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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一项一项的挖掘出钱立岩的优点,一天一天的沉浸在他粗率却坦荡的温柔体贴,一点一滴的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好,待真要离开时……甩了甩头,蒋琬沙不让自己有太多的时间去思索这个事实。

  “进去吧?”

  “唔。”

  见她应了声,却仍动也不动的呆坐著,钱立岩不由分说的抱起她走进屋子。

  “我的脚很健康。”咦,这句话怎么好耳熟?蒋琬沙疑惑的想,显然钱立岩也记得这句话,而且比她早一步想忆起了回答。

  大笑一声,壮阔胸膛的震动直达到蒋琬沙全身。

  “我知道!”

  远远的湖面上,飘著三两艘小艇。

  瑞士的温度变化相当迅速,可是,今天是轻松逍遥的星期假日,老天爷也非常赏睑的赐了个宜人的好天气。

  寻了个人迹较少涉足的岸边,钱立岩自告奋勇的张罗中午的主食,兴致勃勃的租了艘小艇,摇摇晃晃的浮在水深二百多公尺的雷曼湖上垂钓。

  一旁,Band正忙著燃起碳火,边促狭的丢了几句嘲笑给看来是铁定要做白工的钱立岩,Band娘则自小冰箱裏搬出一盘盘准备好的食物,而蒋琬沙呢,掌中托著几颗Band娘自制的人参糖,舒舒眼眼的赖坐在湖畔的草地上,望著湖中的钱立山石。

  水波荡漾,优闲的天鹅游移,轻划过乎静的水面,水波缓缓的朝两逞淡开,再慢慢的重归於平和的湖面。

  阖上眩然的眸,蒋琬沙深深的往胸门填积恬然自得的新鲜空气。

  离开后,若再想要重享此刻的轻松与自由,怕是难上加难的奢望吧!

  “喂,要不要来试试?”钱立岩嚣扰的声音划破了湖面的平静,一、两只天鹅不耐其扰的轻哮一声,昂著脑袋,骄傲的顺波而去。

  摇摇头,蒋琬沙摇出了拒绝,也摇出了脸上的笑靥。在这么和煦的暖阳熏照下,笑容,似乎是生活的必需品。

  她笑得很舒坦,很真诚。

  “真不要?”钱立岩再接再厉,“我可以将船划过去接你。”

  “干么,转移目标钓美人鱼了?”Band笑嘻嘻的插进话来,“有本事,拿几尾鱼来赎美人鱼。”

  “笑话,这有什么困难。”才几尾鱼,Band真是狗眼看人低,论起钓术,他可还不输入。

  “大话人人会说,要有真凭实据哪!”几个大步踱到赖在草地上看戏的蒋琬沙,Bond温柔的替她戴上一顶大草帽,“小心晒伤了。”

  “谢谢。”仰起睑,她给了他一个柔柔的感激。

  轻拍了拍她的睑,Band走回碳火燃烧的烤肉架前。气氛,又回到了先前的平和。

  闷闷的调回视线,钱立岩将钓捍的鱼线甩得老远。

  Band对小毛贼有意思?小毛贱干么对Band笑得这么孤媚?是不是因为Band在那襄,小毛贱才不愿过来陪他?

  沉著睑,钱立岩泡在不自觉的醋桶裏,想著,想著,想得相当的专心,连蒋琬沙破天荒叫他,他都没听到。

  “钱立岩!”蒋琬沙又再试了一次。

  动了动,眉峯压得重重的,可是,钱立岩还是没听到。

  “小岩!”连Band娘都看不过去了,秀秀气气的妇人家猛地拔起身,一句河东狮吼,连湖面都泛起了涟漪;

  这回,钱立岩听到了。

  臭著一张睑,他瞪著他们三个人瞧。轮流在每一张脸上停留半秒,却发现,三张睑全都神情怪异的瞧回来。

  “干么?”叫魂呀,替他打知名度也不是这种打法!

  “有鱼上鈎了,你杵在那裹发什么呆?”Band娘代表发言。

  鱼?猛然顿悟,钱立岩飞快的调过眼光。可不是吗?钓线绷得快断了,而鱼标则被卡在小艇的边缘。

  “嘿,别想逃,”一定是条大鱼。钱立岩矫健的卷回轫性极佳的钓线,忙得半死,还不忘匀出时间来对蒋琬沙笑得很得意。

  瞧见他孩子气的骄傲,她噗哧一声的回了他一笑,还情不自禁的扬起手挥了挥,换来了钱立岩一个气势磅礴的V字手势。

  那根可怜兮兮被忽略了好几次的鱼杆给他的两个膝盖给牢牢夹住,大鱼,看来是难逃一死了。

  忽地轻吁了声,Band娘满心的感触。

  “唉,年轻真好!”

  什么意思?听到了她的感叹,Band跟蒋琬沙互梘一眼,不约而同的又望回Band娘的脸上。

  “妈眯,怎么啦?”妈眯一向不是那么悲春伤秋的林黛玉性子,怎么好端端的大叹起岁月的流失了?

  白了一眼儿子的驽钝与不争气,bg真)d娘忍住想拿根大棒子狠狠将他敲毙的冲动。难怪到现在还不肯带个女朋友回家让娘瞧瞧,这么白痴,有哪个女人会看上他呀!不满的眼神带向湖面还在与大鱼搏斗的钱立岩,眼角颐带的勾了眼蒋琬沙,忍无可忍的,又是一声长叹。

  Band还是没搞懂,可是,蒋琬沙已经弄懂七八分了。

  抑不住的红潮倏地攀上了顿,虽然拚了命的想装出若无其事,可是面对Band娘那双了晰一切的老眼,只能咬咬唇,赧然一笑,缓缓的将眼光移开……

  咦!

  当那抹闪光划过漫不经心的瞟视,再加上几条飞快掠向树干后头的身影,蒋琬沙心中一紧,深沉的阴鸷在眼底浮起,羞红尚未褪尽的睑卜重新覆仁冰箱、

  他们真的找上门来了!

  依前几回的经验,对方未必忌惮在公共场合下手,尤其是先前就是贪图清静,才会选了个游客不多的这儿,若是只有她,甚至多了个Band娘,他们是绝对不会稍有顾忌的。

  但此刻,她身边有Band这个壮汉,而钱立岩则随时可以支援,谅他们一时片刻也不敢轻易行动,可是,逃得过一时,逃得了一世吗?不走,钱立岩他们迟早会被殃及,而这是她所不愿见到的。

  该离开了!

  凝望著在湖面自得其乐的钱立岩,蒋琬沙不禁泪眼婆娑,

  有他的这一段日子是她生命中的最高潮,他,是她过去十年岁月裏昕不曾遇见过的另类男人。

  优闲时的恣意逍遥,彻彻底底的放松自己,享受生命。正经时,劲力与专注立即展露在全身,坦坦率率的享受著生活的点滴,实实在在的过著自己规画的生涯,钱立岩真的是个非常特殊的男人:

  他让地重新知道了快乐,也带她走进那个充满了关怀与爱的梦幻世界,直载了当的对地敞开陶怀,任由他那阳光般的坦诚将地生命中的阴沉给融化。

  再也无法否认,自己已经爱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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