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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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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逗她了,她的脸皮没你厚。”睨了睨一脸得意的赖裕良,他朝她勾勾指头。“早餐凉了。” 如释重负的走向许平渥,她不由自主地又再望向赖裕良那双带笑的眼,或许是因为先听了平渥的话后,才会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将他定在罪犯级的位置罢了。孙心宥在心里说服自己。 “这么丰盛?你一早起来准备的?”这么贤淑呀! “别想了,我只会煮咖啡,是裕良带过来的。”先招呼她坐下,再朝迳自拉了把椅子坐下的赖裕良嘀咕,“你每次都忘了替我带咸豆浆。” “我不爱喝!”赖裕良的笑容有些收敛。 “可是我爱喝呀。”许平渥瞥见一抹忧忡跃上孙心宥的面容,他心念一动,朝她泛起贼笑,“老妈昨天问我……”起个头,见她的注意力果然被他的话题吸引,他故意顿住不再说,存心吊她胃口。 果然,她的注意力全都转了向。 “你妈……妈说了些什么?” “她问我,是不是我昧着良心拆散你们,强抢韦巽的女朋友。” “她……什么?!”至此,她才知道婚礼当天的事件果然余波荡漾。 “别那么紧张,来,吃早餐吧。”替她倒了杯热豆浆,他才又说:“老妈对你的印象好得没话说。” “是吗?”叫她别紧张?废话,当人家媳妇的又不是他。 “光凭你能得到我的爱慕,风风光光的让我娶进许家大门,这一点,就足以让我老妈爱死你了。”他笑得信心十足。 甚至在得知小宥有孕后,老妈铁定会烧香拜神放鞭炮,庆祝许家有后喽! 拎着一小袋子的生鲜食品,孙心宥才跨出超市的电动门,蓦地,一个身影疾冲向她,硬生生的拦住她的去路。 “借过。”好狗不挡路,这人莫名其妙嘛,怎么,路是他开的呀?孙心宥心里犯起嘀咕,但待她看清那张逼视由自己的脸后,突地刷一声,手里的东西掉落满地。 韦巽! 自婚礼那场闹剧后便像烟一般消失无踪的他就这么悄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引她惊骇;尤其骇然未褪,又惊见他向来梳理得宜的发丝凌乱横竖,衣着邋遢,神情憔悴不堪,阴鸷的黑眸更甚以往,此刻的他,像极甫自地狱攀出的鬼魅。 韦巽,为什么他会……无声的在心中喊着,不争气的泪水早已攀过眼眶滑落。 “你好吗?” 他发颤的嘴唇吐不出只字片语,挤尽精力,也只是瞪着他,眼泪流不止。 “我想你。” “韦巽!” “你呢?” “我……” “想我吗?” 紧咬着顿然失去血色的唇,她点点头,浓烈未减的泪眸半刻也不愿大口他深邃的黑瞳移开。“有件事应该要让你知道。” 挤尽全身的力气,她喃声低问:“什么?”突然,她想求他闭嘴,什么都别说。 因为他的话,可能是她承受不起的磨练。 “我离不开你!” “你……” “我不会放你走的!”他上前紧紧地将她搂进怀里。“那天晚上我不该放你走的!” 刹那,孙心宥知道自己已经一脚踩进永不超生的地狱。 阖上门,心情黯沉的孙心宥才走进客厅,就见穿着宽松休闲服的许平渥自厨房走出来,手中端了杯冒着热气的茶。 “回来了?”一见到她,许平渥平静的心情就飞扬起来。 “嗯。” 嗯? 瞟了她一眼,快乐稍稍退敛几分,努唇思索,他不由自主的将关切问出口,“怎么红着眼眶?” “没什么。”听他提起,她不禁下意识地举手拭着眼睛。 “你不是跟他见面吗?”还以为她今天晚上会夜不归营。 “嗯。”提到韦巽,她心口又是一紧。 她没问平渥为什么知道,因为他似乎对她的行踪了若指掌;有时不自觉地会将他跟韦巽幻想成自己的影子,走到哪儿都有他们如影相随般的窝心与安心。 听她嗯来嗯去,情绪明显的低落,搔搔脑袋,许平渥端着热茶,不假思索地跟着她缓缓的踱向她的房间,见她的神情怅然且迷惘,轻颦眉,忍不住插手管起这档子事。 “他欺负你?” “没有。” “那怎么会……还是,他知道你怀孕了?”说着,他的视线向下打量她至今仍不明显的肚皮,旋即摇摇头,推翻自己的揣测。 应该不至于才对呀,依小宥此时的状况研判,就算他们两人每天见面时都裸程相对,谅韦巽再怎么眼尖也瞧不出端倪来才对。 “他还不知道。”她不敢讲,也找不到机会讲。 她嫁给别人,韦巽已经很生气了,如果让他知道她是带着他的孩子嫁给别人……韦巽会毁了所有的人! 凝瞪着她的犹豫与自责,灵光一闪,许平渥立即捉到重点。 “难道是你拒绝他的要求?”见她的脸一红,他就知道自己押对宝了。“我的天哪,小宥,你不必为我守身如玉的!”想到她的牺牲,他不禁汗颜。“别害我觉得良心过意不去,不得不也为你来一场公平的禁欲!” “我没有这种意思。”她应得极小声。 就算是亲如平渥,谈起这种私事也是挺叫人难为情。 “可是你就是这么做了呀!”私心里,他有点替韦巽抱不平。 心爱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已是难忍;现下,她连一场能抚平思念的激情欢爱也不给,可想而知,韦巽的心情一定惨到极点。 “不是为你,是……”咬着下唇,她慢吞吞的走进房间,只脱了外套跟鞋子,连衣服都没换,直接窝上厚软的被褥。“是我自己放不开。” 唉,他猜也是这样! “他依你?”他问得很是无奈。 可怜的韦巽,现下,他一定恨死他了! “嗯。”想到方才那一幕未尽的欢爱,她不由得又红了眼眶。 赴约前,虽然也曾想过两人私会的下场可能会有褪尽衣衫拥抱彼此的冲动,却因为心中挂念着自己的已婚身份而在最后关头喊停,无力地哭倒在他怀里,她知道他很恼怒她每一次的临阵脱逃,可他全忍下来,没有怒斥她,尽管僵凝着身子,仍旧不发一言的冷下泛滥的情欲,依了她的意愿…… 自韦巽再次出现在她眼前,这种事情周而复始的一再重演,曾经,他要求她别这么狠心,要她离开平渥,要她再给彼此一个机会;但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能默默的任由伤悲一天又一天的吞吃逐渐加深的悔恨与椎心之痛。 “你干么这么死心眼!唉,我可从来没想过你会呆成这样!”叹出无奈,他在床沿落坐,先大饮几口温烫的茶水,不带任何怒气的责备,“这桩婚姻的实质意义为何,我们都很清楚。” “我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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