊?”红雁的美貌,世上能与之相提并论的恐怕只有少数几人。

  他是看腻也看习惯了,却不代表他瞎了,一点审美眼光都没有。

  真要说狰狞恐怖一一也是指红雁的个性。

  “是吗?”红雁轻蔑地嗤了一声。

  对他来说,既然身为影子,长得是丑是美的差别就不大,他从来不在乎。影子见不得光,不管他长得多么出色,也只有同伴们看得见。

  会拿他的长相大做文章的人,大概只有主子和青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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