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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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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她被你打得很惨噢?” “我?” “嗯哼,将她打进医院的,不就是你吗?” 话是没错。“谁叫她手脚输人,还这么泼辣,没三两三,也敢四处乱管闲事。”那一拳,他至今无愧。 “唷,你还真有话说呢,一群小鬼不知羞,想耍老大威风也不找个分量相当的对手,竟堵上个比你们小七八岁的小丫头动手,打赢了又怎样?啐,胜之不武!” 刘青越的愉悦垮了。 原来,传述的事迹将他撇进那群小太保的一份子了? “谁跟你说的?”他不动声色的问,他要去扯烂那个人的大嘴巴。“不是这样吗?” 不是! 但,他没疾呼驳斥,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翻案成功又怎样?对他也不痛不痒;只不过,他好奇,也隐隐地痛恨,是谁?是谁这么颠覆事实? “这事,谁说的?” “是谁呀?我倒是忘了呢。”事过境迁,这么久的八卦了,要她揪出话题来源倒挺头痛的。一头痛,哈,就给她联想到了。“就蕾蕾本人呀。” 当时,被警告不准跳下病床的蕾蕾一面告状,凶神恶煞般的小脸也臭得很,还不时抡起小拳头朝空中挥动,一副出院后非得找他拼命不可的决绝…… “她?!”他微讶。 的确是他的拳头将她击晕的,这他不否认,可是,将他撇进那群小太保里?这,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嘛! “谁教你将她打进医院,年纪轻轻的小丫头,成天又是针、又是药,不怨你才怪哩;还听说,她那些天一提到你或是你那一拳,就像吃了火药,啧,劈哩啪啦的很呢。” 越听,刘青越的好奇被撩得更高了。 “她想找我报仇?” “可不是!” “但是,我那时又不在家。” “她又不知道。” “然后呢?” 她绝对找不到他的;除了他没被她堵到外,也因为事发后没多久,他就飞到乔治亚去了,找他?除非她是只小小鸟! “她说到做到,听说还满有耐心地上门叫嚣过几次,这事闹得大家哭笑不得,二妈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跟她认识的。” 因为心结颇深,刘青越才不管这一老一小的两个女人是怎么认识的,如今,他的脑子里只关注一件事。 “她,很惨?”语气有着突如其来的不忍。 直到方才,他从不曾想过,当他的世界被迫重整时,对她来说,他的那一拳有何后遗症? “你是问蕾蕾?” 难不成,他是问家里那个“宿仇”? 哼,她的好与不好,关他何事呀! “嗯。”小姑姑没犯着他,他没必要对小姑姑冷嘲热讽。 “她当然惨喽。一个才四、五岁的小女生,成天打针吃药,没呼天抢地算她够行的了。虽然她不肯乖乖的躺在床上,可是,出院时,还是掉了好几公斤呢。”顿了顿,又忍不住噗吃一笑。“拜你所赐,那几天,她的怨恨全冲着你,连打针都是牙一咬,忍了,哈哈,你知道为什么吗?” “嗯??” “因为她爸爸哄她,说不打针吃药,哪有力气找你报仇,所以,她二话不说,拳头一握,嘴巴一张,全都忍了。” 没想到恰北北的个性凶悍,连爱恨的表现都这么大刺刺! “然后呢?”他更感兴趣了。 “然后?” “寻仇不成,她接下来做什么?” “没了呀!” 刘青越微愕。“没了?”怎么,女人的怨恨这么容易就消褪了? “她那孩子没心眼,这事哪会记这么久呀?” “她忘了?” “唉,她只是个小丫头,上了学,好玩的事情这么多,你要她记你一辈子呀?”见他的神情微僵,她不觉口出揶揄。“怎么,你很失望吗?” “失望?” “毕竟,小蕾蕾没对你的存在刻骨铭心哪!” “我跟她几乎称不上认识,何来的失望?”他淡笑。可是,他知道自己在避重就轻。在他对恰北北的兴趣越攀越高时,却赫然知晓她完全对他没印象,纵使,若小姑姑没提及,他也压根就忘了她的存在,但就是觉得有些不爽。 甚至,这不爽竟然在逐渐增加中…… 纽约公园大道 宽敞的公寓顶楼,震天价响的热门音乐隐隐晃摇着几面落地的玻璃帷幕,但是因为隔音做得好,不进门,根本就不晓得门里之热闹的。 旋转在柚木地板上,裘伊分神地凝望向嵌在墙面的大镜子,他那稍嫌瘦削的身形停格在微具拱型的流线,侧面望去,像轮弯月浮映在镜里。 啧,这段舞步似乎复杂了些! “好吧,再来一次。”他自言自语,迅速按下重复键。舞了几分钟后,他又停了下来。 不是因为舞步乱了,而是因为电话铃响。 踮起脚尖,他舞动优雅的身段,旋过去取了话机,再踮起脚,花蝴蝶般的跳跃向乐曲腾扬的昂贵音响。 “喂?” 听筒传来震耳欲聋的乐曲,刘青越眉一皱,没好气的咕哝,“关掉音乐!”他的耳膜快破了。 “遵命。”偏着脑袋,裘伊用骨感的肩膀夹紧话筒,停下扭动的劲臀,指腹顺着按键一滑,乐曲嘎然而止,他粗喘着气,专心询问:“亲爱的,你终于舍得电话费啦?” “电话费不是我付的。” “你爷爷?想也是,你还真是聪明,这下子,我们可以好好的情话绵绵喽。”扬声嘲弄。“唉,我也想要你爷爷当我爷爷耶,你替我说说看嘛。” “少酸溜了。瞧你喘成这样,我没打扰你吧?” “没。” “真的” “就说了没有!”口气有些粗莽了。 “山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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