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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说也奇怪,既然看她不顺眼,见她露了面,就该大手一挥,请她出门,可他什么话都没说,甚圣连那天她有眼无珠的事也不见他拿出来发飙,只偶尔拿眼睨瞪她,再配上一大口牛饮。

  唯一的笑脸就只有那个不知为何乐在其中的赫森了。

  说到赫森那家伙……

  “真奇怪,他那天的心情似乎好得不像话!”祝上虞拧眉嘟哝,啧啧舌,又是一阵寂寞的无聊透上胸口,坐在房裏,连星星也无法数得尽兴,“乾脆出去走定,更彻底的仰望星空算了。”她喟道。

  虽然夜好深好沉,又悄然静寂,有点儿阴风阵阵、鬼影幢幢的森郁,可是,这是座私人宅邸,辽阔宏伟的庭园有几处围墙霸起隐私,应该很安全吧!

  脑子裏还思付不断,她已经起而行了,像伯吵到人似的,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藉著柔和的月光,直接光著脚丫子定出廊道,踱上中庭,脚底触及沁湿草地的那一片冷凛及清绿,心情豁然开朗。

  走著走著,她不自觉地就往那座室内游泳池定去。

  “这辈子,还不曾试过在月光下游泳,更别提裸泳,说不定这次可以尝一尝何谓彻底解放的滋味了。”心念甫起,她想到身子光裸在月光下的情景,不由得就打脚底泛起了轻颤。

  好像,挺刺激的哩!

  她的想法倒是挺完美的,也并非不可行:偏修果夫妇定得匆忙,虽然也充份的利用时间将伯里斯考大宅的概略说了个七八成,可千算万算,就是忘了提醒祝上虞,纵使没有明文规定,但习惯上,这栋大宅的西侧是他们夫妇的活动范围,而另一侧,就是撒冷的地盘。

  而那座室内游泳池正巧就在撒冷的地盘裏。

  於是乎,就在她一脚踩进阶梯的最顶端,轻松恣意的往裏一瞧,月光悄俏,而室内留有一盏晕黄的烛灯,隐约看到泳池裏水波荡漾,就在清亮的池波中,一个健硕的身影倘佯其中,悠然自在。

  赫!

  她猛地抽起气来。

  “老天爷……”拜托,瞧瞧她看到了什么,“有人抢先了,”

  就在眼前,一个男人不畏夜的清冷泡在见了就打心裏泛凉的池水裏,似乎足赤裸裸的体魄引人注目,这还不打紧,更恐怖的是,待视线瞧个仔细才赫然发现那个男人不是别人,偏就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撒冷。

  警觉性极高的撒冷游完一圈,眼角瞥见门口忽然杵了个人影,凛利又显烦躁的紫眸一瞟,见到竟然是她,微怔,他攀在池畔的手一撑,身手矫健的划破碧倾池波,魁梧的身躯在池畔跃定,顶天立地的昂然轩立在她怔仲的视线裏。

  瞠目结舌,祝上虞的下巴差点挂在胸前。

  该死,他真的是赤裸裸的!

  再抽起气,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尽快走人,以策安全。

  可她连脚都来不及栘,撒冷已然开口,“你来做什么?”

  噢喔,现在就算她想不动声色的走人,当没这回事,也来不及了。

  祝上虞懊恼地差点想一头撞进池子裏,淹死算了。

  走了几步,撒冷随手拿起搁在椅背的浴巾拭著湿湿的身躯,没听到她应声,一扬眉,回首就捉到她的视线分寸不栘的瞪著他的裸身。

  “喂,你看什么?”

  “赫……呃……”喉中咕噜,偏她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瞧她像是被吓傻了似的只顾瞪著大眼,啥屁话都吭不出来,他冷笑一声,眼角暖瞪她的呆若木鸡,迳自擦著沁肤的水渍,半晌,见她依旧是动也不动,胸口下禁起了莫名的笑意。

  “怎么,你没见过男人吗?”他不放过的对她嘲讽一声。

  她的脑子怔然,却也清晰的听进他的讥笑,忍不住在心裏驳斥。

  男人,她每天都见得到,可是,这么……呃,这么……吊儿郎当……这么雄壮威武的男人,她是生平仅见呀!

  脑海中才浮起这几句惊叹,刹那问,她完全回过神来,瘦削的脸蛋在瞬间红得透底,连吞了几口口水,这才发出声音。

  “你……你这个……你不会拿什么东西遮一下吗?”

  “遮?”

  “对呀。”几乎,她是用吼的了。“随便什么都好,拿来遮一下,呃,你手上有一条浴巾呀,快点遮住。”说到最后,连唇都起了颤意。

  我的天哪、就算她有十个胆也不够他吓,三更半夜见到他,已经够教她紧张兮兮了,他竟然连条丁宇裤都没穿?!

  她要晕了!

  完了,她要长针眼了!

  撒冷也极酷,将微湿的浴巾往肩头一披,毫不在意的正面向她,笑得像个夜裏的魔鬼现世。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在你眼前赤裸?”

  “对啦!”

  “我为何不?”

  “你……为何不?”这是什么答案?她又抽了口气。“难道,你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羞耻?”

  “可不是吗?你竟然在一个陌生的女人面前赤身裸体。”

  “陌生的女人?”勾唇讥笑,他慢条斯理的走向她,不仅如此,像是故意挑衅似的,手肘一弯,拿起肩头的浴巾做著扩胸运动,栘来动去,就是不往腰问缠去。“你说的女人可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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