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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里听到的声音,再加上一个娇小的女人往这个方向快速地冲过来,他只来得及瞄见在那副难看的眼镜后面圆睁的眼眸惊恐地猛盯着自己脚下。

  螃蟹?

  楼梯阶梯上有螃蟹在逃生?

  想都没有多想,左仲森一心只以为自己的脚下有只横着爬行的螃蟹,而自己即将踩到它,往下跨的脚步紧张地一个踏空,整个人就往下栽去。

  一下子,楼梯间就人声沸腾。整个人滚得有些头晕脑胀的左仲森,被快速冲到身边的姜柏熙扶了起来坐正,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星星提早升空,在他的脑袋瓜上庆祝似的愉悦跳跃着。左仲森浑浑噩噩的看到好几张脸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其中一张脸吸引了他的视线,她就站在围在自己身边的人圈外。

  那张绷紧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惨白的脸上挂着一副超级大的丑镜框,而她怀中紧紧搂着一只快乐地朝他吐着粉红色小舌头的小狗。

  第三章

  “天哪!阿森,你还好吧?”姜柏熙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担忧。

  用力地甩了甩头,满天的星星跟他抗争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放弃地消失了。左仲森怔忡地望着或跪或蹲在自己身前围着的几个人,然后眼光又落在那个站在几步远,正一脸歉意的女人身上。

  她是谁?还有,挂在她脸上的那副眼镜还真的是丑得可以。左仲森未完全恢复神智的脑袋瓜子里还很清醒的这么想着。

  “阿森,说话啊,你还好吧?”姜柏熙紧张地催促着他。“你是不是有撞到脑袋了?”

  见他久久都没开口说话,张凤仪不安地哺喃说着:“老天爷,千万不要这一跌,跌成了个白痴。”

  久久都没见左仲森回话,只是眨着眼看着大家,连毛沛军都有些不安了。

  “喂,你有没有怎么样?”这回换那个不良的年轻人开口了。

  “我很好。”嗓子干干地说了这句话,大伙听了都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左仲森不由得想站起来,结果脚下一个用力而已,整个人又跌坐回去。

  原本已经舒了一口气地众人又围了过来。

  “阿森,怎么啦?”

  “我……”不相信地看着自己的脚,左仲森嘟哝着。“我想,我大概是扭到脚了。”

  “扭到脚?”张凤仪开始急了,“要赶紧叫救护车,谁去……”往后叫唤的焦急眼睛看到了脸上爬满愧疚的毛沛珊,她心头一喜。“珊珊,来,你不是医生吗?你先帮阿森看看。”

  “可是……”

  就算整个脑子都处于一片混乱状态,毛沛珊这时居然还想到一件事,婆婆叫这个从楼梯上跌下来的男人阿森?怎么,搞了半天,那个打手身材的男人不是婆婆的孙子?“婆婆,我……”

  不顾毛沛珊因自己的话愣住的神情,张凤仪以不是她那种年纪该有的敏捷跳了起来,一把就将站着傻愣地说不出话来的毛沛珊怀中的螃蟹抱给毛沛琳,然后再马上回身攫住她的手臂。“别可是那么多了,你既然是医生,就应该会才对。来,快点先帮他看看。”

  被强迫地推向坐在阶梯上的左仲森,毛沛珊只再停顿了两秒,就将他的鞋子拿掉,低垂着头细细地审视他已然开始微肿的脚踝。

  其实连看都可以不用看的,因为事实明显得连三岁小孩也都可以看出来,这家伙扭到脚了。

  瞧着在自己脚踝上移动的那双柔弱无骨似的小手,“你是骨科医生?”不顾脚踝传来的阵阵灼热感,左种森讶异地问。

  这个小女人竟然会是医生?看她这么瘦弱的身子骨,怎么看就怎么不像。

  毛沛珊摇了摇头,但没有抬头看他,她的脑子里已经很自然地开始进入了专业动作。她表情严肃地用手轻轻地搓揉着他的脚踝附近,不时地询问他的痛度。

  微咬着牙,左仲森忍受着还不至于会让他叫出声的痛,看着专注于手边工作的她。“你是从事哪一科的医生?”

  “我不是骨科医生,但我想应该同理可证。”毛林珊简短地回答着。

  对于她这句话,左仲森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地重复她的话。“同理可证?”

  可是站在一旁的毛家姐弟听了毛沛珊的这句话,互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窃笑了起来。

  同理可证!敢情一碰到工作就六亲不认的姐姐,是将这个倒楣的男人拿来当动物医治了。

  “珊珊,怎么样?”张凤仪担忧的问。

  “奶奶,他是扭到脚踝了。我想,还是去医院找医师比较妥当。”毛沛珊将滑落在鼻尖的眼镜推了回去,然后终于勇敢地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可怜眸子看着左仲森。“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叫那么大声的。”

  从这般娇柔的嗓子里所吐出的歉意,再加上那张苍白的脸上真诚的歉意,左仲森连气都发不出来。“你真的无法帮我推拿一下?”。

  他的话才刚讲完,就听到有人噗哧一声,低声 笑了一声,然后就赶紧捂住嘴。 

  是毛沛琳。

  毛沛珊回身瞪了她一眼,然后才又对左仲森 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无法自作主张帮你做推拿。”

  “你不是医生吗?”感到痛楚渐渐地加深了,他也开始有些不悦地说:“你究竟学的是哪一科?”

  “我……”她吞吞吐吐的半天才轻声的说:“我是兽医。”

  听了她的话,左仲森一窒,整个人感到快晕过去了。

  兽医!

  快冲出口的怒气.在眼看她那盈眶的水意就快化为泪水,一下子全散去了。左仲森自嘲地笑了笑,反过来安慰着她。“还好,我应该没有踩到你的螃蟹,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见自己安慰的话让她的脸色有些血色了,左仲森又多嘴的再加上一句。

  “你们待会儿要炒螃蟹吃?”

  只见听了他的话,蹲在自己跟前的毛沛珊,瞪大了不相信的眼睛望着他。脸上的表情先是一阵的白,然后是倏地泛起红潮,接着是她用双手紧捂着嘴阻止那快逸出口的笑声。

  后头的另外三个人早就笑翻了。只有他跟姜柏熙一头雾水呆呆的互视一眼,才将眼光看向他们。

  “我有说了什么那么好笑的笑话吗?”左仲森回过头朝阶梯寻找着。“那只螃蟹呢?我没踩到它吧?”   

  他的话刚说完,更是一阵无法抑止的笑声。毛沛琳甚至夸张地笑倒在地上,连张凤仪都客气地抿着嘴笑,尽量不要露出那已经只剩几颗牙齿的嘴。想到出糗的是自己的宝贝孙子,她也不好意思太过分的笑太大声。

  总算是毛沛珊比较有良心,红着一张脸站起身,从毛沛琳怀中抱过螃蟹,将它凑向开始有些理解的左仲森眼前不好意思地介绍着。

  “它叫螃蟹。”不知为什么,明知道大伙都笑得太过分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地要再一次地椰揄他。

  “我们中午的菜单上没有它。”

  拐着一只脚行动不便,但左仲森还是慢慢地走到沙发旁,正要坐下时,眼角余光瞄到有个小东西一闪而过然后窝在那儿不动。

  他僵住了。屁股就这样悬在离沙发有一尺的地方不敢动。

  “又是什么东西?”他僵着声音问。

  狠咬着牙忍着不笑出声来的毛沛珊走了过来,倾身将大牛抱了起来递到他面前。是那只小白兔。

  “这是大牛。” 

  “大牛?它什么时候改名啦?”一只脚无法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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