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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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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她是不怎么相信撒冷那个情欲动物会在妖娆的玛格丽特屋裏坐怀不乱。即使,修果发誓撒冷对上虞的好是很特殊的,可是,她就是下太相信撒冷有可能会是现代柳下惠。 “知道吗?一大半的我相信他什么都没做。” “咦?”周楚安惊愕得差点跌落下巴。 “撒冷是很花心没错,他也是个很重情欲的男人,可是,自从我们发生关系后,他不曾抱过别的女人,这一点我清楚,也很感激他。” “感激?”上虞说的是什么鬼话?“对自己的女人忠实本来就是应该的,有什么好感激的?”照说,此刻她该拚命帮撒冷留住上虞才对,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愿上虞伤心离开,也不愿撒冷嚣张过头,所以更是左右为难了。 “起码在那段时间裏,他很专心的守在我身边。” “你觉得他对你好,那你还要走?” “为什么不走?我已经不再是他的唯一了,留下来做什么?” “你不是说你相信他什么都没做?” “玛格丽特的事只是个开端,他那天留了一夜,马上就会有第二夜、第三夜,然后……”祝上虞苦笑著耸耸肩。“是我会错了意,以为你情我愿的肉体关系好歹也代表了一些意义,但现在想想,真是傻,注定无法天长地久的恋情,即使他在短时间裏对我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望著好友的苦叹,周楚安哭著倾身抱住她,泣不成声。 “别难过了,不该我的缘份,原本就不该强求的。” “只是……我以为……我以为你会为了他而留下,我以为……”她想到自己曾有的“乐见其成”,下由得又泪流满面。“我以为,他会让你快乐,而你会心甘情愿的打定主意留下来……” 不愿告诉楚安,有一段时间的确是这样,她的确很愿意留下来;一辈子的承诺,只为他而活。可惜,美梦易碎,她,梦醒了! “上虞!”除了哭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别再动摇我的决心了,你让我走吧。” “可是,我放心不下。” 放心不下? “你是怕我会怎样?”噙著泪,她不觉失笑。“我的瞻子没有大到可以了结自己的地步,所以,别替我胡思乱想、” “上虞你……我……其实,说不定,撒冷只是一时的迷失,给他机会,给他时问,他会改的。” “他开始将脚跨到别艘船了,你以为我能适应夜夜枯守在房裏等他‘宠幸’的生活?你忘了杨政宵曾给我的伤害?留下来,我受的伤会更大,回到台湾,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后,我会让自己安下心来,一切从头开始,” “上虞……” “别动我了,没用的。” 她也知道上虞下定决心不愿回头了,可是,追根究底,这些错几乎是她那天的失言而引起的,要她如何眼睁睁的看著他们这对情人劳燕分飞、各走各的路呢? 第十章 撒冷没料到她会有想离开的念头,更没料到的是,她竟然舍得下他! 他以为这几天她对他爱理不理是因为闹别扭、情绪未开罢了:女人家嘛,哪个不是三天两头噘嘴、拿乔,以达到目的?等到脾气发完了,不就又顺服得像只波斯猫般喵喵叫了。 然而,经楚安点醒后,他才知道原来她吃起玛格丽特的醋来了。 女人为他吃醋斗气也不是头一遭,他从不曾理会过,连安抚都懒,随她们狗咬狗一嘴毛;可是,因为是她,他第一次正视起女人家吃醋斗气的心境,甚至,心中有丝他逐渐承认的窃喜。 但她却要离开了。 就在他开始清楚她在他心中的份量时,她喊著要走了…… “你想回台湾了?” “嗯。” 他愣了楞。“为什么?” “打扰了这么久,我也该回家了。” 打扰?他不喜欢她说这句话时的神情,像是无关紧要的人在说著无关紧要的客套话,很疏离,教他打骨子裏起了份莫名的颤凛。 “你……咳咳……修果不是跟你提过了,你也可以当这儿是自己的家呀?” 可是,这话不是你说的呀! 驳斥的话差一点就溜口而出,但她忍住了。 “卯吃寅粮,我也该回去找工作赚钱了。” “你没钱?” 如果不是太过伤心,她真想狠狠的将他嘲笑一番。 “我是个穷光蛋,没人跟你说这一点吗?” (那更别急著回去呀,只要你开口,想要什么我都会买给你!”总算找到她执意要定的症结,他心情大好。“说呀,你缺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 “呃?” “我只想回台湾。”她笑不出来了,只想哭。 她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所以心中更悲;看来,他似乎急欲将她纳入豢养的行列裏了。 “为什么?”再笨,再迟顿,他也看得出她的去意已坚。“是因为我?你真的那么急著离开我?” “对。”她的声音很轻,但是,很执意。 他顿然一震,久久,才勉强拉回声音,“你就这么定了,万一,怀孕了……” “我没有,你别乱讲!”脸色微变,她忙不迭地打断他的话。“别太高估自己,你没那么有‘种’!” “上虞!” 放荡一辈子,他不曾思考过自己随兴而欢的行径可能会招惹什么祸端,也大概是幸运之神眷顾他,他始终没被这种麻烦事缠上身。但这次反了,他不想放过她,就算她没怀孕,他也不愿意她就这么定了。 “放心,我没有怀孕。”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凝望著他,她突然笑了,而浮在唇畔的笑容苦涩得让他看了就不禁心酸且心疼。“你不是都有做防范措施吗?怕什么?” “你以为我这么——收——发——自——如——呀?”明知道现在不是斗嘴的时机,但他忍不住就是想反讽她的笃定。 不知道她有没有察觉,只要她出现在他的视线裏,他的欲望就蠢蠢欲动,自制力薄得像层纸,而她大概也忘了,几乎有一半的次数,沉腻在激情欢爱的他其实并没有做任何的防范措施。 有谁身边随时都带有保险套以防不时之需的? “无论以前如何,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没怀孕,而我也该……也该回台湾过我以前的生活了。” “你真那么急著离开……呃,这裏?”他无法相信对她来说,他不算什么,他不信,可是,偏大剌刺的性子让他无法直接说出嗯心兮兮的探问,所以,他换了个方式,自口袋掏出支票本,他旋即签了名,撕下支票,将它递到她的眼下。“如果你真的需要钱,那,这张支票你拿去吧。” 她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你,给我钱?!” “你不是急著回台湾赚钱?要多少钱,你自己填。”依她倔强的性子,大概真的缺钱也绝下会跟他嘀咕,所以,他没将金额填上,任她索取。 这是他难能可贵的体贴心意,对她而言,却是最错误的一次奉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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