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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我说过我并不想跟阙龙门为敌,只要解决跟姓朱之间的恩怨,我对他的女儿根本不感兴趣。”谷道沧桑的声音里带着恨意,随后又对仍不放心的黄雀遭:“放心,我虽然不是一言九鼎的人,也还不至于过度自信去挑战阙龙门的势力。”

  这回,是阙龙门破坏他的计划在先,不能怪他使出威胁的手段。

  他倒不知道那女人对黄雀如此重要就是了。

  毕竟有些事并不在预设的立场之外。

  “我会记住你说的话。”冷睇谷道一眼,黄雀接受他的承诺。

  “你走吧,你的手下我会替你将他们安全送回去。”回头看了看黄雀两个昏迷不醒的属下,谷道决定做个顺水人情,伸手做出离开请自便的手势。

  难得自己想讲信用,他还不知道黄雀相不相信呢。

  所以把人先还给黄雀自然是蠢人才会做的事。

  黄雀将谷道的资料摊在朱毅德面前,面无表惜转述谷道的要求。

  朱毅德仔细审视着那些资料,眉头紧紧打着死结,严肃却又显得有些茫然,神情仿佛在瞬间苍老了十几岁,脸上更是刻画出明显的岁月痕迹。

  在朱亭兰被绑架以后,他整日吃睡不安,苍老得极快。

  他实在不明白自己是得罪哪等邪神啊。

  “没印象?”黄雀在观察他的表情之后,沉声问道。

  “没有。”朱毅德叹了口气,对那张丑陋的老脸的确没有半点印象。

  在政治圈中打滚了这么多年,他有着单纯妻女所不知阴险、小人、虚伪的另一面,在某些时候,他总会行使必要手段,无论手段是多么污秽低俗、不宜搬上台面曝光,他只求能够达到目的就好,因此有可能跟太多人结怨。

  憎恨他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亲手处理掉的不算,他借他人之手伤害的人也数不清。

  天知道这怪老头是为报哪桩仇恨而来?

  从朱毅德那里得不到任何有用资讯,黄雀询问的视线转移到在得到消息之时,特地大老远跑来凑热闹的唐傲雨身上,等着看他是否提出任何指示。

  若唐傲雨让他放手去做,他根本不会在乎谷道的任何要求,绝对重新带齐人马,先将谷道的老巢铲为平地再说。

  这回,他不会让憾恨之事重演一回。

  在其他两人等待的神情中,唐傲雨走到朱毅德面前,—副既然找上门了,你就认命吧的样子,煞是同倩地拍拍友人沉重的肩,同时也像是没其他选择般叹道: “既然老谷有他的要求,我们就照办咯。”

  最近闲得发慌,所以唐傲雨兴致勃勃想找点事做。

  “意思是,拿我的命去换兰兰的命吗?”唐傲雨都这么说了,恐怕要救女儿就只有这法子了吧;朱毅德的脸色极为难看,同时颤抖着嗓音、握紧拳头,倒也没太多抗拒的意思。

  若无其他方法,得以命换命他也只能照办,况且宝贝女儿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怎么,女儿是你的,你不愿意?”挑挑眉,唐傲雨似有怀疑,随即无所谓地耸肩,然后在笑中自行下了断论:“说的是,女儿死了一个又如何,再去找些年轻女人播播种,女儿这玩意可以要几个就有几个,哪儿有拿自个儿一条命去换的道理。走走走,我们就当谁也没提过这回事,老朋友一起喝茶、下棋、嗑瓜子聊天去吧。”唐傲雨搭着朱毅德的肩,说着说着便要拖他走。

  不见老朋友脸色变得难看,唐傲雨完全一副别人家小孩死不完般的口吻。

  不过朱亭兰又不是他的女儿,真的是别人家的小孩啊。

  话说回来,若有人敢绑架他唐傲雨的女儿,在让对方提头来见他、准备享受生不如死的滋味之前,他倒是很想好好“奖励”一下那个人的勇气;毕竟如此稀有的人类不多,或许他会把那人的标本供在阙龙门里让大家膜拜。

  敢完全冲着唐傲雨来的“勇者”实在太少、太少、太罕见了。

  在黄雀表示意见之前,朱毅德已经心情恶劣到甩开唐傲雨的手,便是没好气地道:“姓唐的,别草菅我女儿的命,我何时说我不愿意了?”

  死老唐,把他女儿说成猪圈里秤两秤重卖的小猪一样。

  虽唐傲雨说是他的老朋友,但朱毅德可从来不曾如此厚颜自抬身价过。

  因力唐傲雨若真的是他老朋友,在他为女儿如此心烦焦燥的时候,怎么可能还白目说出令他脸色更为难看的话来。

  什么叫做女儿死了一个又如何,再去找些年轻女人播播种,女儿这玩意可以要几个就有几个;天杀的冷笑话,他可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若不是得罪不起这个自称是他老朋友的人,朱毅德老早要他好看了。

  前辈子不知是否欠烧好香,所以他这举子才会认识唐傲雨这号人物。

  见他如此,唐傲雨缓缓笑了,且笑得十分诡异,笑得其他两人寒毛猛直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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