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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不然之前公司的气氛很糟吗？”李心如不解的问。

　　“前一阵子和总要将当时还是财务总副理的古财长扶正时，受到大股东和董事们的极力反对，一直说现年才二十五岁的古财长太过年轻，无法负起大任，直指和总拉拨自己心腹的行为有失当之处，致使公司里充满着肃杀之气，后来古财长和董事、大股东们关起门开个会后，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让元老们改变态度，反而变得很支持他。”

　　“伯彰是个天才，在学校时教授们就特别喜爱他，所以我想他那种老成的个性应该很受老人家的欢迎。”李心如吸着黄澄澄的果汁甜笑着。

　　“呵！他不只受老人的欢迎，更受女孩们的欢迎，偷偷的跟你说……”宁靖娟拉在椅子坐近李心如，“其实在公司里古财长受欢迎的程度远超过和总太多了，别看和总对你和古财长总是微笑以对，他平常是很严肃，而且不苟言笑，比起来古财长亲切多了，只有气极了才发飙骂人，但骂完人也会顺便指导人该怎么做，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上司，所以财务部的未婚女性都很迷他。”

　　宁靖娟所说的秘辛倒勾起多年前和振学跟她说过的话，那时她正指导古又贤小提琴，课后都是古伯彰送她回家，而那一个寒冷的晚上，古伯彰带着不一样的神情说是要帮她冰冷的脸加温，便伸手摸了她的脸颊很久很久，太过于震惊的李心如一直到回了家还无法平复狂乱的心情，在失眠一夜后，她装得若无其事的问和振学“男生会因为天气太冷而体贴的用双手帮女生的脸加温吗”。

　　和振学噗哧一声将喝到一半的饮料喷到她身上，气得她追着和振学打，后来和振学才一脸正经的回答她：“那个男生一定很喜欢那个女生。”

　　“怎么可能，那个男生比女生小耶！男生不是都喜欢年纪小的。”

　　“为什么男生只能喜欢年纪小的，而女生只能喜欢年纪比自己大的，是谁规定的，我是没有谈过恋爱，但我猜想，一旦爱上某人，就不会在乎对方的一些外在条件，像年纪、外表、身份、甚至是性别，别因为世俗的刻板印象而改变自己对那个男生的初衷，一般人适用的模式不一定就适合你和伯彰。”

　　发现和振学好像知道些什么，羞得她立刻反驳：“我不是在说我跟伯彰啦！”不理会李心如的话，和振学继续说：“你干嘛这么紧张？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而且，我说真的，像伯彰这种极优秀又长得高大英俊的男生，早被一卡车女同学当成是男朋友的首选，我说你……”他看了一眼李心如，“已经到嘴边的肥肉就快点一口吃掉，拖拖拉拉的小心被别人吃掉！这就跟我们家族在和别的贸易公司抢一些当代艺术家名品代理权是一样的道理，要快、狠、准，别留任何机会给别人！懂吗？”

　　李心如点头如捣蒜，但很快的发现不对劲，立即站起来大喊，“我就跟你说我不是在讲古伯彰！”

　　“好啦！我只是有感而发。”和振学笑得东倒西歪，让李心如更加的难堪。

　　“和振学……”李心如想掀了屋顶似的发出高八度的声音，大声吼着眼前这个笑个不停的男人。

　　李心如想起这个有趣的回忆不禁莞尔一笑，她侧头看向同样在喝咖啡的古伯彰，他那张侧脸完美的线条让她有些着迷。

　　他那时是喜欢我的吗？她摇摇头否定，如果他喜欢她，根本不可能支持她出国，而且后来快毕业时在学校里他好像已经有一个很亲近的学妹了，大家都在传是他的女朋友……她愣愣的看着古伯彰，心里很是在意。

　　“对了，古伯彰有女朋友吗？”李心如转过头问道。

　　“咦？”宁靖娟有点意外她这个问题，“你跟他不是很熟吗？怎么会不知道！”

　　“没有啦！我都四年不在国内了，也不好意思直接问他们两个男的，只是有点好奇。”李心如吐吐舌头，一脸腼腆。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但我猜想应该是没有，古财长每天比任何人都早来公司，又比任何人都晚下班，有时还是被和总拖回家的，完完全全是个工作狂，应该不会有多余的时间交女朋友。”

　　“这样呀……”李心如自言自语着，心情莫名好起来。

　　“所以，我们花牛糖昨天一接到和总的电话，立刻通宵开会，为李心如小姐量身打造一系列广告，我们将采渐进式且有故事性的动态广告，与现在一般的珠宝广告完全不一样。”这位将长发扎成马尾、瘦得像根竹竿的男人眉开眼笑的看着李心如。

　　“小钟，非常谢谢你们，这次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和振学紧握着昔日军中同梯弟兄钟志宜的手。

　　“别这么说，兄弟一场，再怎么忙也要先安插你们的CASE，再说，我们公司的摄影师超迷李小姐的，看，就是正在保养镜头的那只熊。”钟志宜指着一旁的壮汉。

　　“和总经理、古财务长、李小姐，你们好，我是花生糖的平面摄影师杨凯文，很荣幸可以为李小姐摄影。”杨凯文九十度的鞠躬吓了李心如一跳，没想到这个外表粗犷、留了小胡子且身材像熊的壮汉竟然这么有礼貌。

　　“你们以后叫他Kevin。就好，他可是我手下第一大将，虽然他今年才二十七岁，不过已经入行十行了，最擅长拍摄人物。”钟志宜用力的拍着Kevin介绍道。

　　大伙紧接着讨论首先进行的平面摄影项目，开始研似迫在眉睫的摄影宣传相关行程，会议分成两组，第一组讨论宣传方式及流程，第二小姐则进摄影棚实地试装。

　　专业造型师们十分了解这个品牌的主要诉求，李心如的每一个造型都十分符合“格拉迪斯”的精神，展现出优雅高贵的形象。

　　从下午两点开始的沟通会议一直进行到六点还没有结束，大伙叫了外卖便当在会议室里休息片刻。

　　“心如，你那边进行得怎么样？试装顺利吗？”古伯彰与李心如肩并肩坐着吃饭。

　　“应该不错吧！Kevin一直说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素材，配上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品牌，让他拍得非常有感觉。”李心如毫无顾忌的大口吃饭，与古伯彰在一起时，她总是能放下一切伪装，一点都没有发现猎人正盯着她看。

　　“你们那边呢？”李心如正张大嘴巴把一颗完整的卤蛋一口塞进去。

　　“很顺利，现在就等广告剪辑完成一切就可以上轨道。”古伯彰一脸笑意的看着李心如，“为什么你和阿学吃东西的速度都要那么快？又没有人会跟你抢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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