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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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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门“左目”葛帧和“右目”葛靖,淡然交换一眼,非常配合冰焰的“没看见”,带着云门人直接离去,不甚在意她冷漠的态度。 从她进驻云海居,算来也好一阵子;别说讨好了,她甚至从来不和云门人说话。并非表现出明显的敌视,她只是刻意避开接触云门人的机会,假装从未看见终日有云门人进出云海居,在她身边来来去去。 虽不知她有何不满,但她是云龙的问题,云门人不想过问。对于她,源于爱屋及乌,他们永远保持无上尊敬——若是她愿意就能感受得到。 感觉有块阴影笼罩住她的脸,冰焰依旧没有多加理会,当是一片乌云正自她的头顶飘过,直到柔软的感觉突然袭上她的唇,她才猛然张开双眼。 “你又发什么神经?”再度遭到偷袭,她说话变得极不客气。 不知怎么回事,像是一种习惯,云龙有事没事总是喜欢吻她,吻得她从生气到无奈到懒得反抗,害她也跟着习惯。他的吻属于蜻蜒点水式,彷佛不带任何情欲,极温柔又绅士,也是她很快就习惯的主因。 他的吻,就像个朋友或兄长,从未逾越。 若非她中学时代被送回台湾念书,对接吻的观念比较中国式;一如许多闺中密友,她会觉得那是家常便饭般的问候,根本不当是个一吻。 “忙里偷闲,亲亲我冷落的未婚妻,做一下补偿呀。”他可不觉得自己是在发神经,口里很是体贴。 不知何时,云龙已在她身旁坐下,俯视着她被太阳晒出些红晕的双颊,双手撑在她的俏脸两侧,阻绝她每次看到他必跑的行动。 明明躲不了,她还是不肯放弃。 为了躲他,她老是往云海居外头做日光浴,真难为她了。 怪怪,纵使她从没给他好脸色看,每回忙了大半天下来,在见到她的脸之后,疲乏感总是会慢慢消散。敢情她老是冷凝着的脸孔,还有消疲解劳的功效?亲亲她,他甚至感觉连精神都能重振。 精神不济时吻她一下,似乎比什么提神法都有效。 “不用了,我喜欢冷落的感觉,你不需要感到内疚。”冰焰几乎是咬着牙,才能把话平静说出口。 别来烦她,才是他最好的补偿方法! “我在乎的不是你的感觉。”云龙笑道。 冰焰眯起眼,看着他背光的脸,一圈金色的光线在他身边散开,朦朦胧胧的让她觉得极不真实。 “我知道!”她显得更没好气:“走开啦,别挡我的太阳。” 云家老大独断独行,不曾在乎她的感受,天天怕气她不死,闲来无事就从她身边冒出来偷她的吻。在不在乎她的感觉,岂还用他老大多作说明。 “你晒得太久,该进屋了。”他碰碰她发烫的脸颊。 “不要你管,我高兴晒多久就晒多久,晒伤晒死都是我的事。”毫不领情,粗鲁地拍开他的手,不理会他语气里的关心。 “呃,你想当蛇吗?”云龙隐下笑意,不在意她的举动。 多日相处,他早巳习惯她的倔强。反正他这个不情不愿的未婚妻脾气十足,从没附和过他任何事,永远都是对他说“不”。 顿了几秒,她才提出疑问:“什么意思?” 好端端提什么蛇,恶心死了!想到平日就不喜欢的动物,冰焰浑身发起痒了,全身上下都突然有些不太对劲。 云龙耸耸肩,煞有其事地回答:“不想当蛇,你怎么会想学它们,准备晒到脱掉一层人皮才罢休?” “够了,别再说了?”害她觉得更恶心,可恶! “OK,那你还晒吗?”是生气还是晒过头了呢?她的脸真的好红。 “走开,我要起来了。”冰焰以行动代替回答,用力推开他的胸膛,这回他没有死杵着不肯动。两人心知肚明,要是他不肯动,她不可能推得开他。 云龙站起身,无所谓地看着她。 大概真的被太阳晒得太久,起身太快,她一从躺椅站起来就感到头晕目眩,脚步不稳地晃倒。云龙眼明手快地扶住她。 “晒太久,头晕了?就要你别以为自己缺乏光能,整天像晒鱼干似的躺在太阳下。”他轻责的语气里隐约透露着罕见的怜惜。 “不——”扶着发疼的头,她有些眼冒金星。 谁在晒鱼干,她又不是鱼! “不用我管,反正晒伤晒死是你的事,对吧?”从容截断她的话,云龙好整以暇地接收她愕愣的瞪视。 冰焰靠着他勉强站着,因头晕而看不真切他的神情。 “别想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没办法让你如此任性。”云龙语气果决。 让她倔强到底无妨,不过得看情况才行! 要是她有个差错,恐怕他对几个关键人物和盐城帮都会无法交代,迟早被他们烦死。想着,他将她拦腰抱起,直接朝云海居走去。 弄不清他的想法,浑身虚软的冰焰也无力反驳。 身体感觉十分难受,她只能放弃挣扎,瘫软在他厚实且舒服的怀里,第一次纵容自己卸下武装,不再……那么倔强。 然而,云龙果决的话已在她心潮激起了一阵浅浅涟漪。令她哭笑不得的是他竟说她任性……多么宽容的说法是不?倚在他怀里,她突然回想起和他曾有过的对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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