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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车子在紧急煞车下剧烈一震,要不是绑著安全带,梁千若几乎要撞上前面的玻璃了。

  “这人是怎么开车的!”整部车就这么野蛮的硬生生切入,要真是撞上了还得了?就连好脾气的李大伟也难得发起火来,欲下车找对方理论。

  跑车车门也在这时大开,李大伟和梁千若双双愣住。

  这不要命的驾驶人竟是蒲司扬!?

  “老板……”李大伟好惊讶。“怎么是你?”

  李大伟不知情,梁千若可再明白不过了,他八成是从PCB一路追著他们来的。

  蒲司扬迳自走向他车子另一头,定定注视著车内的梁千若。

  “下车。”他打开车门。

  “你有什么理由要我下车?”梁千若瞪他一眼,硬是不动。

  “我要你跟我走,这就是理由。”

  她冷笑。“你叫我走,我就得跟你走?你当我是小狗?”

  “随你怎么说都行。你是要自己走下车,还是要我捉你下车?”

  “你敢!”

  “我敢不敢,你试试就知道了。”他眯起的眼闪烁著厉光。

  他居然真的动手捉她。“别碰我!”梁千若大力反抗,拚命想甩开那只铁钳般的大手。

  至于被当成隐形人给扔在一旁的李大伟可傻眼了,现在是怎样啊?

  “你……你们……”他街上前,“老板,有话慢慢说,在街上拉拉扯扯的不太好……”

  他已经尽量用婉转的语气了,没想到还是有一根愤怒的手指抵上他鼻尖 。

  “没你的事,别插手。”蒲司扬阴郁的黑眸透著一丝冷峻。“她根本不是你女朋友,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这些话我只说一次,你最好牢牢记住,否则后果你自行负责!”

  梁千若一看情况不对,立即主动下车。“David,你先走吧。”

  李大伟帮过她,她岂能连累他?蒲司扬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她若不先把李大伟支开,他肯定会有麻烦。

  “可是,我担心你……”李大伟犹豫不决。

  她不是说她只是老板母亲的邻居吗?为何他总觉得她和老板之问,好像并不如她所说的那么单纯。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自己心里有数。”她压低音量,对著他不停地使眼色,暗示他赶紧闭嘴走人。

  李大伟只好带著满腹疑问,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梁千若一回头旋即拉下脸。“这下你高兴了?”

  “为什么和李大伟在一起?”蒲司扬冷冷问道。

  她夸张干笑。“我不能交朋友?我犯自闭呀!”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认识他。”他对她的讥讽充耳不闻。

  “我想认识哪些人是我的自由,有必要让你知道吗?”

  她带有挑衅的口吻,惹得他很不是滋味,默默望著她倔强别过头的脸庞,依然清丽,一身素雅的米色套装,充分衬托出她纤细匀称的体态……

  这些天来,眼前的身影终日在他脑海流连,如今真的见著了,心变得踏实,态度也一寸寸柔软了起来。

  “你的脚应该已经都好了吧?”其实他一直都惦著这事。

  “你是指我被你害的从马上摔下来的事?”她刻意在“你害的”三个字加重音量。“难得你还记得呀,不过我并没怎样啊,裹著纱布能跑能跳能滚,只差没表演翻筋斗,我比女超人还厉害,你不知道吗?”

  句句带刺,她好像不跟他吵架会死似的。

  算他挑错话题好了。“上车。”一直站在路边说话也不是办法。

  梁千若冷哼。“我有说要坐你的车吗?”

  “你不坐车难道要用走的?”他皱眉,她怎么又来了?

  “我可以搭计程车。”

  “这里很难叫车。”

  “很难并不表示没有。”她耸耸肩。“我可以—面散步,—面等计程车,”她当真转身就想走。

  “梁千若!”蒲司扬一把捉住她。“你玩够了没?”

  “谁有心情陪你玩!”她推开他。“你不高兴就轰我走,现在高兴了又要我跟你走,你想都别想!”

  从刚才到现在,他连一声道歉也没有!

  她并不是要他多么低声下气,她要的只是一个最起码的尊重。他那天一下赶云姨走,一下又赶她走,对吗?他有没想过她们当时的感受?如果她今天轻易顺从他,他以后永远都是这臭脾气!

  “我说几句不过是提点你罢了,干嘛发那么大的火?要不你自己说好了,你承不承认你处理云姨的事丝毫不留余地,甚至是野蛮?”

  她气焰之高,彷佛什么都是他的错,她对他太不公平了。

  “不、承、认。”他故意一字一字的说。

  梁千若难以置信地望著他。到这时候他还能摆出一副嗤之以鼻、唯我独尊的倔傲嘴脸?!

  “蒲司扬,我讨厌你!”她气呼呼地踹了路灯一脚就跑。

  最好路灯掉下来砸破他的脑袋!

  铿、铿锵——砰!

  背后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吓了她一跳。

  什么声音?她连忙回头一看——

  蒲司扬半卧在地,一手搭著肩,扭曲的五官布满痛苦。

  “啊、啊……”她一张大开的嘴呈O字型,惊讶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路灯真的掉下来了?!

  天啊!“你……你怎么样?”她心急如焚地冲向前。

  “砸伤了哪?我看看。是这儿?还是这儿?”她手忙脚乱,见他一脸痛苦,她好心疼、好担忧啊……

  “司扬,你怎么都不说话?”痛得没办法说话了吗?那可糟了,一定是

  很严重才会这样,她小心翼翼地轻触他肩膀。“是不是很痛?”

  “废话!”他从齿缝逼出一声低吼。

  该死!那天杀的路灯竟然一踹就掉了下来!

  这算不算破坏公物?梁千若望著地面上七零八落的“灯骸”,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赶紧离开。”她努力撑起蒲司扬。“等一下要是警察巡逻经过,我就死定了,不闪不行。司扬,我知道你很痛,但你、你忍一忍。快呀!你动一动呀,我……我可不想被当成现行犯逮捕,说不定还会有记者来采访,好丢脸,我不要为了这种事上电视啦……”

  她到底是担心他的伤,还是担心她自己?蒲司扬没好气的想。

  他很不客气的把全身大部分重量都赖给她。

  “哇……你、你多少出点力好不好?肩痛又不是脚痛,你应该能走路才对吧——哇!你……你……我会被你压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他给扛上车。

  “我来开好了,你一定痛得没办法开车。你别紧张,我经常开我公司的公务车,技术好得很。”她匆匆坐上驾驶座,系上安全带。

  这女人就爱自作主张!

  阵阵肩痛作祟,他也懒得跟她计较了。

  就算报复也不必这样吧?

  梁千若在开车途中偷瞄了他好几次,只见他一脸不爽,两道浓眉几乎打结,一副“请勿打扰”的表情,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迟迟不敢开口说话,问题是她不知道他住处在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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