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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哎呀!

  迎头覆上的凛寒直透骨子里,她惊呼,毫无防备的喝下一大口水,瞬间,酒醒了大半,怒气也随之而来。

  “谁推我?”眨著眼抹去脸上的水,她清晰的听见脚步声咱咱咱的远离,她怒叱,“该死,别跑。”

  可坏蛋才不可能乖乖听话,跑得更快了。

  惊魂未定的甄裘挥开湿答答的发丝,拚命的划动双臂想上岸,池畔只有几臂之遥,她费力前进直到攀住光滑的砖面,才安下心地喘著气,侧首将颊贴靠在砖面上,湿濡的眼睫眨巴眨巴地……咦,那是什么?

  拧眉,她伸头往前望去。

  似乎是一个人,身子横浮著,动也下动地……

  动也不动?!

  满脑子的惊恐激起鸡皮疙瘩,她伯瞧,又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人?紧紧咬著下唇,她像无尾熊般缩偎在池畔,藉著月光极目望去分辨。

  那是张铁青又无神的人类脸孔。老天,那是……她前任老板李加林,他现在的脸比晚上臭骂她时更加铁青千百倍,尤其他身边还浮漾著深黝黝的液体,惊骇莫名的她即使没完全认清颜色,却也了悟那是……血。

  他这般飘在水面上,总不会来游泳的吧!所以他、他……他死了?!

  全身的细胞在刹那问完全僵凝,甄裘直著眼、凛著气、张著嘴,想也不想地惊声尖叫——

  “啊——”

  第六章

  呜……

  陈信和忍著泪,不敢哭出声。

  想他堂堂定律企业的少东,待处理的正事一堆,杂事更多,但他竟然抛开一切,可怜兮兮的落难在富丽堂皇的甄家,命捏在这个妇人手中,任她宰、任她割、任她刮……痧!

  简侮姝好像听到哽咽声,她犹豫半秒,“陈先生,你还好吧?”

  不好,他快断成好几截啦!

  “陈先生?”  ·

  “唔。”

  听见他若有似无的应腔,她放下了心。

  “再忍一下就行了。”一开始刮痧,她绝不手软。“中了暑,就得用力在脖子上那条经脉刮,你体内的气息调顺了,就会比较舒服。”她边说边做,煞有其事。

  “喏,你觉得怎样呀?”

  痛死了!

  “陈先生?”

  闭嘴,停手!

  “陈先生?”她特意放轻动作。“怎么,真那么痛呀?”

  废话嘛!

  “有……是有一点点的……痛!”男性自尊逼他说得谨慎小心,生怕一个没控制好,呜咽就进出口了。

  怎么那么倒楣呀?都还没碰到她女儿,就惨遭修理。

  “痛是当然会痛啦,所以,才叫你忍一忍嘛。”停手不是因为疗程结束,而是因为她觉得润滑度不够了,再抹上一层冷霜,不顾白老鼠倒抽了口气的哀号,她再接再厉,“如果我老公在家就好了,他的力道又足又够,三两下就可以弄得你很舒服……”

  啊,这样还叫力道不足;:他的皮都快被她刮乾抹净啦!

  他真的要哭出来了。

  “真的很痛吗?”

  换他来刮,她来受,该死的她就知道究竟有多痛了!他心里犯嘀咕,可还是佯装勇敢。“对……对啦,是很痛。”

  简梅妹为难了。“这样呀,可是又不能做到一半就停手……那,我们边刮边聊天好了。”她最喜欢找人聊天打发时间了。

  可是,陈信和不想聊天,只想哀求她住手。

  呜……原以为衰尾姬不在家、衰尾裘出国了,翩翩到访的他铁定能得到美丽瑷的全神专注,青天霹雳的是她也不在家,而她妈妈的说法是学校临时调了课,在简伯母盛情难却的挽留下,害他肥丰入虎口,挣脱无力。

  趁他想得恍惚,简梅妹又动手了。

  “喝,哎呀!”忍不住了,他低号,“简伯母,你轻点啦。”

  “对不起,刚刚手滑了一下。”

  什么叫手滑了一下?妈啦,她一定是趁他不备时:心狠手辣地使尽力气刮下他的一块皮。

  “快好了啦。”柔声安抚,她不安的睨了眼壁钟。“小瑷应该再一会儿就回来了。”

  忍著气,受著苦,陈信和的心情闻言好多了。

  当心上人进了门,见他竟然牺牲到这种地步,铁定会感动到不行,说不定……嘿嘿嘿,美女轻揽入怀的美梦就即将成真喽。

  这一点点苦,哇,算不了什么!

  “哎唷!”

  “你别乱动啦,屁股扭什么扭?我刮的是脖子,又不是屁股,你干么呀?”

  不扭行吗?他想得太入神,脖子那块皮肉被押在她手里,而胯下那块肉,活蹦乱跳地……啧,一阵痛让他四海神游的魂儿全牵回来了,双手紧握成拳,眼眶的泪水又开始闪动。

  痛,好痛,真的好痛,痛死人了!“呜……”

  “好了好了,你别抽气了,我刮痧的技术一流,你放心啦。”

  放心?他才放不下心哩。就是因为消息有误,此刻他才会落入她的手中,到底是谁说美丽瑷今天会在家的?只要能逃过这一劫,他绝对会冲去将那人斩立决!

  “噢喔!”

  简梅妹突然发出的轻喘令他脑门一麻。

  “怎么了?”他窒著气问。“简伯母?”

  “呃……”简梅妹随即呵呵苦笑起来。

  两人都不敢戳破事实,就在彼此心里琢磨著鸵鸟该谁当时,甄璇姬悠然自外头回返。

  听见脚步声,陈信和性急的扭头望去,一见到她,他心里一阵抽搐。

  老天爷呀,竟然是衰尾姬回来了,怎么,嫌他不够倒楣吗?

  “嗨,妈;咦,陈信和,你怎么在我家呀?小瑷不是有事吗?”好奇他们干么一个趴在长椅上、一个坐在椅畔,她快步走近,瞧清楚陈信和的样子后,她忍不住倒抽口气。“我的妈呀!”

  这一喊,震破了两只鸵鸟的茫障。

  “究竟是怎样了?”不敢问,但陈信和不让自己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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