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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需要我请律师作证吗?”武昭钰挑眉。

  “呃……武二少爷说的话我……我怎么信不过。”此刻,他希冀著小偷赶快把那褪流行的宾士房车偷走,哇!那么他就赚到了。

  “那走吧!”

  武昭钰载他来到梅如幽开的PUB,正巧是吃晚餐的时间,因此店裏的客人并不多。

  在几杯黄酒下肚,刘宾手拿著酒杯,半醉半醒的开始发泄情绪,“想想我刘家在上流社会也是小有名气的,多少美女靠过来……呃!”

  “那你为什么会看上方家的女儿?”

  “还不是……呃!我爸妈那一阵子公司经营不善……后来方家伸出援手……呃!否则依我三高的身家,方家那相貌平庸,严肃刻板得像老处女的女人怎么可能有人要!”

  “那你后悔吗?”武昭钰握紧酒杯,生怕一个克制不住想揍人。

  “后悔……呃!当然后悔,我才从医学院刚毕业……呃!还有大好人生还没享受,就莫名其妙的要我定下来,我当然不甘心。”醉醺醺的刘宾东倒西歪,靠近武昭钰时压低了嗓音,“嘻……嘻!我偷偷告诉你,那个老处女有怪癖,还有性冷感,连摸一下手就像要她的命……呃!她以为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女,嫁了人还不是要给人骑,扮高贵……我呸!”

  武昭钰压抑胸腔燃烧的怒火转移到手上,“乒!”酒杯被他揑碎了,玻璃碎片扎进掌心亦不觉得痛,远不及对羽静的歉意和心疼,她适合更好的男人。

  “昭钰,你发什么神经?”从电跟监视萤幕发现武昭钰失控的举动,梅如幽旋即飞奔到他身边,看他殷红的血渍从掌心渗出,忍不住低咒。

  “没什么!”武昭钰淡淡斜瞥一眼手,甩了甩,仿佛受伤的手不是自己的。

  “你——”梅如幽皱起眉,气他不爱惜自己,一面唤服务生收拾,—边叫吧台拿出急救箱替他包扎,“上回是打架砸店,这回在这流血逞英雄,你下回该不会要死在我这吧?”

  醉眼蒙胧的刘宾总算注意到突然介入的女子,他打个酒嗝,邪邪一笑。

  “嗨!小美人,她是你的老相好——呃!长得还不赖。”

  武昭钰摇摇头,觐了觑面孔铁青的梅如幽,看来有人要遭殃了。

  梅如幽俐落的替武昭钰包扎著伤口,“好啦!你可以滚了。”推他出去,“这次帐我会找人算。”她回瞟一眼烂醉如泥的刘宾,这个曾伤害她好姊妹方羽静的人渣,再加上对她的出言不逊,依天地门帮规治罪,早该五马分尸扔到臭水沟裹。

  武昭钰回看醉倒在吧台上的刘宾,“可是,他怎么办?”

  “你放心,他暂时死不了。”她会让他比死还难过。

  “但,我答应送他回去,他的车在阳明山——”话未说完就被赶出PUB。

  “这一切你不用管,幽姨会处理得非常妥当。”梅如幽绽开甜美的笑靥,就像一朵色彩鲜艳盛开的野蔷薇,含著剧毒。“他绝不会想起发生了什么事。再见!”

  “幽……”他没机会开口,门已当他面关上,还上了锁。

  武昭钰好笑又没好气,看了看受伤的手经包扎后已不再流血。算了!这次就让幽姨去代他教训一下那位无耻的刘大公子。

  第八章

  离开了PUB,武昭钰漫无目的地开著车在大街上闲晃,他知道一回家,免不了奶奶和长辈一顿好念的,想去方家找羽静,又怕她不肯见他。

  一直到深夜,他拖著疲惫的身躯回到淡水的别墅,因为只有那曾留有她的气息。

  沿著宽敞的滨海公路,在谧静空寂的夜襄,海涛的回音与飕飕的冷风交编萧瑟的寒意,更增添他内心深处的惆怅。

  远远望见辽阔的海岸上矗立久违的窝居时,他孤独的心仿佛飘泊的船回到了熟悉的港湾,但奇怪的是港湾的渔火竟忘了熄灯。他想也许是打扫房子的菲佣忘了关灯吧!

  将车子驶入别墅,他再度抬头,原本亮著的屋子突然间暗了下来,该不会是灯故障了吧?或许是太久没使用才容易损毁,待会儿得好好检查。

  他拿著钥匙插入锁孔时,敏锐的听到极微弱的脚步声在屋内移动著,这间屋子除了他,莫非还有人……霎时小偷、土匪飞窜入他脑海中。

  自幼跟混黑社会的祖父多少学了点功夫的他,戒慎的竖起耳朵,感觉人就躲在门后,他深呼吸的压下紧张的心情,缓缓的转开锁匙,在推开那一刹那……

  黑暗中某根长形物凌空朝他挥来,他想都不想即用手去抓,不巧碰到手掌上的伤,他闷嘶了一声,勉强咬著牙忍住,没有受伤的大手一伸,攫获了对方的手臂,一个反箝制,用手肘的力量勒住对方的脖子,这不过是电光火石的瞬间,但——

  “啊——”当那熟悉的味道飘入他感官,和那尖锐的叫声险些震破他耳膜,他不得不松开手,摆脱箝制的对方毫不留情举起手欲攻击时——

  “京喜!”一个轻柔的低唤硬生生的将长状物的攻击停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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