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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要不要赌?”

  赌?

  “赌什么?”赌性坚强的她当然输人不输阵。

  “还没想到……嗯,对方能力范围可以办到的事?”

  “好!”万分笃定胜利绝对是属于自己,刘品嫣爽快的跟她击掌为证。

  笑容还浮在脸上,得意的见小娜熟稔的按亮院子跟前门的灯,等对方的脚步落在第一层阶梯,便轻声询问。

  “找谁?”

  “刘品嫣。”

  真是他!

  心里有份逐渐扩散的悸动与喜悦,却在思及前两天报上刊登的八卦消息,甜蜜的笑容就卡在眼底,动弹不得。

  这家伙交了神秘女友哩,是她?还是这只猪当真披着羊皮在女人堆里招摇撞骗,搞劈腿?

  刘品嫣起伏的心思,小娜没察觉,飞快的抛了个你欠我一次的诡异微笑,她拉开门,客客气气的迎进深夜贵客。

  第二天,陪着小娜一家上山采茶,走访峻岭环绕的世外桃源;第三天,三人跑到北势溪玩水,甚至还弄了艘橡皮艇,手忙脚乱的划着船,沿着湍急的水流而下,不像泛舟那么惊险,但也够刺激的了。

  夜幕低垂,趁兴而来的雷汰齐成功携得伊人归。

  在院子里挥别他们,小娜眼角瞥见阿母躲在窗后朝她挥手,她微诧,没等车子驶离家门就回屋子。才刚进门,早已经等在门边的林母推呀推的将她推进房。

  “阿母?”

  “嘘!”紧张兮兮,有点欧巴桑年纪的林母还不放心的将头探出门外,没见到人影这才微叹口气。“我们讲的话不能让别人听到……”

  不能让别人听到?

  小娜差点没笑出来。母女俩辟室密谈本就是搞神秘了,结果,阿母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不能让人听到?阿爸去茶园,哥哥姊姊全没回家,品嫣他们才刚离开,这别人,是谁呀?

  “我问你呀,昨天带你们出去玩的男人,是阿嫣的男朋友?”

  “应该是啦。”

  “什么应不应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林母嘀嘀咕咕,不赞同的数落了起来。“你们年轻人怎么这样不干不脆?如果是男朋友就大方承认呀……”

  “是,他是阿嫣的男朋友。”为了制止阿母随之而来的长篇大论,小娜赶紧替雷汰齐验明正身。

  没吃到羊肉却惹来一身腥?这种蠢事她可不爱做;更何况,又不是她的男人,是就是嘛,反正又不会少掉她一块肉,嘻。

  “什么,那男的真是阿嫣的男朋友?”

  “是呀……咦,阿母,你那什么表情?就算他是阿嫣的男朋友也不关你的事,干么一副女儿被人欺负的样子?”

  “那男人不好,报纸有登啦。”

  “什么报纸这么八卦?人家不错的耶,你别乱说啦。”幸好品嫣他们走了,要不然,阿母的评价岂不惹得鸡飞狗跳……呼,幸好他们走了!

  “还不错咧,昨天跟今天的报纸都有写啦,他有别的女朋友了,两个人看起来还很亲密呢。阿嫣她……我疼她呀,如今她被男人骗,教我怎么不气?”

  “嘘,嘘,阿母,你气归气,喊这么大声做什么?”屋子里又没别人,是要喊给鬼听呀?

  但,晚了一步。为了拿遗忘的太阳眼镜,母女俩窝在房里的“闲话家常”被折返的刘品嫣听个正着;不只是她,连将车子贴进大门停靠的雷汰齐,也从敞开的车门听得一清二楚。

  这?

  笑容凝结在唇畔,完全忘了再进屋是要拿太阳眼镜,刘品嫣悄悄的退出去;顺手从几上取走了可能是那份写有证据的报纸。

  上了车,不顾雷汰齐轻咳、或是喊了她,她不应不理,头也不抬的翻到了那则新闻。这其实不难,因为是头条新闻,要任何一个没近视眼的人忽略掉都很难。一个字一个字,她慢慢看着,再慢慢将视线移向弓紧眉心在开车的雷汰齐。

  “真是幸福。”

  听进她的酸言酸语,雷汰齐猛地缩紧掌控方向盘的十指。昨天,他就在桌上的报纸瞧见这则新闻,只觉得好笑且满心无奈,倒也不以为意,反正空穴来风的消息没人扬风,自然就熄了,却没料到今天还有人写!

  “那天连赶两摊,你大概累毙了喔?”

  他无语。

  “怪了,这么漂亮的女人就在旁边,你那天还会想到跑来找我?”

  他咬牙,仍无语,让她尽情发泄。女人嘛,总是比较小鼻子小眼睛,自己男人被移花接木的照片公诸于世,当然会让她心里不舒服,犯几句嘀咕在所难免。

  坦白说,连他自己都超不爽!

  “既然都那么亲密,干么不索性带出去找个地方好办事?”他越是不吭气,她越是认定他心中有鬼。

  办事?雷汰济瞪她一眼。

  “够了,适可而止。”

  “为什么要?我偏不。”他不哄她、不骗她,甚至一开口就是要她别再“畅所欲言”,她更恼了。“有胆子做,就别怕人家指着鼻子喊秃驴。你不是很有种?”

  他恼怒的再瞪她一眼。早八百年就已经跟她吐露过心事了,还吃这种闲醋?哼!

  “哼什么哼,瞪我?你就只会拿眼睛来砍我,她贴上你时,你怎么不砍她?”

  “她根本没贴上我,OK?!”

  “没贴上?哈,哈哈,那这摄影师的功力也太神了吧。”她摆明了就是不信。

  “不,这是角度问题吧,而且,我不知道她会耍这招。”淡淡的,他一是澄清事实,一是为自己辩护。

  被偷拍,他不确定那心机难测的女人是否知情,但可以确定的是,她绝对乐观其成。因为,第二天有记者找上她,她那羞涩且欲言又止的神情或许可以唬唬看热闹的人,可是,看在他眼里,呕极了。

  就连他们第一次打照面是因为那盘肉酱的事,她也一五一十的说给记者听,这若不是别有居心,他愿意将脑袋砍下来让所有的人当球踢!

  可惜,醋桶满天飞的刘品嫣哪听得进耳呢。

  “少来,你雷汰齐还会有不知道的事?”

  “当然,我又不是上帝。”重重的一掌拍向方向盘,他首次对她动了肝火。“你真打算这样?”

  “怎样?”她没被吓到,反倒也被他呛出了一肚子倔气。

  “将我的一举一动都拿放大镜检视?”

  不,她从没这么打算,也知道像他这种因为工作与傲人身家的单身汉,绝对受人瞩目,可是,她停不下来,甚至于,脑子竟飞掠过一个画面。那一年,小凝是否也因为东窗事发后,跟那男人扯破脸,才会导致她情绪失控……越想思绪越紊乱,更停不下心口那股激动与满腔的怨怼。

  “那又怎样?”怨自己小家子气,更恼他不懂得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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