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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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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后,蝶痕怕他受凉,便拿起一件干净布衣,被在他裸露的上半身上。 吃力地扶起他的上身,单纯净美的脸蛋悄悄泛起配红。 在这两日的换药中,她无可避免地必须看光他的上身,毕竟是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尽管她一再告诉自己他只是病人,她这样做只是为了要救他,但目光一接触男人裸露的精壮上身,粉颊儿还是嫣红一片。 她的手轻轻触及他的背,接触到背部的烙痕时,心口又是一窒。 昨日第一次看到男人背上的青龙烙印时,她惊讶得简直无法言语。 她不明白这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有着什么过去?但由那小小且模糊的烙痕可以看出,那是在他童稚时期便以热铁烙上的。 她不敢相信天底下竟有如此残忍的人,居然会对一个孩童做出如此血腥残酷的事?!那么推心刺骨、深人骨血的剧痛,不是任何一个人,甚至是成人可以承受的。 这人究竟是谁呢? 他是符昌国的子民吗?瞧他身上残破的戎装,也许他是符昌境内一名将领。 静静坐在一旁,蝶痕好奇地打量男人的长相,虽然仍在昏迷中,但毫无疑问地,他拥有一张相当出色且棱角分明的五官。两道浓烈的鹰眉恣意邪飞着,勾勒出撼动天地的气魄,往下望,是尊贵的鼻梁和微微紧抿的薄唇,唇角的坚毅线条暗喻着他是个相当固执而专制的男人;方正不阿的下巴更昭显出他性格中的绝不妥协。 蝶痕水眸更加迷惘,很奇怪,这个已受重伤又陷人昏迷的男人竟给她一股很强烈的压迫感,素来平静无波的心湖竟有一股奇异的骚动,更有一缕最纤细敏感的声音在悄悄地提醒她远离他,他是个危险的男人…… 危险?不可能吧?蝶痕轻轻摇头,暗斥自己大敏感了,这人伤得好重,怎么会给她带来任何危险呢? 不知他家在哪里,失踪这些日,家人应该很焦急吧?蝶痕望着被她放置在一旁那柄带血的佩剑……她是个孤儿,在世惟一的亲人便是她的孪生胞姊步蝶影,她们的母亲早逝,父亲是九华山下的贫苦佃农。 她们姊妹俩五岁那年,父亲因积劳成疾而撒手人寰,两个小姊妹跪在床前哭了数天数夜可也哭不回爹爹,仅能哀哀相拥而泣。 后来,被适巧路经的师父听到她们的哭声而动了恻隐之心,他替小姊妹俩埋葬了爹爹,并将她俩带回山谷里。 姊妹俩便跟随着师父居住在这与世隔绝的山谷里,村里只有数十个人,偶尔师父也会带着她们下山采买一些干粮。所以除了师父、师兄和村人外,她也见过一些男人,但!她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人。 如此膘悍,又如此气势慑人!他的手掌有一层厚茧,应该是长年练武所形成的,他的手好大,两臂肌肉结实有力,村里许多猎户的手恐怕都比不上他。 梁上的积雪掉落在窗棂上,发出细微的声音也吓醒了蝶痕,惊觉自己竟怔怔地打量一个陌生的男人后,莹白的小脸登时羞得通红! 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暗骂自己,还是快把这人给医治好吧,这样,他伤好后才可以快点下山。 他们的竹屋是依崖而建,和村里其他户之间还有一些距离,所以,村人们并不知道她收留个外人进来,甯儿也不会讲出去。 蝶痕不希望让师父或师兄知道这件事,他们总是告诫她外面人心险恶,莫多管闲事。 师父前往五岳云游去了,不知何时才会回各。但师兄只是去对面的莲华峰采集野生雪果,应该这几天就会回来,蝶痕希望在师兄回谷之前能将这人医治好。 他身上最重的伤就是左胸上那道又深又长的毒伤,再加上掉落地面之前被尖锐的树梢所划伤,是以伤势很重,蝶痕小心翼翼地把方调好的第二剂药膏敷在他伤口上。 轻移素手,她的动作已经尽量轻柔了,但还是无可避免地弄痛了他。 只见昏迷的他紧蹙浓眉,痛苦地发出问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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